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年的有着一头很浓密的黑发,脸很白,白的没有任何血色,倘若嘴唇是嫣红的话,一定很像童话故事里的白雪公主。徐成洲过来的时候,就见他痴痴的盯着屏幕里投射出来的,已经长出小小的手脚的胎儿。他往里面望了一眼,很规矩的站在门口等待产科医生出来,才拎着自己的箱子走了进去。“你好,我是顾先生叫来的医生,我姓徐。”少年大约最近瞧了太多的白大褂,只是轻微的点了点头,眼珠子都没抬起来看他一眼。徐成洲端着温和的笑脸,拉过一边的凳子同他说话。“我没有恶意的,只是奉顾先生的命令,至少让你舒坦些。”他靠在床头上,阳光打在苍白的皮肤上,隐约之间有股近乎透明的白。左手的手腕上缠着的纱布,散发着一层淡淡的药水味。“刚刚听产科医生说,你肚子里的是一个顽强健康的宝宝,即便是对这个世界不如意,为什么不忍一忍,等孩子生出来呢?”徐成洲发现,那双坏掉一般的瞳孔,在提起孩子的时候的是会转动的,情况好在不算特别糟糕。“徐医生是心理医生?”“是的。”徐成洲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病人的声音听得出来有从小养成的绵软很悦耳,只是现在因为身体和情绪的原因有些有气无力。“从业多少年了?”“八九年了。”“八九年......也很久了,那医生您说,一个从小母亲离世、父亲厌恶的人,成长为一个健康向上、快乐又幸福的人的可能性有多少?”徐成洲一怔,停顿了几秒浅笑道:“我可以理解为您说的这个父亲是指顾先生吗?”苏凉默不作声,徐成洲知道他是默认了。嘴角微微弯起轻轻笑出声说:“是您以为他会厌恶孩子,还是他自己说的?”他的语气很轻,言语之间像是把这话当成笑话一样,苏凉不明白,费力抬起眼皮望向他。徐成洲又道:“在动物界雌性带崽天性上维护自己的孩子,雄性根据情况而定,有的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孩子,提裤子就走。有的则是勉强提供帮助,认得自己的崽不伤害。当然也不乏极少部分,雄性也能把崽带的很好的,例如狨猴。在我看来,人类和动物没有区别,只是他们有了更多的选择性。”苏凉蹙了蹙眉头,一双丹凤眼虚弱的皱起有种很独特的古典美。“倘若你有一件特别讨厌的衣服,而你本身又是不缺衣服穿的,相反的,你还有很多很多的衣服,倘若没有强制性的要求,你会主动穿上那件讨厌的衣服吗?”苏凉摇了摇头。徐成洲笑了一下,“是啊,在有的选的情况下,没人会做让自己讨厌的事,顾先生也一样。”苏凉的瞳孔微微扩大了一点,徐成洲敏锐的捕捉到了,继续道:“宋代的李昌龄《太上感应篇》里有个词语叫‘口是心非’你应该听说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