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航的手伸在水池里泡着,他略有迟疑,慢慢的拿了出来,脸上的肌肉不自觉的抖动了两下,有些僵硬的强行挤出一个微笑来:“小孩子不要随便乱猜。”有些人天生长得一张惹人怜爱的脸,有人曾说过周慕时有一种凌虐美,周航从前不以为意,现在倒觉着是真的。哭成这么个惨惨兮兮的样子,还比他不哭的时候好看,也是人间独一份了。他摇了摇脑袋,忽然觉着自己有些变态,好兄弟已然惨成这副德行了,他还在这里想这个实在有些没人性。“不是,你先别哭,这种事情可不能瞎猜,自己惹自己伤心,可也许人家什么都没做呢?”周慕时脸上的泪珠子一滴一滴的往下砸,死死咬着嘴唇不发出什么声音来,蜷缩在椅子上抽泣。若要从爱情的角度上来讲,周航是插不上什么话的,毕竟在爱情里过得好不好都是冷暖自知,可若是站在周慕时好朋友的身份上去看,那靳阳这个人就活该杀千刀。好好的一个敢爱敢恨活泼伶俐的人,怎么在他手里三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连哭都是隐忍不发。周慕时没有再说什么,吃了晚饭,蜷缩在凳子上缩了一会,行尸走肉一般的往客房里走,然后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周航想跟他说说话,可也瞧得出来,他现在是一句话都不想张口,人在这时候,要是他自己不想说话,你便是撬开嘴,也不能让他说出些什么来。他叹了口气,默默的收起来的桌子上的杯盘碟碗。周航不知道周慕时那一夜过的怎么样,至少第二天他从**爬了起来,打电话给保洁公司,让他们到他这里来拿钥匙把靳阳家里里外外收拾了个遍。靳阳回来的很快,他挤出钱来到专柜买了一个六芒星白金吊坠,这东西原本不很贵,但加了这颗钻石价格就翻了十几倍。他把东西揣在怀里,带着进来唯一地欣喜往家里回。出乎所料,周慕时并不在家,家里空落落的,半个人影都没有。靳阳摸出手机来拨通了周慕时的电话。“喂,慕时,你出门了吗?我提前回来了。”那头的声音有些冷淡:“哦,我在我朋友家,这就回去,半个小时之后到家。”靳阳不疑有他,点了点头:“嗯,回来注意安全。”他挂了电话,想要收拾收拾家,却发现家里很干净,现在又不到晚饭时间,也没什么可做的,闲来无事,把笔记本电脑从行李箱里拿了出来。看着电脑屏幕上的东西,随时更新的信息,靳阳眉头皱的很紧,现在的趋势显然已经不是他能挽救的了。秘书小张的电话打了过来,靳阳心头一跳,最近公司的事情,除了打击实在没有别的。靳阳犹豫了三秒,还是接听了电话,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窗户口,看着外头:“喂,你说。”“靳总,新来的财务把您的的几张银行卡弄混了,资金倒是没有损失,但是把您那张建行的卡的流出资金给停掉了,也就是说这两个多月以来,一直都没有往外汇款。”刚脱下西装外套的男人手一哆嗦,差点没有攥住手里的手机。小张又说:“我查了一下,您那张卡,涉及公司账目很少,及时补缴上都没有问题,有一个往私人账户上打款的那个,不是咱公司的业务,是否还要继续支付?”楼下的停车位上,停过来一辆黑色汽车,明面上瞧着没有多起眼,像是平时二十万左右的车,但懂车的人却能瞧出来,这辆车捷豹XJ的顶配版,少则三百万,真正的低调奢华。靳阳怎么也没想到周慕时会从这辆车上下来,一同下来的还有一个年轻男人,打眼一瞧便知道是金银堆里养出来的富家子弟,他站的离周慕时很近,甚至还抬起手揉了揉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的栗色头发。周慕时眼角微红,一副被欺负过的样子,却没有抗拒。“喂,靳总,您在听吗?那笔款项还打吗?”靳阳死死的咬住嘴唇,未来得及修建的手指甲嵌进皮肉里也没觉着疼:“先停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