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城门外,赵凯的神羽营护着两辆马车缓缓的沿着官道离开。“主公,你为何不让赵凯留些强弩手陪你一起去刺杀陶升?”站在东方胜身边的王虎有些不解地问道。不等东方胜说话,贾诩抚着自己的胡须说道:“主公既然要刺杀陶升,人带多了反而容易暴露。”“哼,那你这个不能打又跑不动的家伙留下来又有什么用呢?”王虎有些不屑的看了一眼穿着袍服,头戴纶巾的贾诩道。贾诩同样不屑的回敬了王虎一眼,然后傲然的说道:“论蛮力我自然不如你,可是很多事情都不一定需要力气的,有时候头脑和说辞能抵得上几百个你这样的莽夫。”“你……”王虎满脸通红的看着贾诩。东方胜看到赵凯他们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之后,转身说道:“我们现在去斥丘,文和你只需要潜入斥丘替我打探消息即可,王虎你随我一起去刺杀陶升。”陶升,你即使躲在袁绍的身后也必死无疑!东方胜从后世的官渡之战上的了解,他认为袁绍只不过是一个绣花枕头而已。贾诩皱眉提议道:“主公莫要心急,袁绍此人颇有气度,此人早有野心,喜好结交天下名士,他的手底下能人谋士众多,若是主公冒然前去,恐怕……。““文和多虑了,袁绍不过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家伙而已,我担心的是他手下的那支关东兵,你放心好了,此去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打算。“东方胜自信满满的说道。贾诩一听东方胜的话,便也不再劝阻,只是心中有些担心:主公这次去恐怕得吃亏了,袁绍又岂是易于之辈,他现今夺得冀州,灭了韩馥,正是意气风发之时,他若能听从底下谋士之言,恐怕这天下争霸……哎。贾诩带着满腹的担忧跟着东方胜和王虎一起去了斥丘,斥丘现在被袁绍占据,因为邺城被黑山军所破,所以斥丘的戒备也不似平常那样松散,门口有两队士兵仔细的检查每一个进城的人员。东方胜带着王虎和贾诩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背上的残血已经被皮革包裹起来,东方胜此时穿着普通的青色袍服,头戴帻,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外出的少爷公子。在他的身旁的贾诩则像是一个衷心耿耿的老管家,王虎则一身短衣长裤,十足农民打扮。守门的士兵一看东方胜的打扮心里面也直接无视他了,因为看东方胜的模样几乎就是一个文弱书生的代名词了,贾诩不等那些士兵上来检查包裹,立马就从腰间的钱袋里掏出一小贯钱递了过去道:“军爷您好,这些钱你们拿去买酒吃吧。“为首的守军掂了掂手里的那贯钱,笑逐颜开的说道:“你们三个赶紧进去吧。“东方胜装模作样的昂着头走了进去,为首的守军瞥了一眼心中暗鄙:这没准是哪个大姓家族的公子哥出来体验生活来了,啧啧,还真是闲的无聊。这个时候很多大姓甲族的子弟都会出去到各地游学,一如刘大耳朵一样,出去拜了九江太守卢植,结识公孙瓒这样的人物,这对于这些家族子弟和他们本身依靠的家族也是相当有利的。这种类似于游侠般的生活很受当时的官宦子弟和大姓家族子弟的推崇,就连袁绍和曹操也都曾经一起荒唐的做了一些傻事。东方胜自然不知道守军的心里想法,他也不知道这个时代大姓甲族的做法,不过他刚才做出那副模样,完全是依据贾诩的提议来掩人耳目的,目的就是为了迷惑守军,让他们觉得自己不过是一个贵公子而已。一进城,东方胜就对贾诩说道:“你先去找个逆旅,替我和王虎留好房间便可。“逆旅便是这个时期对客栈的称呼,而类似于逆旅的驿馆则属于国营性质,只有公务在身或者官员才能入住,而且是不收费的。东方胜让贾诩住逆旅为的就是能在跑路的时候不引人注意,民宿和官营在人员管理上本就会有漏洞。贾诩领命离开,东方胜带着王虎直接往衙署区赶去,现在是白天,陶升想必应该也在衙署区待着吧。衙署区是普通城市的行政中心所在,本地的官员都是在衙署区办公。一名穿着曲裾禅衣,戴着进贤冠的官员正路过一个小巷,一只大手悄无声息的从他旁边伸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拖进了巷子里面。“我问你答,乱出声音的话,我会扭断你的脖子!“王虎一把掐住这名官员的喉咙威胁道。“你是斥丘县的官员吗?“王虎问道。被掐住喉咙的官员有些惊恐的点了点头,王虎继续问道:“身居何职?“这名官员想要说话却只能涨红了脸,一旁的东方胜对王虎说道:“你把手松开一些,他说不出话来。”王虎将手松开一些,这名官员立马咳嗽了几声,然后说道:“在下斥丘长。“万户以上的大县才称令,中小县都称长。东方胜心中暗喜,随便一抓竟然抓了个县长,这真是走大运了。“陶升在哪里?“王虎继续问道。斥丘长一听王虎不是问袁绍在哪里,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尽量放松的说道:“我带你们过去吧。“东方胜对王虎做了一个击晕的手势,王虎心领神会的将这名可怜的斥丘长给打晕了。东方胜扒下斥丘长的曲裾禅衣和进贤冠,又让王虎将这倒霉家伙绑住扔在角落里,这才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王虎则留守在小巷里没有出来,东方胜一出小巷就看到迎面而来一个意气风发的将领正带着一队精锐士兵在自己的对面走来。东方胜赶紧低头闪到一边,不料为首的那名将领在看到东方胜那高大的身形以后,竟然径直走向东方胜。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东方胜在心中默念。“这位壮士身居何职呢?“东方胜听到一个略带磁性的声音响起,抬眼瞄去,这人长得器宇轩昂,配上身上的牛皮甲更是英武不凡,整个人流露出自热而然的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