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时平素是最讨厌挖人家信息的狗仔队的,但现在事出有因,为了了解靳阳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他自己竟然找了一家专门负责扒拉个人情况的公司。据说,只要钱给的到位,连祖宗十八代都能扒拉出来。周慕时是不差钱的,前脚付了定金信心满满,只等着对方来给他传消息,没想到一上午不到,手机微信上,就收到了那家公司的返款。理由是:对方太硬,我们小公司啃不动。靳阳是晚上回来的,提着几瓶冰啤酒和一点下酒菜。他不动声色的把东西提进自己屋里,瞧了没瞧坐在沙发上,自打他进来,眼睛便一直黏在他身上的周慕时一眼。关上房门之前,这人总算是开口说了一句话:“想挖人进你们公司,实在没必要去扒我的底。你跟你说句到底的话,无论是什么条件,我都不可能跳槽。”周慕时抱着肩膀,坐在沙发上生气。他也不是非得挖誉诚集团的墙角,也不是非得把靳阳弄过来。这些也不过是手段,他只是想要复合而已,可就是抹不开嘴。能怎么办?难道要他去一脚踹开靳阳的房门,大喊:“我们复合吧!”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打死周慕时他也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周慕时二十五岁,按说最是敢作敢为,血气方刚的时候,可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面对靳阳,他总是没有直面他的勇气。从前是想躲着两厢安好,现在知道了以前的一些事情,也实在是张不开嘴。不知道算不算他之前不识抬举,明明前段时间靳阳找他复合来着,他自己一直没松口。不光没松口,还说要跟人家当炮友,当炮友也罢了,又在酒店里出了周航那档子事,而且事后他也没跟靳阳解释,现在想想,真是悔不当初。不过,怎么这一回靳阳对他这么的冷若冰霜?竟然连维持表面上的和谐都没了?坐以待毙不是个法子,周慕时自然不能任由事情这么发展下去。于是第二日的晚上,两颊绯红,浑身散发着酒气的周酒鬼,大半夜的锤开了自己家的房门。刚睡下的靳阳,被砸门声震醒了,他起身拉开门,还没等瞧清楚门口的人,便给扑了个满怀。那醉鬼勾住了他的脖子,便不肯撒手,整个人软趴趴的挂在他身上晃**。靳阳被死死的搂住,只能由着人抱住,胳膊一用力,把周慕时整个人提起来,带进了屋里。瘦了,靳阳脑海里跳出来这两个字。好不容易把周慕时挪到了**,靳阳在昏暗里摸索着扯过一旁的薄被,手忙脚乱地将迷醉的人仔仔细细盖好,看着安排妥当了,想直起身子,发现自己还是脱不开身。周慕时的力气时有时无,被照顾的时候就松一点,一感觉到他要离开,就拼命环住他脖子。因为没顾得上开灯,只有外头霓虹灯的光亮透过窗户漏进来一些,恰好停在周慕时的眉眼上,镀一层温柔。靳阳静静盯着看,结果越凑越近,视线范围也越来越窄,只看得到周慕时紧闭的双眼和隆起褶皱的眉心。鬼使神差的,他抬手,满是心疼地为他轻轻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