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6 圣人奴仆

梵螣刚呆了半晌，突然扑通一声跪倒，那样子似乎要给他磕头。()夜舞阳吓得一脚踹出，生生把他踹跳了起来。顾不得老家伙惊恐万分，大骂道：“你个死老东西，想折老子的寿啊？草，有话好好说，别给老子来这套。若真想感谢，送几十亿金币或稀有材料比啥都强。”梵螣刚那张嘴还张着，似乎有东西撑着：“你……你……到底什么修为？”原来老家伙是被夜舞阳刚才那一脚给惊呆了。想来也是，他堂堂一个圣人，居然被这小子一脚踹跳了起来。这要是听别人说，他就是死了都不会相信。可事情就发生在自己身上，由不得他不相信。夜舞阳朝他摔了个白眼儿：“你呀，就知道去傍圣公会的大腿，哪里真把我们这些小人物看在眼里。若是当初你投靠我，你梵螣家族和冈波斯王国就不可能没了。”梵螣刚摇摇欲坠。他这辈子没少经历大风大浪，听过的大话牛皮也不计其数，可与这小子的话相比，根本就是毛毛雨。可不知为啥，他此时竟觉得这小子并不是在说大话吹牛皮。于是，他试探着说道：“当年的错失，现在可以弥补吗？”夜舞阳也不得不正眼看这老家伙了：“你想脚踩两只船？”梵螣刚咬牙说道：“我入圣公会，乃不得以而为。而且，我梵螣家族的灭亡，归根到底，还要把帐算到两大圣地头上。如果你肯接纳，我梵螣刚就给你当狗，忠心不二的狗。我虽然没什么大能耐，却可以做个卧底，给你通风报信。必要时我还可以做你的刀，替你杀人。对了，兰氏那三个杂碎和杜巧芯不是想杀你吗，我让他们尝到了刻骨铭心的痛。杜巧芯被我*得投入了奇能殿，兰氏的少年精英更是被我基本上杀光了。”这下轮到夜舞阳瞠目结舌了：“草，你老小子这么狠？邱烈、陈开四人呢？”梵螣刚嘿嘿笑道：“老夫知道雪丫头想亲手宰了他们，所以只把他们打成重伤，并没杀掉。”夜舞阳当即揭穿：“拉倒吧，肯定是圣地之人警告过你，不得伤害杜巧芯。老头儿，别以为老成了精就可以蒙我。本帅比你帅，懂吗？”梵螣刚暴汗：“呃，老夫的确不敢杀杜巧芯，但杀那四个家伙却不至于让圣地发怒。”夜舞阳挥了挥手：“得，就算你有心吧。告诉我，做我的狗可有条件？”梵螣刚赶紧说：“老夫没资格跟你谈条件。”夜舞阳终于露出了微笑：“果然是老贼，够精。好吧，我可以向你保证，百年之内，我至少让秀秀入九称圣。若是你的表现令本帅满意，再替你梵螣家族塑造一两个圣人也不是不可以。”梵螣刚再度被雷得差点摔倒，但他还是选择了相信。再一次扑通跪倒，匍匐在地，恭敬地说道：“请主人赐印！”以个人的牺牲来换取后人的福祉，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做不到的事。可对于一个圣人而言，跪倒在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面前，并恳请其对他施加灵魂烙印，就没几个人肯干了。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能做出这等毫无脸面之事，比慷慨赴死还需要勇气。夜舞阳也不矫情，当即就对他进行了烙印。圣人级的奴仆，可是得了一个难得第二个。封印完毕，夜舞阳对他说道：“把你家的其他人都想办法弄过来吧。你牺牲这么大，我这做主子的自然不能小气。跟着我，他们虽然同样得做我的奴仆，却可享受别人享受不到的成就和名声。”梵螣刚大喜：“谢谢主人，小人早已将他们暗中收聚在了一起，正担心该去哪儿安身呢。”夜舞阳猛然咳嗽起来：“好啊，原来你在这儿等着我。行，算你狠，这个跟头本帅认栽了。”梵螣刚讪笑：“主子高义隆情。”夜舞阳朝他竖中指：“隆胸还行，隆情就免了。喏，送你件小玩意儿。”梵螣刚赶紧将那散发着森寒气息的“小玩意儿”抓在手里，只看了一眼，便又准备掉眼珠子：“极品力器？！”夜舞阳赶紧叫他打住：“不是告诉你了吗，你家主子我非常帅，帅得超乎想象。稍稍提醒你一下，这东西比所谓的极品还强那么一点点。意味着什么，该注意什么，你这个老贼精就不用我教了吧？”梵螣刚双手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这是……主子你炼制的？”夜舞阳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儿：“咋又是这么一副表情，刚说的话，又忘啦？”梵螣刚赶紧说道：“没忘，没忘。主子很帅，帅得超乎想象。”夜舞阳这才满意地哼了一声，说道：“我就不留你吃饭了，自便吧。”梵螣刚赶紧告辞而去。几天后，梵螣“余孽”陆续到来，逐一接受灵魂烙印，尔后便被悄然安置到合适的地方去了。包括同样投靠了圣公会的几个大尊，也都跑了来。当初赛前帮费利托说话，被夜舞阳强制烙印了的梵螣合，见到夜舞阳，竟欢喜得痛哭流涕。夜舞阳又添一批强力下属，心中颇为兴奋。尽管几个大尊都得去圣公会呆着，却并不影响什么。正如梵螣刚所说，他们还可以当内奸，替他通风报信。到了关键时候，这些人再归入阵营，圣公会想做啥，都来不及。举国吊唁结束，隆重的葬仪接着举行。七日后，卡琳光以家主身份在朝堂当众递交文状，宣布从此放弃世袭首相的特权，不再过问朝政。就在朝野一片惊慌之际，一件更大的事情又发生了。山度奇突然颁诏，取消兵部设置，将军事处置权全部交给统兵大元帅。而第一任统兵大元帅，竟然是卡琳光的私生子铁鹰！这下，无数人在心中说道：“懂了。”但稍微想得深些的人却更加疑惑。这的确是一种交换。但山度家族居然会以交出军权的代价来换取对政权的绝对掌控，实在让人看不懂。政权集于一手又如何，没了军队，很容易被架空。尤其是卡琳光已不可思议地在短短数年间从中段进入了高段。如此下去，以他现在的修炼速度，一二十年后就可能冲击九品。一旦成功，凭着军权在握，在两族斗争中就将拥有绝对优势。山度家此举，简直就是饮鸩止渴。似乎是要印证这些人的担心一样，大元帅上任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推行军改，矛头直指拥有武装的大家族。该指令称：“除隶属国王的王城禁卫军和大元帅统辖的军队外，王国之内不允许存在第三方有组织的武装力量。本令宣示之日起三日内，凡不合规制的武装力量要么移交大元帅制下的军事统帅部，要么自行销毁军用器械并解散武装人员。逾期尚存者，无论以何种形式存在，均为非法。”此举直接触及到了大家族的地位和影响力，遭到了不少势力的坚决抵制。尽管有山度家族和卡琳家族率先垂范，但响应者只有勾火家族和海伦家族，山度的两个旁支都同时选择了抵制。八大家族就有六家不动，中小家族就更是选择了等待观望。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着，他们不担心挨头刀。第三天午夜后，数百无比强大的蒙面人同时袭击了六大家族，将族中精英尽数掳走，六位家主全部被打成重伤。事情分毫不差地发生在这个点儿上，就是笨蛋也知道那些人是什么来路了。面对死亡和覆灭，六大家族哪敢再有拖延，当晚便把族中藏的军械和全部武装势力移交到了军事统帅部。自行解散？傻瓜才会那么做。既然无法再拥有武装，就要让本族之人去军中争取权利。军政分治后，一个家族要想混得开，不但得朝中有人，还得军中有人。第一步顺利过关。接下来第二步，便是军队内部的大改制。取消一切世袭职位，大将军和兵团长（正将）由军事统帅部任命，其余官职均实行竞岗。不看身份背景，只看威望、军功和能力。既得利益者自然又要反弹，结果被铁鹰施展铁血手段，连斩了五个原来的大将军、将军级人物。再派一支万人卫队，以雷霆之势将一个哗变旅团斩尽杀绝。血煞军帅初露峥嵘，一时间，全军上下，再无一点杂音。大元帅有卫队二十万，看那战力，就是对上三个兵团都不在话下。在绝对实力和屠刀面前，一切的不服都只能乖乖地收敛起来。前后只用了一个月，比克亚的军队便牢牢掌握在了铁鹰手中。大规模的军事训练随即轰轰烈烈地展开。铁鹰之名迅速传遍整个大陆，但更让大陆人猜疑万千的，却是两次在比克亚关键时刻昙花一现的神秘而强大的势力。连“无所不知”的风声楼，这一次也是交了白卷。用他们的话说，那些人随风而至，瞬息之间完成任务，便又随风而逝。无迹可寻，无踪可追。暗夜，尚未正式抛出名号，就已经令整个大陆为之震颤。一切都进入了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