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披荆斩棘上高铁

和卫和泰一起走出高校, 容休什心情有点高兴。卫和泰询问：“这么开心？”“嗯，我是让佳佳、希希感到骄傲的哥哥。”容休什说。能成为家人的骄傲，这本身就是一个十分令人感到愉快的事情。卫和泰唇角弯起, “再过两年, 你就可以将两个孩子接去其他区了。”容休什点头，他又说：“虽说我没什么钱，但我还是想给孩子们再买点东西。”卫和泰：“好。”容休什本身并没有很强的购物欲, 安源的人生中金钱只是账户中的数字而已，他衣食住行样样不缺，而换了一个人生, 购物欲忽然就上来了。他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他只是单纯地希望一直过惯了苦日子的两个孩子能够过得更幸福一些。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他恨不能现在就将两个小朋友接到身边来。他们一起去商城购买两个孩子在日常中或许有可能遇到的生活物品。忽地, 容休什握住卫和泰的手腕, 和他一同进入洗手间躲了起来。他看到了过去熟悉的人，属于瑟安神殿神武殿的哨兵团队。不久后他们从洗手间出来, 已经看不到神武殿的哨兵团, 他们继续购物，之后离开商城, 将手上大包小包的东西送去出租房。从早到晚，容休什能够明确感觉到, 围绕这座城市的巡逻队增加了。晚上容休希放学，他们一行人聚在医院陪伴容休佳。容休希忧心忡忡地说道：“之前第五区那么混乱, 都没有这么多巡逻卫兵，现在他们看到黑长发的女孩子就会进行身份检测, 那个越狱的罪犯一定是穷凶极恶之徒, 过去可能犯过连环杀人案。”他说着, 害怕地抖了抖。容休什：“……”容休什想，幸好和卫和泰一起进入黑市时，他有做最基本的伪装。同时，他又无比的懊悔，为什么在给那位S级哨兵进行疏导时，他后知后觉才察觉到哪里不太对？不过，为什么当时酒店工作人员会将S级哨兵送来让他进行疏导？真的是，一个真S级哨兵上门敢让假装B级的向导进行疏导，一个伪装B级的真SS级也敢给假装B级的真S级哨兵进行疏导。再想也无济于事。八人病房内人多混杂。听到容休希的话，隔壁病床一位看起来二十多岁的陪护青年说道：“我听说其实不是罪犯。”病室内诸多人都被小道消息所吸引，齐齐看向青年。他说道：“我朋友的哥哥的妻子的大伯在瑟安神殿分殿工作，他听说，好像是向导，是S级向导！”病房内倒抽一口气的声音此起彼伏。那位青年又一次说道：“说是一位野生的S级向导！”容休什：“……”真是见鬼了的野生。“就为了这位野生S级向导，好像大量狩猎者正在朝着第五区而来。”青年又说。“当然，毕竟这可是一位S级啊。”“现在整个第五区S级向导一共也才多少位啊。”病房内一位老者感叹。躺在病**的容休佳说道：“不过，不是罪犯，而是S级向导的话，我们就可以放心了。”没有人希望他们生存的地方有恐怖分子，相对比起来，野生S级向导更让他们感到传奇色彩。容休佳并无大碍。容休什摸了摸双胞胎姐弟的头发，他说，他要准备回去了。回中枢区。双胞胎姐弟都很舍不得容休什，不过，比起这种不舍的情感，他们明白，学业比什么都重要，这是他们的希望。哪怕在泥泞中，也要挣扎向上，这是他们积极向上的生活态度。再苦再累，想想未来或许更为美好的生活，就无所畏惧。和容休佳道别后，容休什询问容休希，要和他们一起去酒店住一晚上，还是去出租房？“……我去出租房。”容休希犹豫了下，还是选择了出租房。虽说很舍不得哥哥，不过他明白，哨兵、向导尽可能需要安静的环境休息。双胞胎都非常懂事，生活中方方面面，他们会忍住自私，先一步为对方考虑。两人乘坐出租车，送容休希去出租房的路上又遇到了巡查。前排司机师傅抱怨道：“唉，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最近这几天一天就能被巡查好几十遍。”这也是容休什急于和卫和泰一起回中枢区的主要原因。在司机师傅的抱怨声中，两人送容休希回到出租房，之后又回到酒店。容休什拿出手机，打算购买明天回中枢区的高铁票。其实，按照他最开始的打算，原本是想在第五区停留四天，不过考虑到现在第五区的情况，实话是他一天都不愿意多停留。尤其是在听说有大量的狩猎者来到第五区后。容休什试着购买明天下午去往中枢区的高铁票，结果，这一看，他惊呆了。整个第五区，目前处于封城状态，只允许进，不允许出。眨了下眼，容休什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卫和泰，说道：“……那个，第五区似乎处于封锁状态。”相对比容休什的不敢置信，卫和泰显得非常镇定，他说道：“正常。”“啊？”容休什无法理解。卫和泰顿了下，说道：“这就说明，这是足以让他们封一片区域的事情。”容休什：“但是，这样我们就无法回到学校了。”他有些担心，这会影响他的升学。他必须拿到繁瑟学院的毕业证才能够将双胞胎姐弟带出第五区。“休什，你不需要太担心，封锁只是一时，等过了这一段期间会逐步放宽条件。”卫和泰安慰。“抱歉，都是因为我，你才要被锁在这里。”容休什一脸歉然地看着卫和泰。卫和泰笑了笑，说道：“最近这一段时间心情是真的非常不好，和你来第五区也算是散心。”容休什不好意思做什么都让卫和泰陪伴，发生第五区封锁这种事情，他想让卫和泰接下来的时间不要顾虑自己，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不过卫和泰拒绝了。明明过去他们一起在第五区成长，然而卫和泰总微妙地感觉，这个地方对容休什而言是十分危险的地方。细究起来，这和容休什是高等级向导的事情无关，单纯就是他这个人给人的一种脆弱易碎感，像是玻璃瓷器，轻轻碰触就有可能碎裂。翌日，容休什胆战心惊地出门。他不能不出门，这里有还在住院的妹妹，在他还没有离开第五区的情况下，不去看妹妹非常说不过去。事实上，一直留在酒店也不安全。即便一直留在酒店，时不时也会有人上门进行地毯式搜寻。进入病房后，通过隔壁床的看护青年，容休什、卫和泰又听说了一些不知是真是假的小道消息。听说最近城市每一组巡逻队都有一两位狩猎者，他们对向导素尤为敏感。容休什额头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有点焦虑。卫和泰拿出手帕递给容休什。容休什接过，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双胞胎姐弟听容休什说，他和卫和泰暂时无法离开的消息后又高兴又担忧。卫和泰安慰两个孩子：“没关系，不要担心，第五区过几天肯定会开放。”他倒不是很着急。同一天，容休什和卫和泰一起联系繁瑟学院，申请假期。这种不可抗力的情况繁瑟学院不会为难，很轻易就批了假。有些意外的是，繁瑟学院许多学生听闻容休什和卫和泰停留在第五区，通过各种方式联系到他们，询问他们关于第五区的情况。没有不透风的墙。第五区本区人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时，繁瑟学院许多学生就已经知道第五区有野生S级向导出没的事情。他们想通过容休什与卫和泰更多地知道关于这位野生向导的事情。容休什一次次听这些或熟悉又不熟悉的学生们在提起那位向导时都要额外追加的“野生”两个字，心情就非常微妙，不过，就是这么一件小小的事情，让他通过电话与许多繁瑟学院的学生建立起了微妙的吃瓜友谊。虽然这个瓜中本人就是他自己。容休什觉得，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这瓜中本人其实就是他自己。容休什和卫和泰来到第五区的第五天。晚上八点，城市巡逻队的人再次找上了酒店。容休什强自镇定，根据情况回答他们的问题。这一次巡逻队中有一位满脸络腮胡的男子，他的目光直直地看向容休什，眼神非常犀利。容休什心惊胆战，头皮发麻，但他必须镇定。一番巡查结束后，他们从酒店客房走了出去。门外传来他们的交谈。其中一人问：“蓝大人，您有感觉到什么吗？”“没有，比较意外的是那个白头发的小向导，按照你们的说法他是D级向导，我没有从他身上感觉到任何向导素。”“可能是因为他的等级过低。”“确实有可能。”室内，容休什与卫和泰面面相视。通过他们的对话，两人意识到，那位络腮胡男子应该是狩猎者。容休什觉得有些惊讶，那位狩猎者竟然没有在他的身上感觉到向导素，虽然奇怪，但不管如何这对他而言确实是好的事情。一转眼，又过了三天。他们在第五区停留的第八天，终于可以购买返程的高铁票了。不过管控非常严格。首先，每一个离开第五区的人必须有正当理由，否则一律不放行，并且每一位离开第五区的人都必须经过严厉的检测。作为繁瑟学院的在读生，即便害怕面临检测，但现在这种情况也必须回去。容休什当天就购买了翌日回到繁瑟学院的高铁票。这一天晚上，容休什向双胞胎姐弟道别。这一次道别，应该就是真的道别，下次再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晚上，容休什入睡之前，又收到了许多繁瑟学院学生们的电话。没什么例外，又是询问他关于第五区的事情，电话另一端的人说，一位野生的S级向导就藏在民间，这是多么梦幻的事情。他说，他和卫和泰现在就在第五区，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在生活中已经与那位S级向导有所接触也不一定。电话另一端的人继续脑补，想得再深远一些，说不定在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成功抱到了野生向导那粗壮有力的大腿也不一定！容休什眼皮跳了跳，听着电话另一端学生各种脑补。容休什心想，现实或许远远比脑补要来得奇幻。别人不清楚，但他现在可以肯定的是，电话另一头的人就在和他这个双S级的向导通电话。两人大约聊了十五分钟，之后挂断电话。卫和泰看向容休什，询问：“又是同学？”容休什点了点头，想了想，还是觉得十分有趣，将对方的脑补说了出来。确实很有趣，卫和泰面上展露出一抹笑容。他们的脑回路不约而同神同步，心想，如果有朝一日，那位脑补的学生知道容休什本人就是那位S级野生向导，那应该会非常有趣。翌日一大早，两人早早起床，去往高铁站。容休什说道：“高铁站应该有很多狩猎者。”他很担心。卫和泰顿了下，安慰道：“……不会有问题的。”“希望如此。”通往各大区域的高铁才开放，不过站内已经有许多人在排队。第五区封锁数日，诸多人被关在第五区，收到消息，拥有正当理由的人第一时间申请离开。两人一路排队。检测比起过往繁琐了许多，其中检测目标主要为女性、黑发，以及冰灰色双瞳的人。容休什目光四处扫了眼，就能看到许多身穿制服的哨兵，其中应该有许多是狩猎者。容休什下意识就加固了精神海中的精神力屏障，尽可能控制向导素外泄。一路跟随队伍前行，检测行李，容休什感觉，这就好像是在闯关，一关一关通过去，直到坐上车，才算通关，非常艰难。忽地，不远处引起一阵**。容休什有点紧张，竖起耳朵偷听。虽说很好奇，但即便这种时刻他也不敢有意识地撤下精神力屏障提升五感敏锐度，并且为避免向导素的逸散，他再次建立起更为厚实的精神力屏障。“发生了什么？”人群中有人疑惑询问。“不清楚。”“啊，我认识的人刚好是高铁站工作人员，好像是一位狩猎者检测到了一位B级向导。”“B级？”“野生的吗”容休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自从第五区“野生的S级向导”传开后，“野生”这个词就好像是热门词句，许多人一开口就是“野生”的吗？不久后，众人明白前方最终情况。就是一场误会，一位瑟安神殿的向导没有穿制服，之后被狩猎者察觉出，被从队伍中揪出来了。在得知对方瑟安神殿向导身份后，很快就放回去了。围绕容休什这一片区域排队的人都显得非常惋惜。“竟然不是野生的啊。”“哪里有那么多野向导。”有人嘀咕。第一轮检测结束后，众人又进行第二轮检测。卫和泰排在容休什的前面，他先行检测。在工作人员的要求下，卫和泰直面看向摄像头，一旁电脑屏幕上出现关于他的基本信息。相对比向导又或者普通人，哨兵的检测是最快的，基本直接通过。卫和泰之后，就轮到了容休什。身穿类军装制服的工作人员坐在椅子上喊道：“下一个。”容休什能够感觉得到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他迈开脚步，站在摄像机前。工作人员说道：“眼镜摘下，对准镜头。”容休什根据要求，摘下眼镜。工作人员抬眸看向容休什，眉头微皱，说道：“不要遮住眼睛，把刘海拨开。”容休什照做。站在容休什身后的人通过电子屏幕，看到了容休什那张没有遮挡的脸，以及电子屏幕上的信息。有人惊叹：“他长得真好看啊。”“好像就是在我们第五区出生的？”“哇！”“难怪要用刘海遮住脸。”工作人员看了看电子屏上的容休什，又多次观察容休什，态度明显好了许多，说道：“繁瑟学院的学生？”容休什：“是的。”工作人员说道：“过去吧。”容休什松了一口气，将遮住大半个眉眼的刘海弄回去，又戴上眼镜，和卫和泰走在了一起。忽地，他听到有人压低的声音。人群中，有人说：“那个人，你们看到了吗？”“哪个？”“就是在前排队伍进行检测的那个人。”“你说的是那个白头发，检测时说是繁瑟学院的学生？”“嗯，就是他，刚才我朝着电子屏看了眼，那个摄像头的拍摄下，他生得好像安源大人。”“你让我对他产生了好奇。”………………容休什眼皮跳了跳，尽可能让自己保持平常心，和卫和泰一同进行第三轮检测。第三轮检测其实就是询问。有什么一定要在这种紧急时刻离开第五区的原因？总有一些人的理由非常蹩脚，不过容休什和卫和泰的理由很正当，因此也很容易就通过了。相对来说非常微妙的是，那位询问容休什问题的是一位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女子，她伸手，将戴在容休什脸上的眼镜摘下来。容休什试图阻止她的行为，却听她一本正经地说：“这是我们的例行检测，每一位拥有冰灰色双瞳的人都要进行的检测。”容休什眼皮跳了跳，只能任由女子将他的眼镜摘下来。女子又拨开他的刘海，以欣赏的目光看了看，之后在他人的催促下，才依依不舍地放行。不过，在放行之前，女子拿出名片，鲜红的唇瓣在名片上亲吻，印下红色吻痕，之后塞进容休什的裤子口袋中，舌尖在唇瓣上舔舐，笑容妩媚，“我希望你能联系我。”容休什脸颊微红，加快脚步和卫和泰一起逃走。看容休什惊慌失措的模样，卫和泰笑出声，打趣道：“你现在看起来就像纯情小处男。”容休什原本就红的脸更红了，他慌忙将眼镜戴上，没有说话。消息传出去的速度非常快。没有多久，关于高铁站有一位非常貌美的白发美人的事情迅速传开。没有见到传闻中的本人，消息就能够以极为离谱的方式越传越离谱，导致许多对未知充满了好奇的人在容休什身旁绕来绕去，他们其中有些人实在安耐不住好奇，询问容休什，他可不可以把眼镜拿下，再把刘海拨开，让他们看看他的脸？容休什嘴角抽了抽。卫和泰眉头微皱，目光犀利地看着他们，说道：“就是因为有你们这样的人，他才会需要进行隐藏。”那些吃瓜人感觉到卫和泰周身散发出的可怕气场，灰溜溜就走了。不过即便这样，还是有不少人匆匆将自己的名片塞给容休什，什么意思不言而喻。历经艰难险阻，容休什和卫和泰一起，十分艰难地乘坐上回往中枢区的高铁。然而，事实上在高铁车厢内，仍旧会有许多人因为好奇频繁围绕着他们转来转去。卫和泰轻声叹息。带着容休什去找工作人员，表明要转换进去独立包间。哪怕是卫和泰，在这一方面也没有作到租一间独立包间，不过，同一车厢内实在是太多人表达了对容休什的好奇。花了一大笔钱，两人转移位置，隔绝了所有人的目光。进入独立包间，容休什看向卫和泰，感觉很对不起他：“抱歉，都是因为我，让你困扰了。”卫和泰摇头，“没关系，你也不要在意，大家的兴趣都是一时。”容休什心想，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容休什将收到的所有名片、联系方式全部丢到垃圾桶，坐在椅上，可能是一直紧绷着的精神终于可以松懈，他感到全身疲惫。紧接着，容休什就发现，他松懈的实在是太早了。一阵电话铃声响起。相对比卫和泰，毫无疑问，容休什的脾气要好许多，这也导致在繁瑟学院的吃瓜群众比起卫和泰，更喜欢联系容休什。给容休什拨来电话的就是繁瑟学院一位非常喜欢吃瓜的学生。也是巧合，这位学生和容休什同为向导系学生，同年级，同班，同为D级向导，名为于天路。电话另一端，于天路兴奋地声音传来：“休什，你们坐上高铁了吧？”容休什：“是。”“我刚听说的，你们那里出现了一位美人，我听小道消息说那人长得非常像安源大人，你看到了吗？”于天路的声音中满是兴奋。几乎可以说，于天路是容休什认识的人中最八卦，也是最自来熟的人。容休什想，这个瓜又吃到自己身上来了，他顿了下，说道：“没有。”又说，“而且，我也不知道安源大人长什么模样。”另一端的人说：“特别好看，是我们五大区公认的第一美人！”容休什心想，见鬼的公认的第一美人，完全就没有机构公认这个。于天路说道：“休什，你帮我一个忙。”“什么？”容休什警惕询问。于天路说道：“那个小美人似乎和你同乘一辆高铁，你偷偷帮我拍一张照好不好！”容休什眼皮跳了跳，询问：“你要这个做什么？”于天路坦坦****：“哎呀，也没什么，我就是想发一个小美人的朋友圈。”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