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工作日,抛下手头上所有的工作,找个异国他乡,跟心爱人的人手牵着手,拎着一点街边买的吃的喝的压马路是顾之时从来没想过的。说来好笑,一个三十岁的男人,正算是正正经经的第一次谈恋爱,勉强算是初恋。毕竟那场自己存在心底里好些年的暗恋,还没开始就被人塞了好人卡,无疾而终了。项北像个花蝴蝶,在各个小摊位前晃来晃去,没见过的没吃过的都想尝尝,吃上一口,然后给顾之时分一口,企图用灵敏的舌头暂时冒充一下美食家。只可惜突然恶补的语文知识,只是拔苗助长,形容词匮乏,没有从色香味上挑出的什么一长串的优美辞藻来。只有一连串的“这个好吃,这个味道好怪啊!这个特别好吃……”但凡他觉着好的,都会不遗余力的给顾之时投喂上好几口,以至于一个对自己有着严格要求的男人,一晚上被撑大了肚子,出酒店的时候两个人兴致冲冲,回酒店的时候,一步三歇,撑着自己的腰感觉像个孕夫似的。沿着酒店附近溜达了一圈,晚上九点多一点,总算是回了房。飞机的时间太久,刚才又走的太远,洗完澡都上了床之后,反倒是没了翻云覆雨的精力。一方面有些累了,一方面又因为时间还早,有些不太舍得睡,项北从被子里紧紧扣住顾之时的手,抿唇笑了一下,像是找到了什么好吃的糖果的小孩。“时哥你做过春·梦吗?”正徜徉在单纯的柏拉图式爱情里,一点没有歪心邪念的人,被这么一个语气正经,内容不正经的问题砸了个正着。不过显然项北并不真的需要他的答案,扭过脸来,认认真真的跟他说。“我患得患失的那段日子,白天焦躁的不行,每天都在水深火热中挣扎,生怕哪天叔叔给我一包药,让我弄死你。又怕你真是我的杀父仇人,我自己丧良心了,回头我爸妈从梦里跳出来,把我掐死。有时候刚刚说服自己,要大局为重,别在乎儿女情长,但一会就变了卦。”顾之时安静的听着,迄今为止也没发现后头这一长串,跟之前那个问题有什么联系。“也是奇了怪了,我只要一坚定抛头颅洒热血主意,当天晚上准做春·梦,也不一定是多激烈,却都是足够温情的,第二天醒来,那些打定的主意就又都烟消云散了。”顾之时认为自己**水平还不错,但他没想过把自己跟色·情挂钩,难不成阻止这小狼崽子抛弃掉他的原因,是因为肉·体的快乐吗?“这……有些呃……奇怪。”项北把玩着他的手指肚,轻轻的蹭着,到没有撩拨他的意思。“我也觉着奇怪,原本当时就意志消沉,谁经得住大美人白天勾引夜里勾引啊。”顾之时侧身看了一眼边上的人,不禁要为自己的君子风范正名,“我什么时候勾引你了?”项北一使劲把人扣在了自己怀里,“长成这样,在我身边晃来晃去已经是勾引了。”瞠目结舌的人,愣愣的听着这话,甚至从项北嘴里品出自己长得好像有点不大检点的味道来。这算是什么话,另类的夸奖吗?明明是他把项北当成小妖精,现在小妖精被他也当成妖精了,这让老攻的脸往哪放?好在顾先生是个非常有公德心的好人,扣住项北的手腕往怀里抱的紧了些,轻声在他耳边说:“说的就跟你在我身边晃悠不算勾引似的,既然祸国殃民,还是我们两个好好消化吧,可别出去祸害别人。”项北嘿嘿一笑,“我也是这么想的,时哥你这样的,要是走了歪路,得引得多少男男女女竞折腰,一沾上就逃不开了。人又只有一个,不能人人都分到,不知道要伤了多少人的心,怪造孽的。还是祸害我一个,幸福千万家的好。”顾之时可没想到,自己安安分分的就算是给社会做贡献了。捏了捏项北的下把,低头碰了碰他的嘴唇,“脑瓜子里怎么往里塞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我算祸害你吗?”项北紧紧的搂住怀里的大美人儿,“那我祸害你一辈子行吗?”可可怜怜的小白菜突然升了级,另类的情话简直要把顾之时砸坏了。“想祸害下辈子也行。”项北“ 嗷~”了一声,翻身骑上去,把自己当被子,把顾之时包裹在了里面。一米八的个头,长手长脚,包的格外严实。以至于顾之时有种自己被小狼崽子抱着晾出去,恨不得给全天下人展示:“看到没有,我的,我的,我的!”的感觉。“明天,我们去纹身吧!”兴奋的声音,让正在畅想的人呛了一口,果然还是个小孩,竟然还想用把对方纹在自己身上这种方法炫耀。顾之时从前没这种猎奇的心里,但北北要是实在喜欢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尝试。“也可以,纹在什么地方?”项北挨着顾之时蹭了蹭,从高考中解放的脑袋又无数放飞自我的想法。“纹JJ上!多霸气!私人专属!”顾之时:……他果然是年纪大了,跟不上年轻人的节奏。以前有句骂人的话叫“挨千刀的”,反正不是什么好词,但拎着自己的……去挨针这……“扎不好的话,万一太监了怎么办?”项北愣了一下,这确实有点要命了,可不能拿后半生的性福开玩笑。顾之时轻轻拍着身上分量不轻的一团引导道:“其实纹在显眼的地方好,可以跟别人炫耀狗粮。”“但是,纹在显眼的地方,有点不上档次。”所以纹在JJ上就比较上档次吗?“要不纹我在小腹上?你纹在后腰上。这样你的我能看见,我的你也能看见。”项北把脸往顾之时颈窝里一埋,红着脸低声在他耳边说:“你是真想纹在我的后腰上,还是再往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