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补不补的不是重点,重点是上个问题,你希望在我这边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呢?”顾之时发动了车子,嘴上说的云淡风轻。像这样的在经历过太多社会毒打的男人,处理这种事情上很有一套,非常善于把问题抛给别人,自己落个神秘又清闲。项北沉默了一会,用探究的眼光看了他一眼,“那你又想我怎么回答呢?”顾之时:……陈飞有毒!“这得你自己想,正好,你今天回来,瀚文生了对双胞胎男孩,我们明天拿点礼物去看看他们吧。”项北原本就生出了赴死的心,现在完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死马当成活马医,他怕什么,反正再怎么着也不会比之前更糟了!“好啊。”他瞪着两个眼珠子,看着一点也不像是要去给人家恭贺生孩子的喜事,反倒是有种打家劫舍的态度。坐在驾驶座上岿然不动的顾某人有些脑壳痛,虽然知道不把这小狼崽子捆在身边,事情可以能会跟他预想的有些跑偏,但没想到跑的这么远。这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这要弄那般?可问题是,打电话问陈飞是绝对不可行的,要是连这点小事都搞不定,以后“长兄如父”的脸,要往哪里放?两个各怀鬼胎的人一并回了家,简单洗漱关灯上床,项北一点也没闹腾的钻进了被窝里,一动不动的秒速睡着。老话说得好:事有反常,必为妖!顾之时心里有些绝对不对,可对着一个“睡着的人”也挑不出毛病来。小别胜新婚,看样子不是他跟北北小别,是这小崽子跟床小别。半夜下起了雷阵雨,只听得一阵悉悉索索,某位小祖宗熟练的溜门撬锁,借着黑暗里的一丁点光亮往**一扑。顾之时半梦半醒之间,还没来得及阻止,床头灯突然被人摁开。几乎扁平的埋在被窝里的小卷毛,一个鲤鱼打挺,急速扑腾出来,跟正准备把自己投放在哥哥的大**的人打了个对脸。呵~盘算了半天,这小妖精是算计着这一招来了!顾娇娇看着凭空出现在**的嫂子,无论是家里的保姆还是远在F国的陈飞,谁也没跟他吱一声说项北今天回来了呀。忽的,那小卷毛冲他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像极了白雪公主的恶毒后妈。只见恶毒的后妈一个打滚,自己整个叠在了顾之时身上,随手拍了拍用体温暖热的被窝,冲着穿着睡衣拖鞋的人招手。“来呀来呀,一起来睡啊~”顾之时:……顾之墨:“……嫂子你不用激我,我没脸没皮的,你以为我不敢上去睡吗?”项北躺在顾之时身上,强行用自己一米八的身体,几乎从上而下的把人占了个全,又挤出一个笑脸,“害,我不介意的。”嘴上说的大方,恨不得在顾之时全身上下都贴上标签:我的!我的!都是我的!大半夜的来都来了,这个时候要是灰溜溜的回去,也太没面子了。顾之墨哼了一声,翻身上床,愣是见缝插针的捞出了顾之时的左胳膊,抱在了怀里。出乎意料,这回项北没争没抢,甚至大方的一个打滚,睡在了顾之时的右手边,把整个左边都让了出去,颇有大气之风。别说顾之墨,就连顾之时也不知道这熊孩子这是要闹那般。他乖乖巧巧的躺好,整整齐齐的在顾之时身边画了一条无形的三八线,自己只要左边的,右边的一概不碰。这么一弄,顾之墨就有点不好意思了,也规规矩矩的不好占的太多。被挤在中间的人,僵硬的平躺着,感觉自己像个艰难的天平,现在怕是要是往谁那边偏一点身子,都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又或者一左一右的这两个祖宗,兴许就是想打架,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打!顾之时突然觉着累,觉着人生艰难。万幸这只是弟弟和媳妇儿,要说俩媳妇儿,日子怕是没法过了!项北伸手摸到了床头灯,睡前还很好脾气的说了声:“娇娇晚安。”顾之墨也乖巧点头,“嫂子晚安。”顾之时:……你们能搭理一下我吗?算了,不重要了,今晚的我,只是一个无情的工具。一个表面上一片和谐,实际上明争暗斗的夜晚,悄然过去。等第二天顾之时醒来之后,就床边站着两个人。一人手里拿着上衣,一人手里拿着裤子,笑的跟酒店门口的迎宾小姐似的。“来,哥哥,我帮你换上衣。”“来,哥哥,我帮你换裤子。”他在四只手上挣扎着,被两个年轻力壮的大小子摁的没法反抗,窒息中猛然惊醒。一睁眼那两个小混蛋还一左一右的睡着,一个赛一个的乖。呼,果然梦是相反的!悄摸摸从被子里一直往下秃噜,才把自己从“左拥右抱”中挣扎出来。顾之时幽幽的叹了口气,到卫生间里洗漱完毕,烧了壶水,端了回来。**的两个人已经迷迷瞪瞪的醒了,齐齐的从**坐起来,眼巴巴的看着他。一个弱弱的哼唧了一声,“哥哥,我睡觉落枕了,现在脖子疼。”一个弱弱的嘟囔了一句,“老公,我压到受伤的胳膊了,手疼。”看吧,老话说的还是对,梦果然是相反的。天清气朗的一大清早,愣是把他忙了个够呛。一会给这个换衣服,一会给那个梳头发,一个好好的大佬,愣是被当成老妈子使唤了一通。等他忙来忙去,把两个人都收拾干净了,两个人手拉着手,一起下楼吃饭,徒留他一个人在楼上收拾房间。这还是一家之主过的日子吗!顾之时望着外头的蓝天,使劲掐了自己一把,世道到底是怎么变的呢?不重要了,反正没打架就很好。刚收拾好床铺,就听见楼下一声“咣当”声,隐约像是瓷片碎裂的声音,顾之时心里警铃大作,慌忙往楼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