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鲤握住李侧妃的手, 目光灼灼。下一瞬,他大着胆子靠近,轻轻把人抱住:“爱妃, 本王不慌, 这夺嫡之路本该如履薄冰,但只要有你在,本王就无比安心, 一点也不觉得怕。”他说的是真的。怀里的人眼神温柔, 神色沉静,平平淡淡的安慰, 仿佛有令人心安的力量,让他心安的力量。周鲤收/紧胳膊, 珍重地亲了亲李侧妃的额头, 心底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他真的一点也不怕。李侧妃弯唇笑笑, 窝在他怀里没说话。她有预感,很快就能云开见月明了, 宫里如此封锁消息,女皇大概伤得不轻,且极有可能危及性命。她也不怕, 大不了就是共赴黄泉。从成亲那天起, 从那噩梦般的一幕开始, 她就有这个念头了。可此时此刻, 她却心生眷恋, 生出诸多不舍。李侧妃抬头盯着眼神干净的周鲤, 她现在想与这个人长长久久。所以, 什么共赴黄泉, 都见鬼去吧。她要长命百岁, 和她的殿下,和她的小姑娘一起长命百岁。周鲤见她难得娇//软地依偎在自己怀里,下意识地挺直了背,一双手老老实实,什么都不敢做。他看得出来,李侧妃对情//事有些躲避,似是藏着什么心结。想来应该是原主的锅。周鲤心疼地搂着她,在心底给自己打气,总能等到李侧妃解开心结的那一天,他可以等,他愿意等,心甘情愿。时间没多久就到了五月末。周鲤看了眼乌云密布的天,来到秦家酒阁。明天就是小伙伴秦初的大婚之日了,他也来沾沾喜气。结果小伙伴一点也不讲情面。秦初斜了他一眼:“没有礼物,别来吃酒。”周鲤翻了个白眼,佯装可怜:“姐妹啊,你是不知道皇子的月饷有多低,我那点钱还不够给你塞牙缝的,人到了心意就到了,我们之间谁跟谁啊。”秦初的视线在他脸上扫了一眼,脸上尽是向往和甜蜜:“明天要真敢空手来,罐子肯定不让你进门,殿下好自为之。”“瞧你那样,我带贺礼还不行吗?”周鲤笑着和秦初聊了几句,见天色越来越不好,赶紧回府了。却不料,宫里陡然响起一声声丧钟,女皇驾崩了。周鲤与女皇没有多少母子情分,毕竟他不是原主,但想起这位女皇也是难得的明君,心里不免有些沉痛。在守灵的时候比起心思都在皇位上的大皇子,他倒显得更情真意切了些。女皇驾崩前召了朝中重臣,留下遗诏。言明储君之位由安国郡主决定。周鲤的心彻底安定下来,比起上蹿下跳到处打点的大皇子,他只安心戴孝,什么都不做。爱妃说得对,静等便好。国不可一日无君,安国郡主很快就有了选择,把遗诏传给周鲤。接过遗诏的周鲤心底平静,到了这种时候,他反而淡定下来。可是大皇子就不淡定了,眼瞅着到嘴的鸭子竟然飞了,他怎么甘心。周鲤捧着遗诏回府,这会儿最想见的人就是李侧妃。“臣妾恭喜殿下。”李侧妃道了一声贺,视线若有似无地落在周鲤脸上,仿佛在期待着什么。周鲤把遗诏收好,牵起她的手:“爱妃把后院里的人都打发了吧,本王的后宫只会有一个皇后,只有爱妃你一个人。”两人温情相拥,一时间都没有说话。李侧妃靠在他怀里,轻声提醒:“大皇子那边还是派人盯着,免得他狗急跳墙。”已经走到最后一步了,不能出任何差错,尤其是凰女那边。想必大皇子唯一的机会就是凰女丘瑾宁,以及丘瑾宁背后的安国郡主。一定要盯好了。周鲤郑重点头,马上安排人手。派去的人很快就传来消息,大皇子果然去寻了秦初和丘瑾宁。“看来,大皇兄不死心啊。”周鲤一叹,他不是心狠手辣之辈,但也绝不会心慈手软,既然大皇子不死心,那他就送一程。李侧妃沉默了一瞬:“再多派些人手吧,别伤着秦初和丘瑾宁,想来她们两个也明白是紧要时期,不会轻易出门,派出去的人守着秦府和丘侍郎府就可以了。”周鲤低笑一声:“爱妃往常不是让我少往秦家酒阁跑吗,眼下怎么又担心起她们来了。”说着,他把李侧妃揽进怀里,眼底星光熠熠。一时心动,便低下头,想去亲吻怀里的人。李侧妃却轻轻躲过:“殿下,大事为重…”她之前让周鲤少去秦家酒阁,一来是为避人耳目,免得这个人天天去见秦初,被人撞见,再生事端。二来也是因为自己的那一点小心思。她的殿下天天不陪着她,总去见别人,那怎么行呢。转过身走远,李侧妃驻足,回头望了一眼,手指缓缓紧握。时间离她刚嫁进三皇子那天已经过去了许久,那个男人也早就不在了。可是那一双双伸向她的手却仿佛还在眼前,让她不由自主地紧张,心惊,恐惧。她深吸一口气,不要怕,她的殿下早就不是那个男人了。她的小姑娘这样好,不要怕…没一会儿,周鲤又来寻李侧妃:“爱妃,本王要派大舅兄去办一件事,你觉得这样妥当吗?”他把自己的想法讲出来,大皇子既然不死心,必然不能留了。放虎归山,后患无穷,这个道理他懂。李侧妃呼吸沉了沉,主动抬起周鲤的胳膊,钻进他怀里:“殿下思虑妥当,就这么办吧,大哥他行事稳重,不会有差错的。”她的大哥是御林军副统领,文武双全,行事果决。去处理大皇子的事,再合适不过了。周鲤看着主动靠近自己的人,心情激动地捧起李侧妃的脸:“爱妃,本王-本王可以吗?”怀里的人没有说话,只伸出双手搂住了他的腰,简单的动作,胜过任何话语回应。周鲤呼吸一滞,抱起她就往床边跑。结果到了床前,李侧妃却抬手抵在了他的胸前,低声道:“殿下,等到封后大典那天好吗?臣妾想再穿一次嫁衣,嫁给你。”她抬着眉,眸底烟波流转,藏着紧张,也藏着期待。周鲤笑着点头,老实坐到床边,乖乖巧巧道:“好,本王都听你的,爱妃想怎样就怎样。”“殿下今后要自称‘朕’了,堂堂帝王怎能听臣妾的,要知道后宫不可干政。”“好,那朕以后都听爱妃的,后宫是不可干政,可朕的事,爱妃都可以管,什么都管得住朕。”李侧妃弯唇,嗔了他一眼:“口无遮拦。”她的小姑娘啊,总是这么让人心软,心痒。周鲤凑近她,两人额头相抵:“朕就爱口无遮拦,爱妃若是不喜欢,便来堵住朕的嘴。”“唔-”话落,李侧妃眸光一凝,眼帘轻颤了一下,又缓缓闭上眼睛。她紧紧抱住周鲤的脖子,身子微微后仰,直至被人轻柔地放倒在**。绵长的一吻过后,周鲤抱着她轻轻呼气。这还是他的初/吻,原来和喜欢的人接//吻,这样让人贪恋。让人不想停下来。恨不得把他的爱妃吞进心里去。李侧妃也在平复着呼吸,目光前所未有的柔和。两个新手第一次交锋都尝到了那令人意/乱/神/迷的滋味。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闭上眼睛,再一次探索…周鲤登基后,第一步就是清算,把大皇子的势力从朝堂上剥离干净,他不是优柔寡断的女皇。相反,有着千古一帝野心的他,手段凌厉,行事绝不徇私。铁腕手段很快就震慑住了群臣。第二步便是兑现他的诺言,力排众议,封丘瑾宁为宰辅。也是百钺历史上第二个女相。女皇的丧期一过,周鲤期待已久的封后大典终于到了。按照礼部的步骤,举行完仪式之后,周鲤越过众人来到秦初和丘瑾宁面前。“秦初,丘爱卿,来参加朕与皇后的大典,空着手可不行。”话语亲近,态度和善,让群臣再次衡量了一下丘瑾宁在新帝这里的地位。看来这位女相不可小觑啊。丘瑾宁背后没有任何势力,也少与群臣结交,可是新帝就是她最大的靠山。尤其新帝在百官面前如此行事,明显是在给这位新封的女丞相扯大旗。那意思是:女相是朕钦封的,人是朕罩着的,谁敢不服!秦初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压低声音道:“我们当然备了厚礼,一定让陛下满意,不过这份贺礼最好不要在人前打开,陛下等到夜深人静,陪皇后娘娘一起欣赏才最好不过。”她贴心着呢,特意去做了那么多小玩意,一定让姐妹满意。周鲤挑了挑眉,笑着去看秦初带来的那个大木箱,厚礼?还包他满意?他倒要看看是什么珍贵的贺礼。结果,箱子一打开,周鲤嘴边的笑意瞬间僵住。呵呵,真是厚礼,真是让他满意,不愧是他的小伙伴,玩得真花。看着李侧妃从木箱里拿出镣铐,又扬起皮鞭…周鲤呆住,无语,尴尬,又隐隐有些期待,有些刺激。李侧妃放下手里的东西,眼神幽深:“这些跟审犯人一样的刑具,陛下打算用在臣妾身上?”周鲤忙去盖上木箱,干笑道:“怎么可能呢,朕怎么舍得对爱妃这般,这些都是用在朕身上的,真的。”求生欲满分的回答,让李侧妃的视线变得意味深长。“是吗?既然是给陛下用的,那今晚不如都试试,臣妾很好奇这些东西是怎么用的呢?”“爱妃,往后有的是时间去试,我们今晚有更重要的事。”周鲤笑意僵了僵,扶着木箱的手有些抖,他稳了稳神,牵着李侧妃往床边走。李侧妃配合着他的动作,没有再闪躲。明黄色的龙袍和正红色的凤袍被丢到了床边。李侧妃眼睛紧紧闭着,羞红满布。她心里期待又有害怕,在周鲤靠近的时候,不自觉地抬了抬手,轻轻一挡。手只是轻轻地挡了一下…周鲤便仿若泥塑,满眼的欲哭无泪。他好像又和上次一样,极短地行了一下。周鲤捂了捂脸,可怜巴巴道:“爱妃,朕…对不起。”啊--让他尴尬死算了,这算什么事啊。李侧妃反应过来方才发生了什么,心底也哭笑不得,这个人啊。“爱妃,爱妃…”周鲤无言以对,把脸埋在李侧妃颈/侧,一声声带着懊恼的轻唤。李侧妃拍了拍他的头:“陛下以后唤臣妾锦儿吧。”周鲤闷着不抬头:“锦儿?”李侧妃露出一抹回忆的神色:“臣妾姓李,名遇锦,娘亲说她生我之前曾梦到自己落水,在梦里被两只锦鲤所救,所以便取名李遇锦。”周鲤猛地抬头,也顾不上尴尬了,不敢置信道:“爱妃-锦儿,你知道我为什么叫周鲤吗?因为我母亲生我的前一晚也梦到自己落水,也被两只锦鲤所救,所以给我起名周鲤,这也太凑巧了吧。”相隔千年,在不同的时空,她们的娘亲做过相同的梦,仿佛一切都是命定。两人无声对视,齐齐无言,神色都有些惊异。周鲤先回过神来:“锦儿,以后在无人时叫我阿鲤可好?”“阿鲤。”李侧妃柔柔一笑,眉目含//情地叫出他的名字。周鲤闻言笑了,方才的心情转了个弯,又有了信心:“锦儿,其实我可以的,两个女子之间也可以的。”李侧妃呼吸一滞,默默闭上了眼睛。“阿鲤,轻些…”【作话】评论区绝了,药罐组后之后,锦鲤CP也有了,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