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连心, 痛意直钻脑海。薄被下的人,贝齿紧咬,依然控制不住身子颤抖。丘瑾宁不知道过了多久, 久到指尖的痛意变成了麻木的触觉, 久到她冷汗淋漓,久到她再也忍不住紧绷的唇角,失色念道:“秦初-”“我在呢, 韩御医, 还要多久才好?”秦初看着不时就会抖一下的薄被,眼底满是心疼。韩御医想着医书上的记载, 说是一刻钟可成,眼下所耗时间足够。不等他点头, 丘瑾宁就先有了异样。**的人用力抽回了手, 作势要掀开被子:“秦初-”声音绵弱, 语调旖旎勾人。韩御医瞪大眼睛,不自觉道:“难道失败了?”不然, **的人怎么不像已经解蛊的样子。秦初一听他这话,忙把酒坛往地上一放,侧身挡住被子。“韩御医, 劳烦您回避一下。”韩御医干咳一声, 点点头转过身, 随手捞起地上的酒坛, 真的没成功吗。待到他一出门, 身后的**便传来一道浅浅惊呼。“嗯-”韩御医脚下一趔趄, 差点在平地上摔倒, 手里的酒坛脱手甩了出去。“韩御医, 我家小姐怎么样?”绿药扶了韩御医一把, 担心地看了眼房门,刚才是小姐的声音还是秦大草包的声音,有些奇怪,她有些听不出来。韩御医深呼一口气:“没事,丘小姐的腿还没完全好利索,秦小姐帮她揉一会儿就好了。”他好难,一把年纪了,还要给两个小姑娘打掩护。随后,他盯着地面上被打破的酒坛,不敢置信道:“你们快看地上是不是有东西,细细的红红的,指甲那么长,就跟老夫的短胡茬一样。”“还真的有啊,这是什么东西?红胡子么?”罐子看着那短细的红胡子,一脸探究,小姐酿出的酒里怎么有脏东西啊。韩御医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他没看错吧,蛊虫的确是出来了,那岂不是说方才成功了!不对呀,既然成功了,丘小姐怎么还情难自抑制?难道情蛊不止下了一个,八千两一蛊,到底是谁这么舍得啊,不对不对,一个情蛊和多个情蛊,所达到的效果并没有区别,所以没有必要增加数量。韩御医皱着眉头,情蛊确实是解了,那丘瑾宁的反应是怎么回事?本来打算离开的他,不由得脚步一停,和两个小丫鬟一起守在了门外。行医者当寻根问底,绝不能糊弄病情,既然想不清楚,那就弄清楚再走。“啊-疼-”房间里忽然又传出来一声惊呼,紧接着便是一阵呜呜咽咽的声音,好似是有人哭了,却又极力忍着不发出声来。绿药担心地盯着房门:“韩御医,我们小姐真的没事吗?”小姐好像哭了呢?该有多疼啊。韩御医老脸一红,仰头看向夜空:“那个,可能秦小姐手上力道没个轻重,丘小姐怕疼所致,不打紧,应该很快就好了。”应该很快吧,怎么两个小姑娘还这么热火朝天的,整的他都不自在了。房间里。随着丘瑾宁克制不住的蜷缩和颤/抖,秦初紧紧抱住她,小声哄道:“舒服些了吗。”说着,手指轻柔地动/了/动。丘瑾宁又冷颤了一下,身子往后、往上抵了抵。她抽泣一声,嘴唇翕动,半晌说不出话来,双眸微微泛红,泪光中一阵意/乱/神/迷,显然还没从方才所承受的冲击中找回理智。见她半晌没有反应,一副受尽委屈,抽泣不停的样子,秦初心里一软,抽开了手。手指轻退,怀里的人因为她的退出又颤了一下。秦初顿时心疼又好笑,怀里的人好像比上元节那晚敏感了太多太多。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还没怎么着呢,丘瑾宁都抖了几次了…“丘小姐怎么这么不中用了,嗯?”上元节那晚不是由着她折腾到半夜吗,那时也没见这么容易就到吧,是因为忍太久了吗?丘瑾宁偏头不说话,抽泣声止住了些,眼尾的泪光也隐了回去,耳朵似火烧云一般红透。秦初凑到她的耳边,轻轻吻/了/吻:“感觉怎么样,情蛊变安分了吗?要不要再安抚几次。”丘瑾宁太敏感了,那就不用手,指腹再怎么光/滑也不及舌/尖/柔/软,秦初想到什么,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眼底闪动着跃跃欲试。耳边的话像催/Q/的毒药一般,**着丘瑾宁的心跳。丘瑾宁抿唇不语,眼帘一颤,闭上了眼睛,似是默许。不等秦初有动作,她又把薄被一拉,盖住了整张脸。秦初失笑,没有拆去穿她掩耳盗铃的行为,不过被子太厚,还是换一个比较好。被子被轻轻的挪开,一件雪白里衣遮在了丘瑾宁脸上,带着淡淡馨香,是秦初的里衣。轻柔的节奏唤醒了还在余/韵中的身子,丘瑾宁顿觉四肢发麻,她紧紧绷着嘴角,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乖,别忍着,你真让我停不下来。”让我神魂颠倒。一声低语像魔法师的魔咒,让丘瑾宁大脑空白,本能循着魔咒的蛊惑,张开了嘴角。身体彻底被魔法师掌控,恶劣地掌控…门外,晚风渐急,乌云遮月,隐隐有要下雨的征兆。伴随着一道雷声,房间里惊呼不断,似痛苦,似愉悦,又似折磨,雷声消散,房间里的声音却不见有停下来的迹象。门外的三人听了个满耳朵,顿时面面相觑。“韩御医,秦小姐真的在给我家小姐揉腿?”绿药一脸复杂,这声音怎么听也不是在揉腿吧,她家小姐像是被人捆起来严刑烤打似的,但声音里又夹杂着舒畅。小丫鬟不由得想到了某些事情上,顿时呼吸一滞,完了完了,这下好了,想拦也拦不住了。韩御医干笑一声,满脸尴尬道:“那什么,可能秦小姐没有经验,没给人揉过腿,所以才听着有些激烈,呵呵,应该快好了吧。”眼瞅着半个时辰都要过去了,这俩人咋还没完事。难不成解了蛊还有什么后遗症不成,这也过于激烈了吧。不一会儿,外面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房间里的声音在雨里变得不太清晰,但侧耳一听,又能听得出动静没停。罐子见状便主动留客道:“外面雨打,韩御医今晚不如留下吧,府里客房多,我这就叫人给您收拾一下,我家小姐一时半会儿可能好不了,明早您再给丘小姐看腿怎么样。”她跟小姐去过花楼不知道多少次,相较于绿药的不确定,罐子一听就明白房间里是怎么一回事了。见韩御医帮忙瞒着,她自然不会拆穿,绝对不能坏小姐的好事。小姐不愧是九曲县第一纨绔,威武霸气,一时半会的肯定折腾不够。韩御医转头看了眼房门,长长了叹了一口气:“哎,现在的年轻人哟。”不像话啊不像话。吩咐小厮给韩御医撑伞去西跨院住下,罐子又看向绿药:“这里我守着就行了,瘦丫鬟你先回去睡吧。”绿药睨了她一眼,眼尖地看到罐子微微红了的脸颊,登时取笑道:“胖丫鬟你脸红了,哈哈哈,真稀奇,你脸皮那么厚还有红的时候。”恰好,雨声小了些,房间里的声音又清晰了些。“秦初-”“秦初-”“秦初-不要-”正在取笑人的绿药脸色一僵,瞬间红透,小姐也太羞人了,总喊秦大草包的名字做什么。两个人的脸都成了大红灯笼,这下是真的半斤对上了八两,谁也别说谁。待到夜深,两个小丫鬟对视一眼,各自离去,她们真是想不开,为什么要听这么久,干什么不行啊,非要守门,两位小姐太折磨人了。清晨,鸟儿窗外叫,丫鬟敲门响。秦初揉了揉眼角,打了个哈欠,她感觉自己才睡了没多大会儿。身旁的人也在这时睁开了眼睛,两人无声地对视片刻,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秦初想起昨夜的不节制,欲盖弥彰道:“昨晚我怕情蛊发作地太厉害,所所-所以-”“无碍,情蛊是发作得有些厉害。”丘瑾宁知道她想说什么,轻轻接了话去,声音喑哑,干涩。两人顿时面上一烫,各自侧过身,默默穿衣,开门。待到收拾停当,韩御医给丘瑾宁把了把脉,连连点头道:“情蛊已解,丘小姐今后再也不用受其困扰了。”“情蛊已经解了?”不是说失败了吗,所以昨夜才发作得那么厉害,秦初脸上满是震惊。丘瑾宁的神色顿了一下,看向韩御医:“我昨夜的情形与情蛊发作时类似,是不是还有些影响。”韩御医想起昨夜,嘴角抽了抽,那是有些影响吗?那影响也太大了,按理说不应该啊。他瞧着丘瑾宁一脸冷静淡漠的样子,丘小姐也不像在撒谎。“兴许昨夜情蛊刚解,有些不适也是正常的。”丘瑾宁矜持点头,眼底的羞赧一闪而过,昨夜一开始或许是因为情蛊,第一次时还是,后来那么多次就与情蛊毫无关系了。是情蛊发作,还是发自本心,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秦初闻言大喜:“太好了丘瑾宁,你的情蛊解了,以后就不用怕酒了。”情绪激动之下,她直接抱住丘瑾宁,抱了个满怀。丘瑾宁眉眼含情,浅笑道:“嗯,以后就不怕酒了,多亏了你。”“咳咳咳,既然情蛊已解,老夫就告辞了。”韩御医故意咳嗽两声,他还在这呢,现在的年轻小姑娘,能不能顾及一下他这个老年人。忙活了这么些天,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俩人之间不简单,应该是那种不分你我的亲密关系。【作话】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