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时其实很叛逆,但他喜欢靳阳的原因却不是因为叛逆。但周慕弦说的对,他跟靳阳之间的确是存在差距,而这差距也不是今天才有的。“我跟靳阳的事情,我会自己处理好的,你就别操心了。对了,听说嫂子小产了,现在怎么样了还好吗?”周慕弦挤出一点笑模样来:“请人照顾着了,挺好的。”每次提到夫人,周慕弦的态度都过分平淡,不是不好,也不是很好,只是稍稍淡了些,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夫妻生活,并不是周慕时所喜欢的,但也许哥哥觉着很好,别人的人生,自己总不好插手干预。靳阳回来的时候,周慕弦已经走了,房间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就好像从来没有什么人来过一样。穿着浅色家居服的男人站在厨房里用砂锅煲了一锅鸡汤。靳阳记得从前周慕时并不怎么喜欢煲汤来着,这太耗费时间,但现在他饶有兴致的搬了一张高高的凳子过去,守着汤锅翻一本书。他往这边看来的时候,周慕时便从书上把眼睛移了过来,冲他一笑说:“你回来了。”这像是一句久违的问候,带着一点甜软的意味。不是谁都担得起周慕时这一句话,他的嘴金贵的很,从不会轻易的在谁身上洒出一旦眷恋出来。靳阳走过去的时候,周慕时便放下书,伸手圈住了他的腰际,把脸深深的埋在他的身上,贪婪的吸了一口。准确的说,他们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经历口头上的和解。肉体上是滚了几次床单,但也只是身体上的欢愉而已,哪怕把这些归结为当初周慕时说过的“炮友关系”也不奇怪。但是守着一锅鸡汤,在一个午后,拥抱自己的“炮友”就很没有必要了。他像一只猫儿似的,在靳阳身上蹭了蹭,伸出爪子先一步的示好,嘴上没说什么附和的话,但却示弱的带着一点讨好。靳阳愣了一下,转而把蹭在他身上的人推开,从上而下的看他。被推开的一刹那,周慕时浑身僵硬了一下,他抿了抿嘴唇,仿佛被打了一巴掌。但靳阳忽的俯下身来,一个猝不及防的吻,落在了周慕时的额头上。是轻轻的,但很温柔。窗外下着雨,客厅里播放着一点轻音乐,砂锅里的鸡汤往外冒着扑鼻的鲜香,靳阳拧上了灶台上的火,直接拖着周慕时的屁股把人放在了**。他并没有脱掉周慕时的衣服,两人就这么静静的躺着,躺在一床被子里,在被子里悄悄的勾起对方的手指头,在不早不晚的下午听着对方的呼吸好好的睡一觉。夜色深沉的时候,才想起那锅鸡汤里,两人睡的浑身酸软的下了床,在阳台上支起了个小桌子,一起分享那锅醇厚的汤品。清明节的时候,周慕时到花店包了一包花,去墓园看望了他故去的母亲。从前他日子过得很好,爸爸妈妈哥哥都很爱他,但最爱他的是他的妈妈。对于靳阳这件事情上,他多多少少是能理解妈妈的,但也只是理解而已。人生还是他自己的人生,路还是他自己的路。靳阳也在清明节的时候买了两束花,走到火车站的角落里,把这束花放好了。一束是他自己的,一束是替哥哥靳远放的。即便是当初穷的时候,他们兄弟俩也不会在这束花上吝惜钱财。世代飞速发展,即便是清明节,火车站里也是人头攒动,借着三天清明假期,甚至人比往常更多了些。靳阳对于当初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他记得那大概是清明前后,他和哥哥兜里还揣着两个没舍得吃的青团,就这么被丢在了火车站了。有人跟他们说一会就回来,但那人却从来没有回来。他点了一根烟,站在角落里看着紧盯着带着孩子的男男女女们,靳阳觉着自己有些变态,他其实是在观察,这一天里到底还有谁想要扔孩子。从很多年前到现在,每一年的清明节他都是这样过的。毕竟,别人扫墓祭祖的时候,他也没有什么列祖列宗好祭拜。他很想去看看哥哥,可又曾经被哥哥要求绝对不许去看他,只能作罢,晚间的时候买上一堆吃的,到孤儿院里去了一趟。今年的清明没有下雨,是个大晴天,只是风吹的稍微大了一些。晚间回家的时候,周慕时正在榨橙子汁。入口酸甜的汁水,在口腔里蔓延开来,有种别样的滋味。带着橙子味道的吻,也让人很舒心。微弱的灯光下,烙下一个十足温柔的吻,从脸颊缓慢的移到嘴唇,先是浅尝辄止,靳阳的温柔让周慕时有些恍惚,就像是回到了当初的那个时候,两个人还都很年轻,靳阳总是很温柔,吻不会停,落在周慕时脸上的深情也不会停。周慕时被欺负的狠了的时候会露出小动物一样的可怜表情,让靳阳心中腾升起一种陌生的侵占欲,然后囚禁在自己身旁,不让他用这幅表情出去**别的男人。周慕时抓着身下的被子小声的呜咽着。他的脑海里腾升出恶劣的想法来,伸出两根手指轻轻的在周慕时的下巴上滑动说:正处在晕晕乎乎状态下的人,顺从的照做了,撅起红艳艳的小嘴唇,在靳阳嘴上“吧唧”亲了一口。靳阳嘴角上**漾出一点笑容,有来有往的温柔亲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