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静怡的脸色变了又变,战战兢兢的看了旁边的沈依依一眼,只得学着别人住了嘴。她们这些人家跟顾家的关系微妙的很,要说是在二少爷那一层,大家是一起长大的,他又颇为敬重她们,可以当成朋友、兄妹的胡天胡地。这位顾大少自小养在叔叔处,虽不是跟她们一起长大的,但为人向来宽厚,轻易是不动怒的,到底哥哥是怎么得罪了人?江静怡弄不明白,却也知道这个话题实在不合适说下去,明哲保身才是正道。她常年住在姑姑家,江家要是发迹了,她是江家的女儿自然跟着收益,要是得罪了人,也牵连不到她头上。“时哥,这次是要在沅城长住了吗?”沈依依开了个话头,也是瞧着场面实在尴尬,暂时打个岔。“嗯,要长住一阵子。”车里的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倒也没有让话掉下来。众人一齐起了兰苑,项北在顾之时身边规规矩矩的跟着,简单的走了个过场,用了一杯茶,之后跟着出了门。出来的时候,车上已经落满了莹白的雪花,一排排的车,在白雪的覆盖下,根本瞧不清楚谁的是谁的。好歹顾之时今天开的这辆超跑,比寻常的汽车矮些,项北走到车跟前的时候,发现那人还在门口站着,目光落在街角的一家门店前。随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是店家在门口堆着的雪人,标准的胡萝卜鼻子,小红桶帽子,圆滚滚的身子上插着两串大大的糖葫芦。想起那山楂的酸味,项北不由得分泌了一下唾液,喉结滚动吞了口口水。原来是想吃糖葫芦了?说起来他实在是个眼皮子浅的,但凡是留点心,把眼睛睁的大些,也该能瞧见玻璃窗子里头站着的,穿着长款羊毛大衣的英俊男人。想起早晨的小笼包豆浆油条,项北摸了摸自己瘪瘪的钱包,兴冲冲的踏着雪,站在橱窗外的小窗户口里,买了两串裹着晶莹剔透的冰糖的糖葫芦。“喏,给你。”一头小卷毛的少年笑的灿烂,捏着一串红果送到了顾之时面前,把他的目光从街角的店里拽了回来。顾之时眼睛隐隐有些泛酸,僵硬的接过那一串糖葫芦怔了一下,瞧着项北吃着酸酸甜甜的糖葫芦,被酸的龇牙咧嘴的脸,不由得感叹,年纪小可真好。一口咬下去,强烈的酸和浓厚的甜冲击在口腔里,立马冲淡了兰苑里昂贵的茶叶味。顾之时素来庄重,手里拿着糖葫芦咀嚼的时候,嘴巴一鼓一鼓的像只仓鼠,项北看的有些愣了,隐约间竟能瞧出来一点这人还是个宝宝的时候该是个什么样子。一定是白白嫩嫩的圆圆脸,嫩生生的,捏着一串对他来说很大的糖葫芦,乖乖巧巧的站着,被酸到也不会说。嘿嘿嘿,真可爱。天寒地冻的,项北有点想牵他的手拽回车里,可他又没跟谁谈过恋爱,没什么经验,总觉着现在去拉顾之时的手都是一件唐突的事情。他也不想想,两个人更亲近的事情都做过了,现在还担忧这个。两个人站在门口吃了半天,眼瞧着一串糖葫芦吃了一半,纠结了半天的人,才刚刚拿出了一丁点勇气,上前一把把顾之时的手握在了手里。顾之时:???“我们上车吃。”项北的脸被冻的红彤彤的,耳朵也被冻的红彤彤,露着一口小白牙同他说。顾之时点了点头,由着人牵着钻进了车里。糖葫芦的酸,往往只是刚入口的时候,冲击的厉害,时间长了就并不觉着太酸了。项北吃完自己的那一串,意味未尽的舔了舔沾着冰糖味的嘴唇。透过玻璃,瞧向外头的诱人的红,终究是没抵抗住糖葫芦的**。“我再去买一串,你还要吗?”“别去了,吃太多糖不好。”顾之时咬下最后自己最后一颗糖球,在嘴里咀嚼着,咔嚓咔嚓的冰糖的脆响传到耳朵眼里,听的格外的让人想吞口水。“要不,再买一串,咱们一人一半?”驾驶座上的人眼睛里透着外头莹莹的雪光,看着他翘起了一点嘴角:“想贿赂我?小朋友。”被一下戳到心里的小九九的狼崽子,觉着自己已经是个大男人了,才不想被当成小孩子一样说是小朋友。可他一时也找不到反驳的话,轻轻哼了一声,暗自下定决心,是大人就该干大人该干的事!见旁边没什么路过的行人,又仗着在车里,越过中间的格挡,直接往爬到了顾之时身上。两条长腿腿岔开坐在他腿上,一咬牙一闭眼,扣住他的后脑勺,吻上了他的嘴唇。顾之时的嘴唇湿湿软软,带着冰糖的清甜,对于接吻,项北实在没什么经验,只好用自己的嘴唇在上面蹭了蹭,伸出一点舌尖来舔舐掉了上头沾着的甜味。之后洋洋得意扬起了下巴,“我才不是小朋友!”顾之时的声音里带着一点沙哑,扣住项北的腰,往自己身上带了些,目光沉沉地看着骑在自己身上的人,“那大朋友,这是想暗示什么?”项北:“啊?”低沉的笑声在耳边**漾开来,浑身上下最有肉的地方被人捏了两把,那傻孩子才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危机,脑子里的那跟弦堪堪搭上,难不成自己像是要搞车·震?忙撑着手臂抵住了顾之时的胸口。“别……路上有人会看到……”“你刚下怎么不怕?”项北把脸藏在对方的衣襟里,闷生生的说:“唔……刚才冲动了。”“那现在呢?”“你不摸我,就不冲动。”顾之时低笑出声,在这么闹下去,自己怕是也要跟着冲动了。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刚想让这小崽子下去,谁知拍了这么一下,这人本能的往他身上贴的更紧了。“……”他微微把人拉开些,瞧着有胆子招惹没胆子承受的人认真问:“饿了吗?”身上的人忙不迭的点点头,给出了一个响亮的回答:“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