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跑车门口的是个在严寒的冬日里依旧穿着小裙子的漂亮姑娘,身上是套了件长款羽绒服,拉链也没拉,白生生的腿在外头露着也不嫌冷。“时哥~”漂亮姑娘过来打了声招呼。顾之时端着常年挂在嘴边的微笑点了点头,同时给眼前这个姑娘做了一下自我介绍。“这位是我的夫人项北,北北,这是我的朋友沈依依,你叫她沈小姐就好。”沈依依上下打量了项北几眼,却也不好在顾之时面前问,怎么跟定好的那位“项永宁”先生不一样,竟是个这样半大的一个孩子。她亲切的笑了一下,知情识趣的说:“嫂子好,叫我依依就可以了。”顾之时但笑不语,随手拉开副驾驶的座位,项北也太会和大姐姐打交道笑了一下,眼疾手快的钻进了副驾驶。时哥说过的话他可记着呢,可不能吧副驾驶平白让给你别人。沈依依倒也不争,愉快的自己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到后边坐好了。一进从车里就见顾之时亲自探过身去给那位“夫人”系上安全带。硬挺浓密的发丝擦过脸颊的时候,有种痒痒的感觉。顾之时的头发跟他的人一样,表面上看着的柔顺的很,其实是坚毅的,项北默默想着,不禁扬起了一点嘴角。“时哥,刚才静怡给我打电话说也要过去,问咱们方便捎上她吗?”“当然。”驾驶座上的男人透过后视镜冲着身后的姑娘温声说。转而随手擦拭了一下后视镜的边角,不经意的转动了一丁点的角度,再沈依依没办法瞧见他的表情。车里很安静,音响里流淌着舒缓的轻音乐,悠悠扬扬的倾泻着,项北不懂隐约只觉着挺好听的。暖呼呼的吃了一顿早饭,往软软的座椅上一窝,舒适的有种想让人睡觉的感觉。项北打了个哈欠,强打起精神搓了把脸。现在这样睡着了,好像有点不大像话。“我们要去哪里?”“接上江小姐,去兰苑喝杯茶。”这个时间点喝什么茶?项北想起上期顾之时去喝茶的时候那一仗不禁心潮澎湃,可今天带着两个姑娘应该就不是去打架了。喝茶的话,他也很擅长的,一次能喝三壶。车子停在独栋别墅门前,项北顺着窗户往外望出去,门口站着个穿着浅蓝色羽绒服的姑娘,一样是很漂亮的。这些人都是怎么长的,他遇见顾之时之后跟着瞧见了这么多的俊男美女,真是一个赛一个好看。沈依依拉开了车门冲江静怡招了招手,那姑娘先是到驾驶座上跟顾之时打了声招呼,瞧见副驾驶的项北后,显然是惊讶了一下,微微颔首点了一下头也算是招呼了,这才到了后座落了座。这个江静怡显然不是个跟沈依依一样安静的,一进车里就拿出了跟顾之时很亲近的架势。“时哥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们都还就没见你了,心里惦记着。”“刚回来没多久。”“哦,身边的这一位是?”“我夫人项北。”“啊?夫……夫人?”她似乎惊讶了一下,转而抿唇笑道,“今年结婚的人可真多,前一阵子跟着姑妈参加了好几个婚礼,对了,听闻林家大少爷林瀚文前一阵子领了证,我记得时哥跟他关系挺好的,您知道这事吗?”驾驶座上的人表情坚硬如磐石一般纹丝未动,轻笑道:“看来我跟静怡都是消息闭塞的,我还不知道,现在知道了该抽个时间带着北北去恭贺一下才是。”“时哥不知道也正常,听说没有办婚礼,你这几年不在,这林瀚文在沅城吃的很开的,还落了个‘沅城第一攻’的名号,谁也没想到他这么快结婚,听说是遇上了真爱,甘愿放弃一片深林,从良上岸,为爱做受了。”沈依依的脸色变了变,拿着胳膊肘捅了一下身边的人,给江静怡使了个赶紧别说了的颜色。车子开的很稳,开车的人似乎半点没有受影响。项北琢磨着这话是什么意思,又打量了一下顾之时的脸色,轻声问:“‘从良上岸’不是形容妓的吗?林家的少爷是你的朋友,他怎么会是……”顾之时握着一脸疑惑的小狼崽的手背,亲了一口,才缓缓放下。“静怡读书少,你别放在心上。以后要是见到林先生别提这个。”项北乖巧的点了两下头。亮晶晶的眼珠子里闪着一点调皮的狡黠,顾之时看在眼里,沉郁的心情瞬间稍好了些。后排座的场面一时间变的十分尴尬。江静怡在一众富二代里虽然不算是特别出挑的,但也算用功,好歹里重点大学毕业,面对这样“读书少”的形容自然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可同时,以她的学历和教育水平能这样形容一个人也确实不妥。“啊,对了,这位江小姐也姓江,昨天那位断腿的先生也姓江,他们……”顾之时淡淡说:“是兄妹。”江静怡的眼珠子瞪的更大了些,原本一双水灵的大眼睛嵌在小脸上看着十分漂亮,可一睁大了,就显著有些吓人了,像极了鬼片里的女演员。“什么断腿?”项北回过脸去,笑的纯真无邪,“害,就是昨天有位江先生吃饭的时候太激动了,现场表演了一个,椅子抡大腿。江小姐不用担心,幸好当时时哥在,已经及时的帮着叫了救护车,好好养着应该无碍的。”江静怡有些急了,虽说她确实挺瞧不上自己这么个哥哥的,但到底是血脉至亲,溜圆的眼珠子一红,更像鬼了。“时哥,我哥他……他怎么会……”她孬好知道点分寸,即便是他哥不太聪明,但也不是个二百五,听闻昨天顾之时也在场,一定是惹了人了,却没胆子直接质问顾之时,又历练不够沉不住气,还是说了这些话。顾之时目视前方嘴角**漾出一个笑来,项北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可是是因为是厌恶自己操心操的太多,越了规矩,又嘴碎,气不过,于是自己打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