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醒来的时候,人有些迷糊,天色半黑不亮的,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是下午还是清晨。空气里飘**着淡淡的咖啡香和一点蛋糕店特有的奶油香。卧室的沙发上,一个穿着深绿色睡衣的美少年正在端着咖啡看书。他身边架着一盏灯,光线很融合,能清楚的瞧见书本上的内容,却又不刺眼。不知道是古时候的哪个人说:灯下看美人,添上三分朦胧,总格外惊艳些。顾之墨是不用修饰的便板上钉钉的好看,但锦上添花之后美的冒着一股子脆弱的仙气。陈飞被美色迷了眼,也不知怎么的就在那绝美中看到了容易折断的脆弱。他放平了呼吸,轻而又轻的掀开了被子,从**下来。顾之墨没有抬头,只指了指旁边的小盘子。“有现烤出来的曲奇饼。”陈飞到一旁落了座,抿了口茶,捏了快曲奇在嘴里咀嚼开来,又香又酥,带着浓重的奶油味和恰到好处的甜香。他轻轻的咀嚼着,觉着自己不该这时候醒来,好像有点打扰了人家读书。“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弄。”“没想好,还不饿,今天点外卖吧。”沉醉在书籍里的人轻声说着,灯光打在他的脸上,睫毛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带着一点微微蜷曲的弧度扫在鼻梁上,越发衬的人精致无比。陈飞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也从抽屉里拿出了自己要读的书,坐在一旁研读。房间里很安静,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和偶尔翻动书页的声音。一壶咖啡、一盘小点心,隐约间到有点岁月静好的感觉。在学习这方面,陈飞是个聪明人,上学的时候成绩就格外优秀,要不上当初为了给惹是生非的弟弟补上他捅的篓子,一早便学校被保送到名校学习了。以他的资质,兴许现在正在读研究生,或许还能考上博士。后来的进了社会,原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一度放弃了学习,现在心里有了喜欢的人,那人站在高高的云端之上,他总不好再浑浑噩噩下去。陈飞并不觉着自己这辈子就是个被人养着玩的玩意,人心其实很自私的。就像当初,倘若顾之墨不是顾之墨,他未见得真就这么奉献了自己。总有一天,他能站上高山之巅,以正正经经的身份与眼前这人并肩而立。天色全部都黑了下去,两个人也不知道在这里看了多久的书,顾之墨饥肠辘辘的翻到最后一页,一扭脸发现旁边的人,看着一本晦涩乏味的政治课本,嘴角都翘了起来。“老话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你这本政治课本里难不成有什么让人新生摇曳的美人?”某人凑过去调笑道。陈飞由着他枕着自己的肩膀,目光没从课本上移开,嘴角张开轻轻吐了两个字:“有你。”呀呀呀!这可是不得了了,横冲直撞毫无技巧的说要皇后位置上奔的人,还学会撩人了。顾之墨显然就没有万事读书为重的认知,一听这话立马巴巴的从陈飞拿着书本的两臂之间钻了进去,跨坐在陈飞的大腿上,用自己取代了书本的位置。“要不要我明天去改个名,以后我就叫‘颜如玉’了~”瞧这人现在这样,书是看不成了,陈飞含笑看他,任由他调戏着,搁下了书本抱美人。“可以,但没必要。”顾之墨圈着陈飞的脖子吻他,他极喜欢嘴唇碰到一起的一刹那,陈飞的眼睫颤抖开来的那一刻。像极了三月开春后,化开的湖面上**漾出的一层涟漪。唇齿相贴,绵绵密密的吻中,春风乍起、波光潋滟,带着一点咖啡和曲奇饼干的香,糅杂在一起让人又饿又“饿”。蹭过那一点甜味,顾之墨没再深入下去,而是把脸埋在陈飞的颈窝里幽幽的叹了口气:“饿了”。他像个养的过分细致的娇小姐,这么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陈飞一手托着他的后背,一手拿过了手机,打开了外卖APP,“想吃什么?”“汉堡吧,我得有好几个月没吃了。”迅速点了外卖,娇小姐就懒洋洋的瘫在陈飞身上不肯动了。就跟怕粗糙的沙发会蹭坏了他的皮肤似的,只有人肉垫子才能让他舒坦。天底下做工的能做成他这般样子,怕是独一份。不过顾之墨这种千八百年前就把脸皮,丢到太平洋里的人是不在乎这个的。摊了半晌,手指堪堪动了,微凉的指尖伸进陈飞的衣服里,猫爪子似的轻轻描摹着漂亮的腹肌,越摸越上头,摸着摸着,往上蹭蹭往下蹭蹭,把乖乖的任他欺负的人磨出了火,门铃就响了。顾之墨这才一个翻身,把自己放置在沙发上,指使着裤子已经鼓起来的小保镖道:“去拿外卖吧~”陈飞身上泛着一层温吞吞的热,下身又是那么个样子,他真怀疑这种情况下要是被外卖小哥瞧见了,自己算不算耍流氓。可沙发上的,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无奈只能裹了件长外套遮住了,快步接了外卖过来。顾之墨是真饿了,闻到汉堡炸鸡的香味,哒哒哒的埋着小碎步洗了手,乖乖巧巧的坐在了饭桌前。陈飞脸色通红的拆着塑料袋,心里一阵唉声叹气。这个时候,真是没人关心小飞飞的死活,晾着吧,一会就消下去了。“要喝点汤吗?我去煮点。”“不用,哪有汉堡配汤的。”顾之墨说着,帮他拆好了一个汉堡的包装纸,插好了可乐的习惯。行吧,这也算入乡随俗了,大冬天喝冰可乐,别样的刺激。“对了,爱妃,我们家老爷子要回来了。”陈飞想起了上次在医院瞧见了人,“你爸要回家休养了吗?”“不是我爸,是我爷爷。”爷爷?有年纪的老人家,心里都是很有规矩的。一想起自己天天躺在债主**侍寝,陈飞就有点心虚。“其实我爷爷这才来就是为了看看孙媳妇。”陈飞心肝一颤,手里刚捏起的一块炸鸡翅差点哆嗦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