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末感慨道:“小妹,你变傻了,读几天书还真想做奉公守法的好人了,你忘了娘临终前给我们说的话了?知道你为什么打人养面首还没人敢说什么吗,因为有钱,咱们秦家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区区一个女人。”秦初看着面有傲色的秦末,肃然道:“大哥,你说错了,不是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罔顾法纪只会把你自己、把秦家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这次丘府的生辰宴,恕我不能帮你了。”秦末闻言深深地看秦初一眼:“小妹,你真的变了。”秦初默然:“我只知道,大哥你再不变,早晚吃牢饭。”她现在想得就是怎么跟丘瑾宁解释,那一杯酒是出自原主兄妹俩的手笔。而便宜大哥若执迷不悟,她不介意来一个大义灭亲。秦末被噎了一句,见妹妹改了性子,不愿帮他,惺惺道:“你不帮便罢了,大哥不勉强你。”说罢,也不想再理会秦初,匆匆走掉了。秦初望着他的背影,紧紧皱眉,心里有了决定,虽然是原主的锅,但不管背与不背,都不应该替这兄妹俩遮掩曾经的过错。两日的时间转瞬即过,丘瑾宁的生辰宴如期举办,丘府开门迎客,九曲县有头有脸的人几乎都派了家眷前来赴宴。秦初来得不早也不晚,拿着请帖进了丘府的门便被人引到正厅,坐下后,她小声叮嘱罐子:“你留点心,看一看我大哥来了没,若是来了,及时跟我说一声。”她还是不放心,不放心便宜大哥。丘夫人在前面招呼着众人,遥遥看了眼排在中间的那个位置,见有人入座,眼底闪过打量。那个位置是她为秦家大小姐安排的,离主位不远也不近,即不看重也不显得怠慢。秦初静静坐在位置上,从果盘里抓过一个冬枣,慢悠悠地吃着。落在丘夫人眼里,便是一个瘦削清秀的女子,浅蓝色的衣裙,看着素雅恬淡,倒是有几分美貌,神色间还透着几分乖巧。所以说人不可貌相,谁能料到看着这般乖巧的姑娘会胆大妄为地去养面首呢。丘夫人心情沉重地看向身旁的女儿:“瑾宁,那位秦家大小姐到了。”女儿请这位不着调的秦大小姐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丘瑾宁闻言去看秦初,就见秦初不知道听小丫鬟说了句什么,脸色突变,神色异常凝重地朝着一个方向看过去。是对面顾家的方向!想到秦初与顾三小姐之间一直不对付,她在心底轻轻一叹,希望这俩人能分清场合,不要跟在书院一样,见面就掐。见女儿望着秦家大小姐的方向不说话,丘夫人扯了扯女儿的衣袖:“瑾宁,你老实跟娘说,请秦家那个草包来做什么。”“传言不可尽信,秦大小姐为人尚可。”丘瑾宁平静道。她之前对秦初的印象很浅,只听别人说是个胡作非为的草包,并没有接触过。经过这段日子的交集,她觉得秦初并不像传言中所说的那样,至少秉性尚可。丘夫人对女儿的话不可置否,传言是不可尽信,但也不会空穴来风,别的不说,养面首的事总是真的。她还是忍不住告诫道:“娘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但还是与她少来往一些,免得再带坏了咱们丘府的名声。”“好。”丘瑾宁无奈点点头,视线忽地一顿,望着朝自己走来的人。“晚辈秦初见过丘夫人,丘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秦初微微躬身朝着丘夫人浅浅行了一礼,之后便看向丘瑾宁。丘夫人眼皮一跳,不由去看女儿。哪料,丘瑾宁应得爽快:“好,去我房间说吧。”两个人便相携离开正厅。站在原地的丘夫人呆了呆,女儿方才是点头了吧,是答应她与秦初少往来了吧,怎么转头就把人请进闺房了?丘瑾宁房间,秦初进门后便直接坦白:“我大哥也来了,就在顾家的人里面,给你下蛊的人便是我大哥,你要多防备。”她倒也想遮掩一番,但错了就是错了,怕的是不知悔改还一错再错。她实在是担心秦末再对丘瑾宁做出点什么事来。丘瑾宁一愣,静静给秦初斟茶:“此话怎讲?”虽然知道算计自己的人非富即贵,但她还真没想到秦家身上。那晚她饮了酒发觉身体不对劲,第一时间便想下船回府,但理智却流失得太快,不足以支撑她走到船头。跟随她上船的大丫鬟红芍也不见踪影,情急之下丘瑾宁猜测着自己的情况,料想到即将面临的种种,走到无人处便跳了船。初春的河水冰冷刺骨,在冷水的刺激下,她找回一些理智,见旁边的船上没有人,便就近爬了上去,躲进一个房间,房间里的**躺着一个人,那人她认识,是县学出了名的草包,秦家大小姐秦初。再然后便是克制不住的荒唐求救,雨露初沾…所以,与秦初那一晚乃是巧合,再加上后来的相处让她对传言中的这个人屡屡改观,所以一直都没有怀疑过秦家。可秦初此刻的话却如同警钟一般,敲响在脑海,让丘瑾宁不自觉地心生戒备。秦初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放下。“具体是怎么一回事,我也不清楚,那晚我喝多了酒,醒来就忘了许多事,前两日才得知原来是大哥他算计了你,或许我也不无辜。”原主秦大小姐必然也参与了,但她不知道是怎么参与的,又不能坦言自己不是秦大小姐,只能模棱两可地说。丘瑾宁神色不变,心底的警惕却没有消:“那晚倒酒的是我的大丫鬟红芍,之后她便再也没有出现,一直到今日还未回府,你可曾见过她?”她有两个贴身丫鬟,红芍和绿药。上元节那晚陪她去诗会的是红芍,后来红芍便不见了。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私下寻找,都没有找到人,若是秦家大少爷动的手,或许红芍会在秦府也不一定,那是与她相伴长大的丫鬟,丘瑾宁最先担心的是红芍的安全。秦初摇摇头,她不知道红芍长什么模样,就算见过也认不出来。话已至此,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这时,绿药敲了敲门:“小姐,夫人唤您去前院,老爷来了,该开宴了。”两人对视一眼,齐齐起身,临出门,丘瑾宁低声道:“若你大哥就此收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陈年烈酒难寻,秦家又是做酒水生意的,此事秦家需负责,否则休怪我。”耳边听着状似威胁的话,秦初心里有一点不是滋味。丘瑾宁能既往不咎已经是格外宽容,她应该感到开心。可是瞅着一脸冷然的丘瑾宁,还有那明显警惕的神色,秦初心里划过一丝淡淡的失落。哪知两人回到正厅刚入座,就听丘县令举杯道:“感谢诸位来参加小女的生辰宴,我们共饮此杯。”说罢,丘县令一饮而尽,随后便与丘夫人相携离席去了偏厅,因为是女儿的生辰宴,所以前厅安排得都是年轻人,各家长辈们则在隔壁偏厅。两边的宾客都是男女分席,男子都在左侧,女子则在右侧,男子那边几乎都没有犹豫,颇为豪爽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女席这边就慢了一些,秦初担忧地看向丘瑾宁,见她面不改色地端起酒杯,才反应过来这里是丘府,丘瑾宁喝的是不是酒,自然是可控的。她放下心来,酒才刚入喉,心里便是一紧。只见顾三小姐端着两杯酒走向丘瑾宁:“丘姐姐生辰快乐,我敬你一杯。”“我今日身体不适,不宜多饮-”“丘小姐身体不舒服,不能喝-”【作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感谢大家的评论催更,小声:我想你们了,来日更交作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