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宁赶紧将他扶住。司笛已经疼到脸色煞白,藏在栗色头发下的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司笛!你还好吗!导演!导演!”余宁慌乱喊人。导演早已安排好了送他去医院的车。听到余宁喊,几个工作人员赶紧围过来,和他一起扶着司笛往外走。司笛死死咬着牙。在舞台上真的全靠意志力硬撑,等到下了台,膝盖以下几乎已经没有其他感觉。只有疼!钻心的疼!疼到他紧攥的手,都在微微的打颤!司笛艰难的踮着脚尖,一跛一跛的往外挪。刚走出几步,身体突然一轻。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环在他的腰上,巨大的力量席卷,司笛双脚突然离地,被人打横抱起。作为男生,他第一次被人用这种姿势抱起来。失重感让他本能的伸出手,抱住身前人的脖颈。身体被温暖宽厚的怀抱完全包裹。浓浓的安全感将他包围。司笛抬起头,冷不丁撞进一双深邃狭长的眼睛里。“秦唯?”秦唯抱的很紧。一只手臂托在他的膝盖下,另一只,紧紧的环着他的腰。藏在风衣里的手臂肌肉紧实。反衬的司笛腰肢娇软。“疼吗?”秦唯垂眸看他。瑞凤眼中尽是温柔。司笛不由得咽了咽嗓子:“还、还好……你放我下去吧,我自己能走。”旁边那么多人看着。公主抱这种姿势太过亲昵。司笛有些不自然,扶着秦唯的肩膀,想要从他怀里退出去。秦唯手臂收紧,不容拒绝的抱着他直接往外走。工作人员面面相觑的要跟过去。余宁赶紧挡在前面,一本正经的扶住脑袋。挤出个相当浮夸的痛苦表情。余宁哼唧:“哎呦,头晕,头好晕,我好像是低血糖犯了,快扶我一下……”嘴上说着没力气。拽着工作人员的手却十分有力。成功被人搀扶住,余宁低头从胳膊下瞄了眼,憋着笑腹诽:哼,谁也不能阻止我嗑的cp单独相处!余宁被工作人员扶着往后面休息室走,正好和后面上台的小组成员擦肩而过。霍骁站在几个人中间,目光远远看向已经走到门口的秦唯——以及,被秦唯紧紧抱在怀里,身体被遮住一大半,只有两只小腿露出来的司笛。宽松的裤脚被秦唯的手臂压在膝盖下。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小腿。霍骁狼一般锐利的目光,倏然落在司笛红肿的脚踝上。脚步不由停住。同组选手疑惑的跟着看过去,惊诧的说:“哎?那是司笛吗?他怎么被秦pd抱着?”旁边另一个人凑过来,小声说:“我刚才上洗手间,听到工作人员说,司笛受伤了。听说是他小组里的成员,故意抽走椅子,导致他从椅子上摔下去。”“啊?那人有病吧?司笛哪里惹他了?”“就是嫉妒司笛站c位,忌妒心作祟。司笛伤的那么严重,都不能走路了,还硬撑着把舞台表演完,也是够坚强的。”说着话,大家继续往候场的方向走。只有霍骁站在原地,直到秦唯抱着司笛走出门,他才收回目光。眼神里带着几分凶光。--一路走出录制大楼。节目组准备的车已经等在门口,司机早早将车门打开。秦唯将司笛放在后座,温声说:“节目录制我不能缺席,你先去医院,我已经打电话通知过你的经纪人。”听他的意思。莫名有种亏欠感,好像因为录制不能陪他去医院,而有所愧疚一般。司笛乖乖的点头,没有吭声。关上车门,车子启动。抵达医院的时候,武彪已经等在医院门口。一米九的大块头,轻而易举将司笛背起来,经过一通检查之后,又将他扛到了病房。医生说是骨裂。碍于他后面还要录制的关系,没有打石膏,只用固定带牢牢绑了几圈。上过药,疼痛有所缓和。司笛靠坐在病**,受伤的那条腿下垫了两个枕头。武彪递了根剥好的香蕉给他,拧巴着脸说:“下次不能这样了。受伤了就马上来医院,管他什么舞台不舞台的,得亏没事,真要是骨头错位,你就受大罪了知不知道。”语气虽然责备。但其中更多的却是心疼。司笛咬了一大口香蕉,咀嚼时腮帮子鼓鼓囊囊的。他故作轻松,含糊不清的说:“我这不是为了早点帮你把大奔赎回来嘛~”话没说完,脑门被怼了一手指。“我那都是跟你开玩笑的!什么大奔,能有你的身体重要吗?”武彪倒了杯水放在他身边的桌子上,拧着眉认认真真的说:“我想让你红,前提得是健健康康的红。别说一辆大奔,就算把我家房子都赔进去,没把你捧红,责任在我,你不要把所有责任都赖在自己身上,更不要用自己的身体做代价,听到没有!”武彪的声音有点大。司笛听完却噗嗤一声笑了,搂住武彪的胳膊撒娇说:“我就知道彪彪最好了,那什么……帮我扔个香蕉皮呗~~~”司笛伸出手。香蕉皮递过去。武彪无奈的摇头,拿走香蕉皮扔进门后的垃圾桶里。就在这时,门开了。司笛的妈妈郑舒,拎着个保温桶走进来。武彪正要打招呼,又看到跟在郑舒后面的司国华。教导主任的脸色一如既往的严肃。武彪顿时收敛神色,端端正正的喊:“叔叔,阿姨。”郑舒和善的对他微笑:“小唯说笛笛受伤了,我跟你叔叔来看看。”说完,她径直走到病床边,仔细看了看司笛缠着固定带的脚踝,心疼的问:“怎么摔的呀?还疼不疼呀?医生怎么说,骨头有没有事?”世上只有妈妈好。司笛原本还挺坚强,听到自家亲妈关切的话,顿时鼻尖一酸。正想撒娇,司国华突然走过来,带着责备,冷声说:“这么大个人了,连自己都照顾不好。隔壁小唯的影帝奖杯都捧走好几座了,人也好好的,你倒好,没混出什么名堂来不说,还把自己给弄到医院来了。”这话一出。司笛原本温热的心,瞬间被泼了个透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