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笑笑不语, 她当然不像白萝,她本就不是原主秦大小姐,更不是什么皇家人。就在这时, 外面传来了罐子的声音:“小姐, 安国郡主府来人了,说是圣上宣郡主速速进宫呢。”三人对视一眼,各自思量, 女皇在这个时候宣安国郡主进宫?“你们在这里等我, 待我出宫便直接来酒阁。”安国郡主起身,非常时刻, 每一步都要小心,消息的互通更要及时, 要亲口相传, 才可保万无一失。秦初与丘瑾宁点点头, 目送安国郡主离去。皇宫,养心殿。屋里暖融融, 只有女皇一人。见安国郡主进门,让她起身后,女皇便沉沉道“皇姐, 朕想到一件事。”“陛下请讲。”女皇一脸严肃道:“长公主周萝, 我们都曾与她打过交道, 那是个心机叵测之人, 怎会只留一个孤女毫无倚仗地流落在世上, 皇姐, 红芍找上你时, 是怎么令你相信她的身份的。”安国郡主心下紧张起来, 猜不出女皇是真的心有疑惑, 还是在试探什么。她沉思片刻,谨慎道:“倒也没什么凭证,她只言自己是长公主白氏的女儿,且说了一些旧事…那些陈年往事只有我们这些参与过的人才清楚,所以我想,她的身份应该作不了假。”丘瑾宁说得对,不能让第五人知晓秦初的身份,甚至连周萝化名白萝,就是长公主的事情也要瞒下来。尤其不能让皇家人知道,不能让女皇知道。听安国郡主讲完来龙去脉,女皇面色肃了肃:“她或许是长公主的女儿,但她绝不是凰女。”“陛下何出此言?如今丘瑾宁双腿完好,而红芍只有一条腿,我觉得她更像真凰女一些”安国郡主心底一震,女皇因何确信红芍不是凰女。女皇摇了摇头:“我们忽略了一点,凤凰图上所画是独腿不错,但未必是说凰女的腿断了,兴许有别的含义,朕之所以有此猜测是因为丘瑾宁乃我们查到的凰女,而红芍是主动送上门来的,且处处对应,就像是专门为那则预言而准备的,朕还是更相信丘瑾宁是真凰女。”得凰女者得天下,凰女既要母仪天下,自然不是身体残缺之人,不然一个独腿皇后,岂不有损皇家颜面。所以她推翻了最初对凤凰图上独腿凤凰的解读。而且丘瑾宁才貌双全,是一府解元,比起来历不明,且自称才学不精的红芍,更能担当此任。既然是能令百钺周氏绵遂千年的凰女,怎会是才学不精之人。安国郡主不由皱眉:“陛下,凰女之事,不宜太过在意,有你励精图治,百钺自会千年不衰,何须寄希望于一个子虚乌有的预言。”看来只能先保住秦初的身份了,丘瑾宁暂时还是没办法置身事外。“皇姐所言有理,是朕想岔了。”女皇目光幽深,不知是真的如此想,还是在思量别的。安国郡主离宫后,便回到秦家酒阁,将女皇的话转述。丘瑾宁浅浅笑道:“女皇既能坐稳皇位,自然不会轻易被红芍的招数糊弄,我们也不必着急,目前看来事情的发展对我们还算有利。”有利的不止于此。随着春日的到来,会试在礼部的主持下如期举行。一连几日的考试下来,丘瑾宁走出贡院的时候,人看着都清减了不少,眉眼间满是倦意。秦初早早在贡院外等候,见她出来便快步迎上去,挽着丘瑾宁的胳膊,一路扶上马车。“累坏了吧,赶紧回府吃点东西,好好歇一歇。”两个小丫鬟早就盯着厨房备好了饭菜,见主子回府,忙让人把饭菜端上来。猪肚汤,清炖老母鸡,羊肉闷萝卜…一应菜色都是补身子的。丘瑾宁似是连说话的力气都不多,简单吃过一些,没说几句话便回房睡下了。大厅里,绿药瞅着端起饭碗吃得正香的秦初,眼角抽了抽,专门给她家小姐准备的饭菜,小姐没吃多少,秦大草包倒是吃了个痛快。等着秦初吃完,静坐饮茶,罐子才小心问道:“小姐,丘小姐方才有没有说考得怎么样?”别只顾着吃啊,到底能不能中进士啊。不等秦初放下茶杯,绿药就一脸与有荣焉道:“我们小姐当然能考中,就是头名也不在话下。”她家小姐可是九曲县第一才女,百年不出一位的女解元,诗书通读,满腹经纶,考个状元也是理所当然的。秦初把小丫鬟的洋洋自得瞧在眼里,笑道:“不错,你家小姐连状元都是探囊取物,肯定能考中的。”就是考不中状元也没关系,之前丘瑾宁可是答应了她了,会试完便与她成亲。成亲啊,成完亲就可以每晚入洞房了,真让人期待…思及此,秦初也没心思喝茶了,放下茶杯就去了东跨院。进门后,她轻手轻脚地上床,小心搂着丘瑾宁,眼底痴缠。这个人马上就要与她成亲了啊。目不转睛地盯着熟睡的人,秦初隐隐也有了些许睡意,便搂着丘瑾宁的腰一起睡去。这一觉就睡到了落日西垂。丘瑾宁缓缓睁开眼睛,感受到搂在自己腰上的胳膊,先是一惊,侧头看到秦初的睡脸,她才安下心,无声笑了笑,扣住秦初的手。那件事也该让这个人知道了,惊喜藏了太久,久到酿成了一道甜蜜的心思。于是,秦初醒来就被告知,便宜老爹已经向丘府提亲了,而且丘县令夫妇也答应了,订亲书都送到京城了。惊得她立时坐了起来,又惊又喜。“丘县令答应了,丘夫人也答应了?”秦初乍一听闻还感到有些不真实,便宜老爹也太厉害了,她都没出马呢?瞧着她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丘瑾宁戳了戳她的衣领:“我还能骗你不成,爹娘都答应了。”有了她的那一封信,爹爹必然会答应,爹爹答应了,娘亲八成也会答应。爹娘都是真心疼爱她的,即使娘亲对秦初有些偏见,也会宠着自家女儿,不舍得让女儿伤心难过。秦初握住丘瑾宁的手指,在嘴边亲了又亲:“太好了,那我们什么时候成亲。”丘瑾宁弯唇一笑,扯了扯她的衣领:“就这么着急么?”少女唇红齿白,眉眼如画,笑颜动人。秦初不由侧了侧身子,半压住丘瑾宁,凑到她耳边低语:“我急不急,丘小姐不应该早就知道了吗?”丘瑾宁眼底闪过羞意,垂眸咬唇:“登徒-子-唔-”三个字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堵在了舌尖,断不成句。半压着她的人彻底压了过来,还贴心地扯了一把被子,罩过她们的头顶。视线昏暗的锦被下,一吻结束,秦初用鼻尖蹭着丘瑾宁的下颚,语气不自觉地轻了轻:“丘瑾宁,现在是不是可以了?”两人呼吸相闻,在锦被下炽/热对视。不等丘瑾宁说话,秦初的手便动了。她们睡前都脱了外袍,身上仅着一件单薄的里衣,柔软,温暖,触手可解。丘瑾宁下意识地去躲,掀开被子才露出了肩头,一双手腕便被人抓住。秦初亲着她的脖子,嘴角向下,落在她的胸前,继续往下。“丘小姐想去哪儿,今日谁都别想让你下床。”字句不清,语调低缓,似恶魔在低语,蛊惑人心。“秦初-过几日还有殿试-”一句话,让秦初动作停下,恶魔偃旗息鼓,像霜打的茄子一样,长长地叹气。她怎么忘了会试过后还有殿试!她讨厌殿试!丘瑾宁见她没了动静,伏在自己胸前一个劲地叹气,不由轻笑道:“现在,秦小姐能让我下床了吗?”秦初箍紧她的身子,在做最后的挣扎。心底挣扎片刻,一双手到底还是慢慢松开,不忍让丘瑾宁因为床笫之欢误了殿试。丘瑾宁揉了揉她的头,双眸柔情一片:“好啦,今晚-今晚可以一次,只一次。”“真的?还是算了,我等你殿试考完。”秦初惊喜了一瞬,又叹气。不是她不想,实在是丘瑾宁的一次太快太不中用,不等她开始就结束了,不仅不解渴,反而折磨的她心焦。她不想被折磨了,不就再忍几天吗,这么多天都忍过来了,不差那么几天,到时候她一定连本带利都收回来。丘瑾宁见秦初主动放弃,不由也想到了自己的一次是个什么情况,登时耳根一热,脸颊绯红。“那就-两次-”声音颤/抖,语调绵弱。秦初愣了愣,好笑地掀开被子,露出脸来,亲了亲丘瑾宁的唇角。“不许再说了,不然今天真不让你下床了,安心备考,来日方长。”她现在知道想要的不是自己一个人了,丘瑾宁也很想…丘瑾宁捂住自己的眼睛,没了声音,心下羞得不行,不敢与秦初对视。两人又在**耳语几句,才穿衣出门。夜幕已深,两个小丫鬟善解人意的没有站在门口,立在院子里守了半天,等主子出门纷纷去打量。见自家小姐神清气爽,脸上没有半点疲惫的意思,不由心生自豪。绿药:小姐果然是上边的,秦大草包不行啊。罐子:小姐就是霸气,一下午也不见累,小姐无人能敌。没几天,贡院放榜。两个小丫鬟主动领了看榜的差事,早早挤在了最前面。很快,皇榜贴了出来。乌泱泱的人群顿时激动起来,纷纷挤着向前。“中了,瘦丫鬟,丘小姐中了头名。”罐子一眼就看到了第一排的名字。九曲县丘瑾宁几个大字挂在上面,尤为显眼。【作话】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