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觉着自己好像依稀听见了什么声响,那大约是他碎裂掉的一颗玻璃一样的少年心。为什么,为什么这世上优秀的,弯掉的男人竟然都背着他在一起了!明明,明明他觉着他是能拿下他们的,结果瞧着这样,得亏他们俩是同性,要是异性,怕是连孩子都生出来了吧。但这似乎也并不影响,有那么一个小胖崽儿在,又是亲兄弟,跟自己生的有什么区别?小张有些心累,他一手捂着心口,一口捂着自己生疼的尾巴骨,一步一步的往办公室力挪,撩不到自己老板,也撩不到别人老板的的秘书还有什么前途?这人明显有些三观不正,身在秘书岗位好好的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努力上进,争取自己发光发热,这其实就已经很好的。但小张从小就觉着自己非池中之物,哪怕他是水里的一条鱼,也一定是能跃龙门的鲤鱼,说不准还是条锦鲤,怎奈何活到二十多岁,他还只是个秘书,还没有彻底榜上大款改变自己的命运脱胎换骨?做人好累啊,做个上进的人,真的是要命的累!coco在外头倒了杯咖啡回来喝,就见小张趴在桌以上,看上去精神不振,整个人萎靡的厉害。“小张你怎么了?”小张努力抬了抬眼皮,算了,女人不值得他抬眼皮,尤其是还不怎么有钱的女人。“不小心摔着了。”“呀,那得好好的去医院看一看呀,伤筋动骨可了不得!”小张随便应付了几句,一直挨到下班,才一个人打车去医院拍片子。身体是自己的,这两个大佬钓不上,以后还得养好了去让Lisa姐帮忙探探路,找一找别的有钱人,他一定要随时保持最好的状态,抓紧一切可以抓紧的机会。小张自己一个人拿着缴费单,慢慢悠悠的往前走着,他低着头瞧着医生给的诊断书,思考着到底得怎么养着才能好得快,得尽快找一家合适的公司跳槽,即便是跟裴绪不成,他那样身份的人,手头上也应该有的是和他一样身份的朋友,要是能利用他给推荐个好的去处,那就再好不过了。想得太多太入迷,难免走路就不看路,竟生生的撞到一个人身上。小张往后摔去本能的抓住了那人的衣襟,布料握在手里手感极好,因为他的动作过大,扯开了那人的一点衣领,从里面露出高端男装品牌的标志来。“还好吗?”沉稳的男声从头顶上传来,小张定睛去看,是一张足够让人心神**漾的脸。若论及精致度,是没有今天晌午见的那位何先生精致的,但天底下又有几个那样的人呢,又何况这个男人通身上下有一种能让人觉得安全,顶梁柱的气韵。他的臂弯很暖,人也很让人舒服,小张被人单手圈住,扶了起来。那位先生人很好,还帮他捡起了化验单:“先生,先生?”“啊?”他连忙从对方手里接过化验单来:“谢谢。”那人轻笑了一下,看见小张身上还没来得及摘下来的工牌,“您是裴氏集团的高级秘书?”小张瞧了瞧自己的工牌,咧了咧嘴角:“哦,先生对我们公司有所了解。”“只是明天要跟贵公司谈合作,也许我们还会相见,我先走了。”那人说了几句,快步的离开了医院走廊。原本小张是打算明天请两天假好好养着身子的,现在刚才那位先生说明天要谈合作,且不论是几分真假,他都应该去试一试,不能放过这次的机会。他参加工作也有几年的时间了,算是有点子识人的能力,他很有把握,那人一定没有说假话。小张拖着自己的尾巴骨,快快乐乐的回了家。不禁又感叹上天待他不薄,人生还是有盼头的。那边裴绪和何尔帡尽释前嫌,小何崽崽横在中间,就有点不太合适了。正所谓:何团团是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陈慧君是个心细的,她哪里真的放心把小何崽崽长期给裴绪和何尔帡带着。虽说这俩孩子不至于像老何那样没心没肺,但一日两日还行,时间长了也难免叫人不放心。思来想去还是齐润和书程靠谱,哪怕就是火锅儿,也能好好的带着他的小叔叔,不至于让他三五天的有什么事情。于是就给沈齐润打了个电话。当时的时间是晚上八点半,按说还不晚。一家人吃饱了饭,小碟儿和火锅儿躺在小**说话。主要是火锅儿在说,小碟儿哇啦哇啦的说些什么,沈齐润和林书程也听不懂,也只有火锅儿这么个哥哥才能懂自己妹妹说什么,然后进行无缝交流。沈齐润正坐在一边跟林书程剪手指甲。这是一个精细的活,可明明只有小朋友才需要让别人帮忙,大人是能自己剪的,偏生的这俩人腻歪在一起,就失去了自己动手的能力。手上的神经原本是不太敏感的,被自己心爱的人,一根一根的握在手心里,仔仔细细的修剪,便有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沈齐润把玩着爱人的指尖,把书程的手捧在自己的手里,极其认真的像是美甲店的师傅。一点一点的修剪磨平,不能有半点的歪歪扭扭,这倒不是有什么强迫症,他对自己是没有这么高的要求的,对旁人也没有,独独是书程。他的宝贝肯把自己的手交托在他的手掌心里,那样的信任,他便觉着自己断断是不能辜负了。书程的手干净白皙,指甲生的极好,有种十指纤纤的感觉,不像沈齐润的指甲,有点过于圆润了。好在了小碟儿随了爸爸,那么小小的一个,虽然还是小胖手,但能瞧出来,以后长大了手一定纤长漂亮。林书程坐在一边看视频,沈齐润替他剪好了指甲,就握在手心里,一根一根的把玩。细细的从指缝摸到指尖,感受着每一寸的皮肤和凸出的骨节,再往上延伸是细滑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