第22章 在黑市工作

卫和泰家境很好。他自身条件也不错, B级哨兵，正常情况下他要养一个容休什并不难，然而再带上在第五区的两个高中生, 这就会显得很是艰难。非亲非故的情况下, 容休什也不可能一直扒着卫和泰吸血。在容休什表达出不愿意失去自由的意愿中，他们暂时能够走的路只会被限定。去黑市，或许是唯一一条能够在短时间内赚到大批量金钱的方式。如何去黑市, 卫和泰多多少少知道一点。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带着容休希一起吃过早饭，就给容休佳送饭。容休佳的状态看起来非常不错。陪伴一个小时左右，两人将容休希带出来, 在双胞胎目前就读的学校附近找房子。在这一方面容休什知道的还不如卫和泰和容休希多。最终，他们在学校附近租了一个住宅楼，物业费比较贵, 胜在安全, 每日早晚都有保安巡逻。考虑到姐弟两人住在一起，容休什特意挑选了两居室的房子, 因为距离学校比较近, 一个月房租就高达1200，如果愿意年付则有折扣, 两万。年付两万，这在第五区已经属于非常贵的房价。卫和泰直接年付。容休希目瞪口呆, 恍恍惚惚茫茫然然，感觉自己在做梦。明明直到昨天为止, 他还和双胞胎姐姐一起蜗居在一个十来平的储藏室，现在他就有了一个独属于自己的房间, 而且还是年付！接下来的一年, 他和姐姐都不需要操心未来的住房问题。卫和泰不仅年付房租, 又给他们支付了接下来一年的物业费，并且预存下水电费。卫和泰揉了揉容休希的头发，叮嘱道：“水电费是预付，如果你和休希直到搬出来还没用完，那么就只能便宜房东了。”容休希闻言，顿时一脸心疼，表情非常的灵魂。容休什见状，觉得弟弟好可爱，没忍住，戳了戳弟弟的脸颊。卫和泰又带着他们出去，给双胞胎购买了一堆生活用品，最后是采购一堆食材，主要是米面粮油。他们很担心，他们不在身边时，这对姐弟会苛待自己，这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等一切弄好，容休什看着容休希，说道：“希希，你和佳佳都要好好学习，知道了吗？”容休希乖巧点头。容休什表情认真：“我说的是，让你们不要再打工，要将所有心思放到学习上。”顿了下，他又说，“还有两年多，等我拿到繁瑟学院的毕业证书，我就能把你们接到中枢区，到时我会将你们转到中枢区的学校，所以你们要做好准备，懂了吗？”容休希眨眨眼睛，那双与他相似的灰色双瞳满是对未来的憧憬。容休什又说：“以后我每个月都会给你和佳佳打生活费，如果钱不够，又或者学校忽然要求你们交什么费用，都要告诉哥哥，知道吗？”容休希又是一阵点头。容休什和卫和泰特意将容休希送回学校后，回到酒店，商量进入黑市的问题。他们只请到了十天的假，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会太多。卫和泰说出他对黑市的了解。黑市一共分好几个阶层，最高阶层，听说，那里甚至有S级哨兵与S级向导出没。容休什愣住。S级哨兵就算了，S级向导会进入黑市，他多多少少有些不相信。两年前的那一场大战，原本瑟安神殿有一位双S级向导，七位S级向导，现如今，瑟安神殿也就一共只有五位S级向导。算上过去的安源，有三位S级及以上等级的向导死于那一场大战。当然，他其实也听说过，各大势力有偷偷培养S级向导，民间也藏有一些喜欢自由的S级向导，真实的情况就不得为知了。卫和泰对容休什说，以他们现在的情况，能够出入的也就只有最低等级的黑市，普遍出入这一类黑市的客户群即便不是很有钱，基本也都是B级左右的哨兵。容休什进入黑市后，主要给这些哨兵进行疏导就可以。按照市场价，C级向导给B级哨兵进行疏导，一次价格是500，B级向导给同等级哨兵进行疏导，价格是三倍，也就是1500。黑市价格会被压低，不过也能有1000左右。容休什心想，如果他一天能给五位B级哨兵进行疏导，五人就是5000，持续一个月，那将是一笔庞大的钱。黑市规则，交易可以有三种。以物易物，又或者使用五大区通用货币进行现金支付，也可以是各大银行的匿名卡。黑市交易中经常会有人使用现金，必须遵守的规则之一是绝对不允许使用□□，当有人违反规则，但凡被发现，基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当然，就是因为走现金流的人比较多，一些人从黑市出去，就会特别危险。容休什和卫和泰约定，在赚到钱后，他会以市场价提供卫和泰的保护费用。其实，说到底两人对黑市不是很了解。接下来，两人分工行动。他们决定今天做好准备就去夜市。卫和泰负责打探夜市需要用到的物品，容休什购买一些能够让两人换装的道具。购买换装的道具时，容休什照着镜子，很认真地看了看镜中的自己。与原本的他八九分相似的外貌，174左右的瘦弱身材……他真的对女装没有任何癖好。但是……为了绝对不被认出来，他可以换上女装。他红着脸，根据情况在街边摊购买了一套比较常见款式的女装，以及一头黑色波浪长卷发，还有一些基础化妆品。为避免留下线索，全部现金支付。等容休什购物完毕后，和卫和泰碰头。天色已经很暗了。容休什跟在卫和泰身后走，两人一起进入没有监控的死角，之后开始换装。容休什给卫和泰准备的是小丑服装，这一类的衣服在黑市也非常常见。卫和泰换上。当他抬头看向容休什时，惊呆了。黑白连身短裙，黑色丝袜，脖颈处用丝带遮掩住喉结，一头波浪卷黑长发，此时容休什正笨拙地给自己涂抹眼睫毛膏。几乎可以说，现在的容休什除了涂抹睫毛膏外，他甚至没有打底妆，然而即便这样仍旧好看到惊心动魄。早在过去，卫和泰就知道容休什其实长得还行，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竟长成这种祸国殃民的样子。这一刻，他肯定，如果容休什以现在的模样出现在繁瑟学院，绝对就是繁瑟学院当之无愧的校花。容休什感觉到卫和泰看过来的目光，脸颊微红地看过去，与他双瞳对视。他心中觉得，为了不被认出真实身份，他的牺牲实在是太大了。想了想，容休什觉得他有必要和卫和泰解释，他真的没有这种奇怪癖好，说道：“你相信我，我个人对补妆没有任何喜好，我会这样是为了不想被人认出来。”卫和泰理解地点头，说道：“……确实，你这个样子，绝对不会有任何人能够认出来你。”顿了下，他又说，“你买的这个假胸，很逼真。”容休什有点尴尬，说道：“听说是第五区当红款。”等一切准备好之后，两人戴上面具。黑市绝大多数人都佩戴面具。有些面具很好看，只遮住眼睛，还有一些面具则是遮住全张脸。容休什对自己的定位非常明细，赚钱。想要吸引哨兵来自己的摊位，他必然要想办法吸引他人的目光，女性向导远远比男性哨兵受欢迎，这其实也是容休什忍住羞耻男扮女装的原因之一。视觉上的盛宴，总是能吸引许多人。为此，容休什挑选的面具款式是非常漂亮的只能遮住眼睛的与他身穿的衣服同色系的款式，边缘用银边雕纹。时间是晚上八点。卫和泰带着容休什，穿过几条暗巷，走向黑市。黑市入口处有身穿深蓝色安保制服的哨兵守着，要求两人提供出入黑市的许可证。两人并没有。不过没关系，在没有许可证的情况下，每一个人只要出两百现金就可以进去。还没赚到钱，就需要拿钱开路。在支付四百现金后，两人成功进入黑市。时间，晚上八点半。九月上旬，天色基本已经全暗，黑市夜灯将黑夜照亮。一位守在黑市入口的哨兵看向容休什，吹了一声口哨。容休什的脚步顿住，下意识回头看向那位哨兵。夜灯的照亮下，容休什那双冰灰色双瞳像是染上一层荧光，水光盈润，像是上好的宝石，好看且昂贵，随着他的转身，一头黑色假发小幅度起舞，风吹，几缕发丝摇曳，即便脸上戴着面具，这一刻他仍旧极度吸引他人的目光。出入黑市的人许多，男男女女，其中更有很多人打扮要比容休什的更加出挑。兔女郎装、女仆装、洛丽塔装，各式各样的美人数之不尽，与之对比，容休什穿的就是最为常见款式的黑白连身裙，然而即便这样，他仍旧是许多人眼中最吸引人的那个。毫无疑问，他之所在，就是他人的目光焦点。那位哨兵看着容休什，直白地说道：“好漂亮的小妞。”容休什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卫和泰握住容休什的手腕，说道：“走吧。”容休什点头。为避免麻烦，容休什特意挽住卫和泰的手臂，假装为恋人，走在黑市上。这里售卖珠宝、售卖稀有品，最让容休什感到惊讶的是，他还看到有专柜售卖低等虫蚁。容休什无法理解，为什么这种东西还有人售卖？卫和泰压低声音对容休什说道：“虫蚁有些特殊，经过研究，不同虫蚁能够入药，其中甚至有些虫蚁能够制作成体能恢复剂、天赋药剂，甚至是精神图景缓和剂。”这些容休什知道。很多自由哨兵就贵狩猎虫族、凶兽为生。两年前，虫族女皇死亡。少了统治者级女皇，那一瞬间虫族四散，双SS级兵蚁管辖一批批兵工蚁，虽说现在虫族给五大区带来的危险没有过去一般强烈，但时不时还会有虫族所带来的灾害。瑟安神殿一直派神武殿团队进行狩猎，虫族数量仍旧惊人。好在没有虫族女皇，那么就不会有新生王级兵蚁。容休什所不知道的是，黑市竟会售卖活着的虫族。在他的观念中，万物皆有灵，然，虫族例外。容休什收回目光，四处观察，寻找向导摊位。是的，在容休什的脑补中就是这样的。一群向导在黑市一片区域聚集，之后走过路过的哨兵根据情况其中一位向导给自己进行疏导。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卫和泰带着他走向黑市中一家名为德优的酒店。容休什目光疑惑地看向卫和泰。卫和泰用目光示意容休什不要问。进入德优酒店，一位身穿工作制服的戴着面具的青年上前，询问卫和泰，有什么需求。卫和泰微笑看向容休什，说道：“这是我的伴侣，她是向导。”卫和泰稍微压着声音说话，与他自己的声音稍微不太一样。工作人员立刻懂了卫和泰的意思。听闻消息的酒店经理热情迎接两人，询问容休什问题。酒店经理询问：“那么，请问一下，这位美丽的向导小姐的天赋等级是？”容休什沉默，每一个问题全部交给卫和泰。卫和泰：“B级。”酒店经理：“想来两位应该知道我们酒店的规矩，抽成百分之十。”卫和泰：“可以。”酒店经理：“现在两位请跟我来，我命人带两位去这位美丽的小姐的工作室。”顿了下，他又问了最为敏感的问题，“不知这位小姐的疏导愿意进行至哪一步骤？”接触、唇齿交汇，以及最后的步骤。接触越多，效果也越好。卫和泰顿了下，回道：“初级。”酒店经理显得非常遗憾，“倒是很可惜。”他试图循循善诱，“两位或许可以再考虑一下。”卫和泰说道：“不需要考虑，初级即可。”酒店经理说道：“如果这位美丽的小姐只愿意到初级，那么疏导效果或许并不理想，这可能影响到疏导效果，这也关系着两位的最终营收。”卫和泰：“非常抱歉，我对我的伴侣有着掌控欲，您无需继续劝说，我们只愿意到初级。”酒店经理闻言没再劝，命令一位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带着他们进入工作室。德优酒店安排的工作室是阻隔室，不过内设很一般，并且内部空间很小，舒适度完全降低。阻隔室内只剩下两人。两人坐在椅上，卫和泰说道：“黑市有一部分酒店进行形形色色的交易，其中就包括疏导工作室，虽说会被抽成，不过他们会保护工作人员的基本安全。”容休什点头，说道：“挺好的，这样不需要我们拉客户。”虽然但是，少了选美竞争选项，他觉得他现在一身装扮完全没了招客的用武之地。忽然，门铃声响起。他们彼此对视一眼，选择沉默。门被推开，工作人员带领一位脸上遮住面具的哨兵进来。工作人员面上笑容得体，声音恭敬向双方解释：“美丽的向导小姐，这位先生是我们店里的老客户，听说来了一位新的B级向导小姐，想试一试和您的契合度。”容休什因为声音，不敢说话，一直都假装哑巴。卫和泰代替容休什回复：“好的，请这位哨兵先生先坐下。”哨兵客户看着容休什，下巴微微抬起，高傲地询问：“你是哑巴吗？为什么不说话。”不等卫和泰回答，容休什就先一步点头，指了指自己的嘴，又摇摇头，诚恳示意自己就是哑巴。看到容休什的动作，哨兵客户与工作人员先是一愣，随之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容休什。可能是因为觉得容休什虽然是向导，但说到底还是一个哑巴，太可怜，没再刁难他。哨兵客户坐在容休什的对面，任由容休什给他进行疏导。卫和泰作为容休什的保护者，站在他的身旁，工作人员作为监视者，站在角落，他们的目光都放在容休什身上。容休什习惯性的握住哨兵客户的手腕。哨兵客户嘴角弯了弯，想嘲讽，过去五大区唯一一位双S级向导就喜欢以这种方式为哨兵进行疏导，但并不是人人皆是安源向导，他能够做到的事情，别人不一定做到。然而，下一刻，当容休什的精神力入侵他的精神图景时，那一股舒适的感觉立刻让他闭了嘴。在容休什故意缓慢疏导的情况下，疏导大约持续了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疏导结束。哨兵客户在片刻的愣怔后，一改之前嚣张跋扈的模样，热情地说道：“美丽的向导小姐，我们之间的契合度很高，您愿意和我深入认识吗？”不需要容休什做什么，卫和泰和工作人员就将这位客户带了出去。这位客户离开后半小时之内，又一位新的工作人员带来了一位客户。基本情况还算稳定。黑市的营业时间是晚上八点到早上五点。他们九点来到酒店，到凌晨三点为止，一共接了七位客户，对此，容休什还是非常满意的。容休什揉了揉额头，已经感觉有些累了。卫和泰压低声音询问：“我们离开？”容休什犹豫了下，点头。不过，就在他们打算找酒店经理结算后离开时，一阵敲门声响起，之后又一位工作人员带着一位哨兵进入工作室。和之前那些哨兵对比起来，面前这位哨兵戴在脸上的面具只遮住半张脸，身上弥散着一股酒气，似乎喝了不少酒。理论上，哨兵、向导并不会喜欢酒水，但是总有一些人喜欢酒精麻痹大脑的感觉。这位哨兵客户明显已经醉了，走路都有些不稳，在工作人员的搀扶下坐在容休什对面的椅上。工作人员目光歉然地看着容休什。容休什完全能理解，这就是工作，他们总能遇到形形色色的客户，无法凭借自己的心意选择。工作党总是不由自己。容休什想速战速决后和卫和泰离开德优酒店。白皙的手握住面前酒鬼哨兵的手腕，直接给他进行疏导。这一刻，容休什想的很简单，先给他进行疏导，结束后回去。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容休什看着面前这位身体软倒在椅上，面具下的双瞳似乎微微眯起的哨兵，微妙地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到底是哪里不太对劲他也说不上来。不过……容休什所不知道的是，他感觉哪里不太对劲，正在被他疏导的酒鬼哨兵同样也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不过大量酒精的麻痹下，他的大脑有些迟滞。一转眼，过了半个小时。容休什结束疏导。工作人员立刻扶着醉鬼哨兵出去了。工作室只剩下了容休什和卫和泰两个人。容休什压低声音说道：“我觉得那个人似乎有点不对。”卫和泰询问：“哪里不对？”容休什声音平缓，直到现在他也没觉得哪里不对：“相对比别人，他的精神图景有点……”说到这里，容休什面上表情一僵，瞳孔地震，整个人处于震惊状态。卫和泰询问：“怎么了？”容休什有点着急地站起身，握住卫和泰的手腕。卫和泰又一次询问：“你先别慌，到底怎么了？”容休什有些着急地说道：“刚才那个人不是B级，也不是A级，他是S级哨兵。”卫和泰瞳孔地震。容休什仅仅只有半个小时就能够为一个S级哨兵完成疏导，这代表着……他就是S级向导。之前卫和泰就有这样的怀疑，然而真正面临这样的结果，他仍旧感到十分震惊。两年前，五大区三位S级及以上级的向导陨落后，容休什应该是五大区现如今明面上的第六位向导，而且还是五大区最年轻的S级向导。这件事不能不慌。卫和泰带着容休什走出工作室。卫和泰想直接带着容休什离开，但离开前，容休什还想着自己辛苦一个晚上的工资。卫和泰说道：“不要了。”容休什有些犹豫，不过考虑到接下来或许有可能的麻烦，还是点了下头。运气好的是他们打算离开之前，刚好遇到了酒店经理。卫和泰说，容休什联系工作一整天，已经十分疲惫，要求他现在结算工资。在这一方面，酒店经理显得非常大方，直接就给两人结算现金，在两人离开酒店时，还对他们说，以后可以经常过来。卫和泰带着容休什加快脚步，匆匆离开黑市。两人没敢耽误，在没有监控的死角卸除所有伪装。卫和泰的伪装卸除起来很简单，容休什身上的女装就显得比较难以处理，卫和泰直接上手，拿着卸妆膏给他脱妆。卫和泰发现，卸掉脸上乱七八糟的妆容后，月光下，容休什的颜值丝毫没有受损。容休什拨弄厚重的刘海，将那双漂亮的眼睛遮住，又戴上厚重的黑框眼镜，询问：“你看我，看起来正常吗？”卫和泰：“……正常。”两人最后将所有的变装道具全部处理后，携带现金，去游戏厅、酒吧等地方转了一圈，之后回到旅店。容休什很紧张。他不知道黑市有怎样的规则，也不知道当S级向导有可能出现在黑市的消息传出去后，会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但他又想了想……之前还听卫和泰说，黑市中甚至有可能有S级的向导出现，所以……应该，也还好……吧？容休什自我安慰。作者有话要说：中秋节快乐！！！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