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很好,天高云阔,碧空如洗。已经在教练悉心的教导下拿到驾照的陈飞,总算是能再兼职做司机的工作。开上那辆不低调且奢华的超跑,带着顾之墨去见他的情敌。聚会的地点是在一家会所最里面的包间。这地方陈飞还算熟,跟之前的主顾来过几趟。越往里走越别具一格,装修的奢华倒是其次,其品味更是优渥。陈飞心里并不把这次见情敌的活动当回事,毕竟以顾之墨堪忧的品味,他实在没什么好担心的。沿着悠长的走廊一路走下去,拉开了金色的门,陪着走了进去,包厢里立着个男人。羞耻感这东西如同漏气一般的泄了出来。陈飞的身上的热气,从脚底板直接烧到了脸颊,就差冲破头顶,往上冒白烟。正中间站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身材颀长,棱角锋利,冷酷英俊的无可挑剔的脸,身姿更如世界名模一般肩宽腿长。生活不是电视剧,没有遍地是帅哥,多得的像白业之流的普通人。从小到大陈飞见过的,看一眼便能让人心神**漾的,除了顾家的三兄弟,便只有学生时期那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人,和眼前的这一位。顾家三位容貌上温润这一类,学生时期的那个是精致的美,而眼前的这人是一种很男人的冷硬,像是大刀阔斧后碰巧到了最好的度的绝佳产物。这个层次实在太高了些,高的如同坠在云端。顾家最优质的代表顾之珩,让人想当成天上的神仙公子一般捧着,白月光一般。眼前这位则是绝佳的冷峻又欲,让人想馋他的身子,又不太敢。陈飞有些懵了,所以,之前那些白业、徐发财、江静琮之流都是骗人的,只有这样档才能堪堪在顾之墨的麾下当一个大将军吧。亏得他还口出狂言说出了那样的话来,现在想想,强烈的羞耻感简直把他烧着了。简直像个没有见识的乡巴佬,一脸自信跑到人面前跳脚。那人也向他看来,陈飞像是自·焚的时候被人浇上了一桶热油,原本烧了一层皮肉,现在连骨头都要烧着了。他觉着我自己现在迫切的需要找着个地缝,钻进去,羞于见人是个什么样的感觉,今天算是体会到了。“凌哥,好久没见你了,什么时候回来的?”顾之墨上进打了声招呼,陈飞本该跟上去的,现在腿却像是被人打断了一般,怎么也挪不动。那位被角凌哥的人给顾之墨留了位置,示意他坐。“前几天刚回来。”那人一开口,对陈飞来说又是一场凌·迟,声音也低沉好听,不像他,毫无特色,又被碾压了,准确的说,已然被碾压成一滩肉泥了。“这位是?”那人开了口。肉泥又被拖出来,抄起鞭子,仿佛又遭遇了鞭尸。顾之墨很大方的介绍,“这位是陈飞,飞飞,这位是我的好哥哥长孙凌。”可怕的情敌果然什么地方都可怕,就连姓氏上都能碾压他一把。那位叫长孙凌的男子微微勾起了一点冷硬的嘴唇,同陈飞道:“一起坐吧。”陈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下的,他就觉着身体像是一个容器,里面不停的噼里啪啦的炸开,用一层不要脸的皮撑着不炸破罢了。“不用拘束,随意一点就好。”那位叫长孙凌的男人又道。陈飞僵硬的点了点头,他甚至已经开始怀疑人生,并且对以后该怎么展开自己的工作,而感到着急。满心都是,大佬们你们聊你们的,不要管我的死活。果然,他这种档次的也只合适当个保镖的,侍寝都是高攀玷污人家的。“我先去趟卫生间。”顾之墨抿了口水,起身说。陈飞也僵硬的站了起来,“我.我陪你去吧。”自己信誓旦旦的说是来从参加百万雄兵的战场,还非常有自信的企图来诛杀敌军大将,现在他却像是一个逃兵,就连单独和对手坐在一起的勇气都没有。陈飞觉着自己好像废了,别说当什么皇后,他这个档次的,当初顾之墨说让他当贵人也算是抬举了,这太要命了!“不用,我自己去就好,你坐一会吧。”顾之墨拒绝了他的陪同,冲着他笑了一下。跟这人在一起呆的时间久了,陈飞越发的分不清他什么时候是真的在笑,什么时候是饶有深意的笑,又或者这是给他机会,让他好好看清楚自己的档次,明白自己位置。门被拉开,吹进来一点细风,顾之墨走了出去,门就又被关了上去,一点风也不透进来了,闷的人难受。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算是架在火上烤,还是架在蒸笼上蒸,总之难受的要命。虽说“狭路相逢勇者胜”,但也得两方档次差不多,即便有差距,也不能差的太悬殊。向这种差距的,陈飞是有自知之明的,并不想迎上去送人头,可自己确实有事巴巴的千里送人头来了。他尴尬的坐着,连对视都不敢跟敌人对视,仿佛人家一个眼神都能让他灰飞烟灭。长孙凌的目光在他身上徘徊了一圈,落上来的视线像是针尖似的,刺的他浑身难受,仿佛是在说: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差劲。陈飞坐立难安连呼吸都急促了,偏生的对方还饶有兴致的给他倒了杯茶。“常常这里的花茶,挺有特色的,这个季节比较养身。”陈飞不好不搭理,只得捧起来,食不知味的咕咚咕咚喝了两口。垂下去的眼睛能瞧见长孙凌骨节分明的手指,端着精致的紫砂壶,举止优雅的倒茶,这一对比,自己好像更差了。“咳.”那人清了清嗓子,似乎想说什么。陈飞紧张的喝着水,心里期盼着您老人家就别说了,说什么他也招架不住。他头也不敢抬的把花茶喝了个干净,嘴里的茶还没咽下去,就见那人探过来了身子,眼睛盯着他的眼睛,张口柔声道:“你相信一见钟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