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凉像一只胆小的兔子,连轻轻的亲一下都能让他受惊。他很白,皮肤养的很好,软呼呼的一团,泪眼朦胧的样子,看的人心疼。“之珩哥哥?”小兔子微微歪了歪脑袋,惊慌又无措的叫了他一声。晶莹剔透的泪珠子从睫毛上拧着成一个小小的水球,整颗落下砸在了顾之珩身前的衣襟上。苏凉有种很独特的魅力,楚楚可怜的样子,能同时激发起人的施虐欲和保护欲。他有一点慌张,哪怕觉着是在梦里,也不敢放肆了。房间里地暖烧的很足,可在寒冬腊月,也不是能光着身子暴露在空气中的温度。一点点的凉让苏凉意识到自己的情况,忙撑着被热水泡的虚软的手脚,拉着小毯子想从顾之珩身上爬开。刚刚分开一点距离,被人轻轻一带,就又跌进了刚才的位置上。顾之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可就是想这样,在苏凉的慌张里,低头吻住了他的嘴唇。轻轻的含住,微微用力的吮吸。明明前一秒还好好的,可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他却感觉自己像个沙漠里干涸的濒临死亡的人。而苏凉就像是从天而降的甘霖,绵密清甜、沁人心脾,让他本能的求生,全身的每一个器官都叫嚣着自己的需求。怀里的人先是红了眼,又是红了脸,明明他的动作并不重,那双眼睛里蓄满的眼泪正瑟瑟缩缩的往下砸,在有限的空间里,手脚缩成一团,没有把顾之珩推开,却最大的程度把自己缩了起来。顾之珩轻轻松开他的嘴唇,他有些想不明白,苏凉的反应怎么是这个样子的。苏凉喜欢他吗?顾之珩一直不敢确定,又或者心里骗着自己不敢确定,到情愿把喜欢当成一场骗局,至少能让自己心安理得些。他们又是一同长大的,他又明白自己在苏凉心里是有分量的,不然也不至于噩梦后抱着他哭的那样伤心。可他亲他,他又为什么这样呢?顾之珩想起他们第一次的时候的样子,明明那个时候苏凉可是大胆的很,即便是什么也不会,也不曾有半点退缩。大抵是被自己曾经的话伤透了心吧......顾之珩摸着他的后脑勺,扣在自己怀里,又轻又柔的亲吻着苏凉微颤的嘴唇,又轻又柔的揭开他身上的毯子,自己欺身而上,把人圈在自己的身下,帮他挡住了风。温柔是这世上最甜的毒药,让人腰肢酸软神思混沌,慌里慌张的丢盔卸甲。被捧在手心里珍爱着的感觉,对苏凉来说,简直是要了性命。他那么爱他,放在心尖子上小心翼翼的藏着,如果不是当初的事情,他可以藏一辈子,站的远远的,以别的身份看着顾之时娶一个最好的姑娘,结婚生子,过最幸福的日子。可一切都变了,包裹着爱的袋子一旦破掉,把里面的东西摔了一地的时候,什么就都不一样了。他手脚发麻的蜷缩着,却被顾之珩一点点的打开,握在手心里。苏凉轻声啜泣着,想控制着不哭却怎么也忍不住。顾之珩便以唇代手的吻住他脸颊上的眼泪,所到之处像是一路点火,没一会功夫火势便蔓延了起来,星火燎原烧的厉害。白兔子变成了粉兔子,他要是真有兔子,此刻一定是耳朵和尾巴都轻颤着,不知如何是好。双腿被分开,暴露出跟正常人不一样的地方的时候,刚刚停止了没两分钟的热泪,唰的又涌了出来。苏凉浑身抖动的厉害,连大腿根都在**,嘴里死死咬着自己的一根手指,才忍住不哭出声。顾之珩抹了抹他眼角的眼泪,拍了拍他的脑袋,哄孩子似的轻声说:“再哭下去,眼睛要肿了。”紧闭着的眼睛睁的大大的,这话之珩哥哥从前说过,他很小的时候是个爱哭鬼,摔倒了要哭,生气了要哭,那时候之珩哥哥就这么哄他,这样说着,把他抱在怀里摸摸头。这一招总是很管用,苏凉也不知道怎么自己这么大了还会做出这种条件反射。被这么一哄,仿佛间自己的眼泪像是被顾之珩关上了阀门,想哭也哭不出来了。他第一次被人下了药,记得并不怎么清楚,现在却觉着自己的意识实在太清楚,一点点的动作都被无限放大,清清楚楚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全部塞进他的脑海里。顾之珩也是怕吓着了他,动作很轻,拿出了自己全部的耐心和温柔,牵着苏凉走进了另一番天地。他的肚子有五个月了,并不十分突出,像一口扁扁的小锅似的扣在肚皮上,浑圆的像个小朋友的娃娃肚。羞耻心像潮水一样一浪推着一浪的涌了过来,没过苏凉的小腿,可他怎么也躲不了。“疼吗?”顾之珩问他,粉嘟嘟的人摇摇头。“舒服吗?”他又问,原本温吞吞的身体顷刻便烧了起来,苏凉不做声,把滚烫的脸颊往顾之珩的肩膀上埋的更深了些。奇妙的电流感,让他觉着自己好像坏掉了。全身上下好像都不是他自己的,哪哪都不对劲,既奇怪又使不上力气,他死死的咬着嘴唇,不肯吭声,顾之珩便低下头来吻他。嘴唇一被撬开,压抑不住的轻吟声就从唇齿间泄露了出来。苏凉听的耳垂发热,忙想住口,却已经来不及了,捕捉带着甜美的声音的顾之珩定然是不肯让他如意的。含着他的嘴唇勾连纠缠,总不肯让他有闭上的机会。嘴唇上又麻又痒,身下也奇怪的要命,苏凉轻轻的哼着,软嘟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由着顾之珩摆布。后来,他好像腾空而起,轻飘飘的被送到天边最白的一朵云头上,云头的边边上挂着一道漂亮的彩虹,乘着他,慢慢的把他带了下来。苏凉不知道怎么的,眼泪又流了一脸,之珩哥哥拍拍头哄一哄也不管用。可很显然,顾之珩是不打算只让他飘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