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北很好,活泼开朗又有趣,有时候傻了点,但也不失可爱。如若是他没有碰到过林瀚文,一定会对这么个夫人很满意。顾之时思考过这个问题,之于林瀚文他总归是放不下,并不情愿把他交托在旁人手上。即便是真的不是他,那也该是个很好,且很爱很爱小文的人。顾之时让人去查了那两个人是怎么在一起的,结果有些失望。要真是两个人惺惺相惜,走到了一起也罢了。偏生的是一夜情后,因为小文的特殊体质搞出了孩子,才结的婚。这也只有不靠谱的人,才能做出这种不靠谱的事情!跟林瀚文结婚的人,叫顾云城,恰巧跟他同姓。这几年在沅城的商圈里有些名号,确实是经商的一把好手,之前人还算干净,只不过那家庭腌臜了些。人在外头往往带着一层把自己伪装的良好的面具。顾云城的父母委实不是个什么好人,教养出来的儿子到底怎么样,还有待考量。顾之时心里有些乱,不知道为什么会乱。要是之前,他定要把文文抢回来的,可是现在抢回来,项北又该怎么办呢?其实这场婚姻本也不过是一场交易,他原本也没当回事的。可是……这牛肉面好香啊!“时哥,洗手吃饭了。”小卷毛身上挂着个粉红色小花边的围裙,有模有样的把一大碗……呃一大盆牛肉面捧到了桌子上。“我试了试,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那个味,但闻着还可以。”专门盛面的面碗已经不够他用的了,现下用了专门装炖菜的盆。卖相倒是不错,黄澄澄的面汤里,铺着大片的牛肉,绿色的香葱香菜,一勺油泼辣子。顾之时从沙发上站起来,去洗了手,挽起衬衫的袖子解了两颗领口的扣子,坐到了饭桌前。把筷子拿给他的人看着他这样,整个人迟疑了一下。顾之时的眼睛生的很温润,眉毛又黑又浓,形状也好,整个把气质提的冷峻里些。温吞似春水,锋利如尖刀。视线下移把这人从发梢到没入衬衫的皮肤都看一遍,便更觉着顾之时是两个风格的矛盾体,以最完美的方式融合在一起。脖颈细长如玉,吐出的喉结又像是很有威慑力的棱角。一边想让人瞧着美人垂涎三尺,想要轻薄上去,另一边又想跪在地上叫爸爸,等待被玩弄。“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顾之时发觉项北攥着筷子的手越-你是我的执念-发的紧了,面都给他了,筷子却不肯给他。项北回过神来,忙松了手,坐到了餐桌对面。“没有,你在外头,别……”项北犹豫了一下,吞了口口水才说:“别解这么多扣子。”顾之时不解的看了看自己解开的两粒扣子,一点也不漏,“怎么了?”“就是……你这个样子,会影响身边的人工作的。”项北小声嘟囔了一句,把自己埋进盆里,大口吸了一口热腾腾的面条。顾之时大概是明白了这小家伙是个什么意思,故意拿出一副什么也不懂的表情问:“我这样,怎么了?”“就……就是有点欲。”“有点什么?” 顾某人依旧一脸单纯。项北抬头看了看他,隐约有点急了,“吃饭吃饭,总之男孩子在外头也要保护好自己!别让外头那些流氓惦记上,嘴上叫着时哥,心里想让时哥叫。”最后一句话他说的极小声,小声的自己着都模糊。但顾之时是什么耳力,打小专门训练过的,听的真真切切。他也没什么反应,就是刚好挑起来的牛肉面,被惊的砸回了面碗……面盆里,迸溅了一身的牛肉汤,把原本的白衬衫都印透了,堪堪的贴在胸肌上,这下更欲了。“呀!”项北赶紧起身帮他扯开沾了油水的衣服,生怕那汤水渗进去再烫着他。项北忙活了一通,又是拿纸巾给擦,又是弄掉沾了汤水的衣服。两分钟之后,原本只是解开了两粒扣子,为着吃饭方便的人,此刻变得香肩半露,胸肌半显,衣服堪堪的挂在手腕上。胸口上还有几点被烫出来的红痕,倒也不很疼,就是瞧着有点像是嘬出来的。项北撅着嘴轻轻的吹了吹伤口,“烫红了,疼吗?要不要你拿凉水洗洗?”顾之时一把握住撑在他胸上的手腕子,饶有深意的笑道:“是他们想,还是你想?”被抓住的人,妄图抽走自己的手腕,挣动了两下,未果,脸色微微有些泛红。“我……我……你怎么能保证他们不想。他们想也不可能当着你的面说,但是没说不代表不想。”顾之时郑重的点了两下头,接着松开他的手,把人摁回对面,“我觉着你说的很对,快吃面吧。”小狼崽儿心里一阵窃喜,咦,这么就过关了,时哥人真好。特别好的人,利落的脱掉了自己的白衬衫,随手扔在了一边,重新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着分外可口的牛肉面。也不知道这小崽子是怎么做的,确实好吃,跟他吃过的传统牛肉面的味道都不一样。流畅的肌肉线条被收进窄窄的腰线里,浑身上下的每一块肌肉都恰到好处的尺寸,既有美感又要力量。项北借着喝牛肉汤吞了口口水,眼睛不错神的盯着,多好看的一个人怎么耍流氓呢?有些人就是这么的双标。大夏天大爷大叔光着膀子在街上吃西瓜、打牌,他不觉着人耍流氓。帅哥在自己家里光着膀子吃面,他就觉着人家搞黄色。真不知道是顾之时搞黄色,还是某个小卷毛搞黄色,还是他们互相搞黄色。“汤鲜味美,挺好吃的。以后你会经常下面给我吃吗?”项北被嘴里的牛肉噎了一口,快速做着头脑风暴,下面是可以,可“下面”好羞耻。由此可见,结婚是一件可怕的事情,这才几天,原本纯洁的少年已然不纯洁了。“行……行啊,你想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