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他疯狂的下载了所有求职的APP,一个一个的注册登录上去看,多方比对,看一看大学生兼职的信息。结果,实在不让人如意。周慕时到底是大手大脚惯了,从小不说穿金戴银,也跟人民币堆起来的差不多。他一向对钱的概念不大,从不认为钱不好挣,抄起一件上万的衣服,眼睛都不带眨的,后来跟着靳阳,他自然是知道靳阳跟家里的条件不能比,缩手缩脚的,花钱是比以前轻省了许多,可到底靳阳也没有让他受什么委屈,衣裳、吃喝都还维持着中等水平。现在看见这些兼职信息,辛辛苦苦的干上一个月,都不见得够买半个手机的钱,周慕时泄气一般的瘫在了**。对了,手机!他从前是最要好的,苹果出一款换一款,用的也都还算爱惜,基本上半年就换一款,那些个没有用多久就被替换下来的手机,都还在宿舍抽屉里搁着呢,拿回来卖一卖,应该还能卖不少钱。至少是比让也去打工,钱来的快的多。以点带面,举一反三,他又想起自己喜新厌旧废弃的上万的笔记本电脑和平板来。唔......还有几个包,都是爱马仕的,应该也能卖一卖吧?周慕时从**坐了起来,只恨现在手里没有一张纸一根笔,让他好好列一列自己的资产。先把这些东西卖一卖,至少够他坚持些日子,省着点花的话,应该能坚持到毕业吧?勒紧了裤腰带的话,或许能!其实,老是跟靳阳伸手也的确不是个事,毕竟他们可不是老子跟儿子的关系。凌晨三点周慕时精神奕奕的闭着眼睛数羊,手机音乐自动设置的二十分钟关闭音乐,现在已经播放完了,还是清醒的要命。这种极度亢奋的情醒,让他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磕了药了?又是熟悉的血液不断从身体里抽离的恐怖,像是提前透支生命,多耗上一个小时就少一个小时的感觉,可真是让人感到害怕。此时此刻靳阳刚打发完那一群吃饱喝足的祖宗们,亲自给每一位总打了车,送上出租,回到屋子,拖着疲累的身子面对着一屋子的杯盘狼藉和挥散不去的酒肉味。幸好慕时不在,不然这些个腌臜的酒桌上吹牛逼的事情,让他见了,靳阳实在也不忍心。夜很深了,沉沉的黑幕中,连一点月光都看不见,他把屋里的灯光调暗了,一点一点的把杯盘碟碗收拾了,丢进水盆里。绵密的洗洁精的泡沫粘在泛着油光的白色盘子上,靳阳有些醉了,更多是累的。他有些站不住,干脆搬了张椅子过来,一点一点的清洗,全部擦干了,然后放进柜子里。房间里打开了窗户散味道,穿堂风扑在心口上,凉的厉害。人生在世,本就苦多甜少,他也是吃苦吃惯了的,没有什么撑不住的。好容易落在眼前的一颗糖,一旦让他抓在手里,就绝不能轻易的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