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过年,跟寻常人家过年不同,不是一家人清清静静的围坐在一起吃饺子,而是在家里开酒会,邀请的都是一些有来往的年轻人。顾之时特地挑了两身得体,但并不夸张的西装,摆在了**。“这身暗红色的,过年讨个好意头,颜色也正好配爷爷送你的领结。”听见领结两个字,趴在桌子上好好做题的少年,本能的哆嗦了一下,自打上次由着顾之时胡天胡地了一阵子,现在瞧见那领结都觉着有些色·情,带着它去参加酒会,总感觉像是什么都没穿似的。“要不,我换个别的吧。”也不知道那人又在打什么鬼主意,笑的情真意切,“不用,你戴着个好看。”呵呵,那天他在**也是这么说的,北北带这个可真好看。项北撇了撇嘴,在试卷上选上了个B。酒会办的热闹,并不太拘束,大家都是年轻人,没有家里长辈看着,都随性的多,各自端着酒杯找熟识的人说话。项北瞧见了坐在角落里的陈飞,那个荣升为二爷爷继子保镖,只是以往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顾娇娇不见了踪影。顾之时正跟几个他不认识的人说话,一个人也怪无聊的,项北干脆端了杯香槟坐了过去。“嗨。”陈飞见了他,也微微笑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你自己在这?怎么没进娇娇?”陈飞道:“刚刚似乎是跟二公子去说什么话了,你找他吗?”项北笑了笑:“也没有,我也没有几个认识的人,找你坐坐。”陈飞又礼貌的笑了笑,想当初他们认识的时候,项北还给陈飞贡献过**,不过在那之后,相交的不多,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共同的话题,难免有些尴尬。项北绞尽了脑汁想了又想,总算是找到了个话头,“听说二爷爷他们回去了?”明显人家更尴尬,但还是十分配合的点了点头,“我也听说了。”小卷毛见他提起二爷爷他们疏离的样子,心里大约明白了一些,揍的近了点,小声八卦:“我其实听说了一些消息,你很喜欢娇娇?”陈飞端着酒杯的手明显颤了一下,倒也没否认:“是。”“那你喜欢他什么?”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项北是真不知道最近才刚刚有人问过人家这个问题。陈飞静静看他,“他让你问的?”“他?谁?娇娇吗?”项北眨巴了两下眼睛,之后连连摆手,“不是,没有,是我自己好奇。”他这般年纪,刚刚从男孩张成男人,实在也没什么心眼,看着怪可爱的。陈飞瞧他这样不禁一笑,拿下巴一点,意有所指往顾之时身边歪了歪,“那你喜欢他吗?”项北瞧了瞧那高挑挺拔的背影,心里春风**漾,拖着酒杯抿了一小口,明明告诉自己回答这个问题可以理直气壮,但话说出口,羞涩的感觉让声音小了许多,“自然是喜欢的。”“那你喜欢他什么?”这傻孩子,问题一转,就转到他自己这里了。同样是喜欢顾家的男人,同样是给人家当媳妇的,项北和陈飞完全不是同一个状态。人家是势如破竹,什么也不怕的勇敢往前冲,项北这孩子,羞羞涩涩满满都是少年的人的不好意思。“喜欢……反正就是喜欢的。”哼唧了大半天,那小卷毛也没组织处合适的语言。陈飞抿了一下唇,越过他瞧了瞧正在同人侃侃而谈的顾之时,肩宽体正,眉目舒朗,莫说是眼前这少年,当初他第一次见的时候,也被顾之时身上那股子气质吸引了一阵子。倘若他最初不是跟在顾之墨身边,而是顾之时身边的话,没准……咳咳。“顾家这一个个的,怕都是有让人鬼迷心窍的本事。”项北亮了眼珠子,这是什么精妙的总结,也太贴切了,果然是要当顾家叔叔的人,真敢说。“确实。”他端起酒杯来,给陈飞碰了一下,结果发现那人的目光还没从顾之时身上扒拉下来,这就有点过分了哈。“哎,瞧着这么入神,你难不成还想见异思迁跟我换不成?”陈飞扭过脸来玩笑道:“那我跟你换,你换吗?”项北想起顾家那又娇又美的小美人,又想了想顾之时,立马像极了护住自己的蛋的母鸡,“当然是不换的!”对面的人低头笑他,“你这般样子还真是……想小孩。”小孩有些脸面上挂不住的搬出别的借口来,“别没大没小,你既然喜欢娇娇,我年纪小,以后你也得叫我声大嫂好吗?”那人像是哄孩子似的点了点头:“好的。我不笑你了。”小卷毛一皱眉,“你这都没有诚意。”两个人聊的正投机,有个端着酒杯的男人也坐了过来,看着脸生,项北和陈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以为是来找对方的,可又在对方的迷茫的眼神里了解到了谁也不认识。那男人看出了他们的尴尬,赶紧自报家门道:“我是沈依闻,之前一直在国外,听说时哥娶了夫人,到今天才来见,是我失礼了。”这名字听着好像有点耳熟,项北隐约记起了之前好像顾之时带他拉过两个姑娘去喝茶,有个端庄稳重的姑娘叫沈依依,看五官跟这位先生长得倒是有几分相似。顾之时快步走了过来,笑着同他介绍。“这位是我自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沈依闻,依闻这位是项北,我的夫人,对面这位是陈飞。”沈依闻有礼有节的点了点头,他的气韵跟他妹妹很像,规矩又大气。项北也点了一下头,他很少听顾之时这样介绍过谁,看上去应该是感情真的很好。陈飞略坐了坐,听见顾之墨叫他,微微欠身离开了沙发。顾之时刚落了座,又有人追着他说话,他也只能先过去。那位沈先生生的周正,也没什么越拘的地方,客客气气的没有半点不妥当的,但项北总觉着好像有哪里不大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