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先生,你说你紧张什么呀,事情又不是你做的,我是那随随便便诬陷好人的人吗?”顾之墨笑的纯真,坐在对面,饶有兴致的吹了吹自己手里那杯热茶,轻轻抿了一口,笑的像极了一个识大体的晚辈。“只不过,隐约记得他们提到你,好像是说曾经在你手底下的办事,你说这绑匪好端端的,干什么要替你的名字呢?”韩遵抬手抹了一把汗,身下的软绒布沙发就像是扎满了针的烙铁一样,简直坐着都是一种折磨。“我是真不知道,且不说此事年深日久,我韩家也是这十来年才发迹的。当初您出事的时候,我还名不见经传,混的不好。且不说我根本没有害您的心,就是有,也没那本事啊!”陈飞定睛瞧着眼皮子底下这个现在这个像是没见过世面的草民见了皇帝老子的样子,想想他刚才来的时候,就只是假客套的那副模样,目光垂下去,顾之墨在沙发上端坐着,如精雕细琢的美玉一般的容貌下,笑的妥帖。即便是知道这人有本身,但还是小瞧他了。“你这话倒是说得对。”顾之墨点了两下头。正当韩遵总算是松了半口气的时候,那人又探头过来,笑着问:“对了,说来也巧,韩家一直不是太行,正好是认识我妈后多了笔不知来源的资金,然后才发迹的是吧。”韩遵半口气吐了出来半口气噎在嗓子眼里,整个人可谓是提心吊胆。“不.这,我们家的钱,跟您那事可没关系。”他惊慌的半站了起来。顾之墨脸上温和的指了指沙发,示意他坐下。“韩先生不用老站起来,您太客气了。”韩遵只得又落了座“虽说那钱来路不明了点,那几年,韩先生的父亲也没有什么建树,兄弟姐妹还惹是生非,不过好在韩先生生的一副好相貌,一表人才,这要是出去.卖?也能赚不少钱吧。”此话一出,别说是韩遵,就连陈飞的神经都跟着绷了起来。看眼前这中年男子的穿着打扮,浑身的气韵,并不太像是突然有了钱的暴发户,现在应该混的十分的好,现在被小辈堂而皇之的说他年轻的时候,出去卖·身当鸭子挣钱发的家,这实在有点.顾之墨又冲他笑了笑,一副混不在意的样子。“别紧张,不用急着否认,谁还没点黑历史,各凭本事挣钱,我这个人不搞歧视的。”当初的事情,韩遵自认为做的隐蔽,莫说是现在无迹可寻,就是当年也没人知道他做过那事,眼前这个毛小子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害怕到极致,反倒是能生出一点魄力和勇气。韩遵端起那杯凉了一会的水,灌了两口,“三少爷想说什么?”“哦,也没什么。”美少年拍了拍他的手背之后,一把把韩遵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您怎么着也当过我母亲的裙下之臣,要论着这个,我叫您声叔也不为过。”站在沙发后面的保镖简直快绷不住了,顾之墨的大部分事情是不瞒着他的,很多要紧的事情也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直说。陈飞虽然时常担心,因为自己听到了一些不该知道的辛秘而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脑袋。但从来没有这么慌张过,顾之墨的父亲他是见过的,虽然植物人三年了,但还是活着的。即便是电视剧里,他也没见过谁能这般,把绿了自己的爹,睡了自己的妈的人叫的这样亲切。顾之墨一手握着他,一手给他倒了杯茶。“别紧张,没事。我把这种事分成两种情况,你属于第二种,不就是我妈花钱找乐子嫖男人嘛,不算吃亏。”韩遵感觉此刻自己可能会让自己的口水给噎死,勉强咽了一口,压着嗓子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没什么,只是想韩叔曾经和我母亲那样亲近的关系,肯定知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辛秘,我想当初绑架我的人,如若不是你动的手的话,那他们偏偏在我耳边提起你的名字,这不是有意的想栽赃嫁祸嘛,我这不是想着帮着您洗清冤屈,尽一尽小辈的心。”顾之墨说着忽的放开了他的手。“当然,韩叔要说什么也不知道,那就是觉着自己不冤屈。又或者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我有个好法子,增强记忆力的,还是当初被绑架的时候,绑匪教我的。这样,我先捆住你的手,把人吊起来,然后拿皮马鞭蘸一点刚刚熬出来的油泼辣子,其实滚开的火锅底料也可以,捡身上嘴软最嫩的肉抽。见过织毛衣的针没有?顺着指甲盖,是脚指甲,手拴在房梁上够不着,一点点的钻进去掐着表,十分钟钻一个指头,钻一个拔出来一个。哦还有还有,韩叔联系过劈叉吗?不会也没关系,生生的撕开,把肌肉扯坏、腿骨敲折就习惯了,学的可快了。还有把头发剃光,一下一下的在头皮上练习纹身的。拿热水把人泼醒,其实比冷水有用.”“行了!”韩遵身上的冷汗已经浸透了后背,绕到他后面的人,抚摸着他脖颈上的软肉,幽幽的声音让人实在发毛,外头有人传言顾家三少爷是个疯子,他一点也不怀疑,要是自己不吐出点什么的话,这个人不会做到。“你想听什么?”韩遵浑厚的嗓子带着沙哑的颤。没说完话的人,被中途打断,显然是有点意犹未尽的失望。“那得看韩叔您想说什么?”他说着话,快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从果盘里捡起一个草莓,扭身递过去,对着陈飞笑的活泼又可爱。“我刚才尝了一个,可甜了。”陈飞望着他美好的像天使一样的脸,心里一抽一抽的疼。他出事的时候还是个孩子,那么些残忍的手段怎么受得住!他接过了那颗饱满的草莓,咬在嘴里确实甜,过渡的甜仿佛是掩饰最深处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