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孩子这件事情不是能立马实现,到家的这件事却是在五分钟之内就会发生。周慕时穿着他那件“奇装异服”磨磨蹭蹭的拧开的房门。靳阳正坐在的桌子前面吃饭,空气里弥漫着酱烧鱼块的香味。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居家服,慢慢的用筷子把鱼肉挑进碗里,动作优雅的像个绅士。靳阳坐在桌前,看周慕时这么不伦不类的进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他只是坐在那里,依旧很沉得住气的慢慢挑着鱼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周慕时忙把脸移到一边,他也不知怎么得就有了点心虚的意思。上次靳阳好像跟他说过,要让他少喝酒来着,他给忘了,今天又是酒气冲天的回了家。眼见他坐在那不吭声,周慕时自己挠了挠后脑勺,说了一句废话:“吃着呢?”靳阳手上的筷子微微一顿,瞧傻子似的瞧了他一眼,回了个:“嗯。”周慕时被这答案噎了一下,快走几步冲到自己的房间里,换上了一身睡衣睡裤,然后到卫生间里把自己洗了个干干净净。房间里又陷入死气沉沉的静,除了卫生间里哗啦啦的水声,旁的半点都不可听闻。餐厅里还有一点烹煮熟了的食材的香味,现下又跟没有半点人儿气的房间很不相符。周慕时从浴室里出来,没有跟往常一样直接回房间,而是在吹干了头发在沙发上坐了一会。跟朋友们聚会的时候,吃的饱饱的,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竟然感觉到有一点饿了。不知道是他的脑子还是他的胃,开始疯狂怀念靳阳做的煨牛肉。周慕时的妈妈也会做煨牛肉,手艺比靳阳更上乘的多。只是太精致的口感反而像是放在饭店的餐桌上的明码标价的菜品,有些不像家里的饭菜。他拿过旁边放着的折叠抱枕,拉开拉链,展开来铺成一个小毯子,搭在自己身上,窝在了沙发里。沙发上的空间比**小的多,却也是因为狭小些,沙发靠背和沙发坐垫都紧紧的贴着他,让周慕时觉着更有安全感一些。有些事情追究起来,可真没有个缘由。周慕时既不是单亲家庭,也不是父母不和谐,上头又有疼爱他的兄长,可这个人是怎么从小就产生不安全的呢?他自己都想不明白,可想把自己缩成一团的情绪大概很小的时候就伴随着他。一个人,蹲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什么事情都不要发生,就这样让自己被世界遗忘在一块阴影里,有时候也觉着挺好。倘若什么时候有一点点阳光照进来的时候,那缕阳光必定要以靳阳命名。他不知道是几点睡过去的,靳阳从房间里出来想倒点水喝的时候,便瞧见了沙发上缩成一小团的人。曾几何时,周慕时还是个学生的时候,每个周五下午放假回来,有时候摊上他加班,偶尔会在这么裹着个小毯子在沙发上等他。靳阳那时候天真的很,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好更加努力的挣钱,给家里换一个大沙发让周慕时躺着舒坦......他轻悄悄的站到了沙发的边上,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看向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连睡觉都眉头紧皱的人。已然是春日里了,但夜间还是不大温暖,一条薄毯肯定是要冷的。他匆匆走回房间里去拿一条被子来,蹲下身子把那一团从头到脚的包好了。在掖周慕时颈肩的被子的时候,睡梦中的人翻了个身,温热的嘴唇蹭过他的手背。靳阳一愣神,沙发上的人便惊醒了过来。房间里很安静,过了半晌,周慕时勉强笑了一声,张了张嘴,却无论如何说不出话来。靳阳还是硬生生半跪在在那里,他紧紧攥着手上的被角,如同攥紧这世上唯一的祈望。沉默了良久,这人终于有了,从无法克制当中,苦苦挣扎出来。他像一只慌里慌张妄图逃离烛火的飞蛾,他一下子撒了手,想要逃回房间里去,手刚从被子里移开,便被人握住了手腕子。周慕时不怕这些,他哪怕明明知道后果即将是粉身碎骨,也妄图抓住靳阳。靳阳神色微动,忽然说道:“以后在沙发上睡的时候,记得关好客厅里的门窗,不要让风吹进来,容易感冒。”周慕时的脸色变了一点,仿佛就是那一瞬间,他的眼中似有什么光亮升了起来,但旋即平静如常。靳阳重新打量了他一眼,方才那一刹那大约是自己看错了吧。他把没有防备的人推倒在垫着柔软的浅灰色地毯上,欺身而上。周慕时把根本没有给靳阳任何反应的机会,一脚把身上的被子蹬到一边,上方的吻同样没有循序渐进的条理性,嘴唇挨到一起的时候,两个温度相触,让人骤然一抖。从嘴唇震颤到大脑皮层的触感,像是被人扎了一针急速发作的毒品。周慕时并没有因为靳阳的还处在惊愕中而嘴下留情,无法说的语声淹没在满是情意的亲吻里面。以最快的方他微颤的眼睫,和睁开眼睛后闪着温柔的目光扫过了靳阳的心尖,让他心里狠狠颤悠了一下。在昏暗光线下,白天总是让靳阳摸不着头脑的周总,抛掉了所有的伪装,哪怕是妄图这人的计划原本是想要对靳阳下死手,却也在拥抱到他这个人的时候骤然咒怨了下来。靳阳看着覆盖在他身上触手可及的人,忍不住回吻了下去。周慕时趁靳阳第一下有回应的时候,上下其手的,拥着他加深了这个吻,炽热缠绵的暧昧气息从两个人之间散发出来。渐渐让人全身发麻,脑袋也越发的晕乎。难道是这酒有后劲吗?周慕时脑袋里最后一丝还算清明的神识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