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惊,危急间,变化回自己原来的面貌,运足了真气,七条长尾一起扫向四面,往人身上狠戳,力大无穷的戳击将身边三人的胸口刺出了一个血洞,转眼便死在了当场,而另几人也吃受不住长尾的强力,远远的摔飞出去。那丑面道人,虽抢先攻上,但见金的攻势骇人,中途一转险险的躲过金的强攻,露出了紧随其后的道人,一时躲避不及也被一击穿胸。“孽障好狠毒。”另一位大师见自己同门惨死,心痛的怒喝道,手上金剑一震,陡然炸开,百道金光剑影射向金,银。金为护住银,促不及防,被金剑射中,在身上连连炸开,现出片片血斑。巨烈的疼痛中,反身一爪,十指无限伸长,疾刻伸到那位大师的身前,用力一扯将对方的大腿给硬生生的撕了下来。“金狐猖狂,留之不得,大家全力攻上啊。”那丑面道士又一声大喊,待众人攻至,快速射出一颗铁丸,打向金身后的银。金急忙伸手一拦,又替银挡下了一击,可手臂之上立刻现出一圈黑影,如同小儿哭丧的脸,麻木的感觉传到金的心中。“百婴蛊毒。”金万没想到正派中人竟会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心知这种毒是用一百名刚生下来的婴儿鲜血所炼成,一但没入心中有如枯魂缠身,便不能再救,一狠心赶紧把自己手上的黑肉给完全撕了下来,巨大的疼痛让金也禁受不住,汗如雨般从额上流下。正派中人见到虽也有不耻,可面对着如此恐怖的敌人也不想多说什么,人人只当是全然不见。“金……”银看着金手上深深的血洞,如伤在己身,心疼的泣不成声。金强作欢笑,刚退开两名敌人,对银呵呵说道:“没事,过几天又长好了,不过你得帮我天天煮鱼吃。”银早已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有不停的连连点头。金狐与人不同,除了灵力高深,物理攻击能力也十分可怕,长至六尾时皮肤更如钢铁般坚硬,金与身边百人连斗了半个时辰才略显败迹,而正派之士也以损伤了二十多人。见着金狐厉害,其中一人突然叫道:“伏魔阵。”“伏魔阵”三字一出,正派中人立刻散开,另十几人分站四角,手中撒出无数道金丝,犹如活物一般,纵横交错,转眼间,将金,银围在中间,强横的真气在阵内流动起来。紧接着喷出数十条火焰,发出“呼呼”作响的火声,青,蓝,绿,紫四色火焰足可把世间的一切焚尽。金真气急运,紧护住两人全身,向上跃起想破空而出,可刚飞到高空,却见四人从四角切入,挥动着利剑寒光闪闪,用剑气又将金强压了下去。四侧有疾火,上有伏击,金与银两人似再也无从躲避。银虽然害怕的紧靠住金,哭声却停止了,痴痴的望着金,轻轻的说了句:“我下辈子还要跟着你。”金紧抱住银,心感一丝欣慰,高兴的笑道:“天虽弃我,但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说着与银一道闭上了眼睛。眼看疾火就要烧到金,银身上,一道白影闪过众人眼前,站在四角控制“伏魔阵”的人突然倒地,“伏魔阵”也在最终一刻停了下来。“天廛道长!”丑面道士惊望着来人,叫了出来。“这金狐与我认识多年,从未乱杀一人或残害生灵,众位道长为何非要为难于他。”天廛声音平淡,不怒自威,一股强者霸气沁入在场的每人心中。“金狐小道已成,若等他长出九尾必再不可收拾,天廛道兄你且让开,待我们收了这妖孽,再向你请罪。”失去一腿的道长,紧咬着牙缓缓的说了出来,鲜红的血液从他断去的脚中流出,浸红了他下半身的衣裤。“若他心存善念,道长又当如何?”“宁杀错,勿放过,此等妖魔必当殊之。”丑面道人又出言抢先说道。天廛看向丑面道人,眼中带着一分鄙夷与愤怒,厉声斥责:“十年前你暗助东域狂妖,残害我道中人,近几年你又偷练收魂**,私制百婴蛊毒,若论邪魔你更胜有余。”丑面道人面色一红,大声反驳:“你胡说,你可有何证据,想不到一代大师天廛竟会为了一只金狐,血喷同道。”面对着两人的谈话,旁边之人都不知如何是好,若按天廛道长的这几十年来的所作所为,言行举止,定不会是随意说出这番话的,更何况神水门的道兄刚才真的有使用过‘百婴蛊毒’,想来天廛所说不差。而神水门中的道长所言也略有一点点道理,天廛会不会真的是为了救这只金狐才出此策,面对着此情景,一时之间令众人难以分辩,都转望着天廛,等待着他拿出证据来。“事情我刚调查到一半,现今只有这几封书信为证,请几位道长过目。”天廛说着拿出了几封信,转交给了十大门派中人。看过书信,众人骇然,想不到十年前助东域狂妖残杀同道中人的帮凶竟在身旁,纷纷拿出了武器怒对着丑面道人。“哈哈哈哈,我死又有何惜,但深藏在我心底的秘密今日却不能不说,大家可知这位天廛道长的师尊是何人!”丑面道人望着众人的利刃,反站直了身子对众人说道,一副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样子。众人愕然,小声议论了下,虽然人人都知道天廛法力高强,修为已近神人,可他师从何处却无一人得知,都看向中间的丑面道人。丑面道人似十分的难过,缓缓的吐出了几个字:“枉费我这么崇敬你,想把这个秘密永远深藏心底,而你……”丑面道人的话音突然转急,厉声的大叫道:“天廛的师父就是当年的八尾妖狐。”“什么……”众人大惊的齐声叫了出来,都用异样的目光转看向天廛。可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天廛竟毫无隐晦的说道:“他说得对,我师父就是那只八尾妖狐。”这句话从天廛口中说出,谁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都呆呆的看着天廛,难怪他会如此袒护这只金狐。其中一人走上前,对天廛说道:“天廛道兄,我们可以不管你师出何处,只要你交出身后的金狐,我们可以既往不咎。”天廛一声大笑,转目怒瞪着丑面道人:“我天廛对天对地,对兄弟都是一样,若要我交出兄弟,岂不让我背信于人,远离道义,众位不必多言,我今日必要带他们走,还要捉拿这个贼人去祭奠死去的道友。”丑面道人被天廛的一瞪,不由的吓得后退了一步,立刻对众人大声叫道:“天廛被金狐所迷,大家先擒住他再杀金狐,替苍生百姓除了此大害。”丑面道人叫完又先一步攻了上去,众人见状都跟着围向了天廛与金,银。河边突然彩光四起,无数道亮光化划破夜空,当当作响的兵器碰击声,震人心肺的轰鸣不绝于耳。能与天廛再次相遇,一起并肩而战,金似乎忘掉了所有的疼痛与不安,露出了快意的笑容,长尾与利爪连连攻向来人,金色的毛发,深红的眼瞳如同烫金的死神伫立于人的眼前。天廛手中红刃一扫,一道红光犹如一条盘旋的火龙,飞旋着扑向众人,强横的真气流动,炽热的高温仿佛要将空气都燃烧起来,“咝咝”的火舌声惊心动魄。“天廛你再不收手,我也要对你不客气了!”十大门派中的一位长者对天廛大吼,眼看着同道中人一个个倒下,心中大怒,真气一动,掀起翻天巨浪,罩向天廛,一路所过激起满天碎草飞石,空手一击便有如此之大威势。天廛两手握剑,待气浪掀来之时,对中间轻轻的一划,把对方的气浪一分为二,接又一斩,手中红刃,剑气如虹,直射对方。那位道长怎想得到天廛修为如此可怖,勿忙一挡已为时已晚,剑气正正的击在他的面颊胸膛之上,随着一口鲜血一同飞出。见到此着,身旁边的几人不容再想,一同联手攻向天廛,都施展出看家的本领,刺眼的光芒,强劲的真气足可以把一座小山移为平地。时间随着众人的打斗声慢慢的推移着,十大门派的百多余人只剩下了二十多人,其余的非死既伤。而天廛与金都已满身是伤,一身血红,依就并肩而立,银则在两人的全力保护下,只是受了些轻伤。“天廛你果真是妖狐所养,竟为一妖孽而残害这么多同道中人,叛离天道,你以后有何面目见天下之人。”望着眼前的一切,让人忍不住伤心胆寒,谁也没想到一次秘密的殊魔行动会变成一场残杀。天廛定站于人前,面容不改,豪气冲天,淡然的说道:“天道自在人心,智者不为尘世所蒙,仁者不失小义,兄弟之情又怎能断分,渺渺天道,我但作一过客亦以满足。”天廛说完看向同样满身是伤的丑面道人,冷冷说道:“你屡次为恶,终不悔改,今日又教唆各派中人围攻我好友是何目的!”丑面道人面色阴沉,眼中满是愤恨,突然大笑:“你一妖狐所养之人,怎知我内心痛楚,我从小为尊师所养大,他待我如若慈父,可却被妖狐所杀,我本以为可以忘怯仇恨,可在杏花村里又让我遇上了另一只金狐,更得知了你是妖狐后人之事,从那天起我告诉自己,只要能变强,能杀了那只你们,为魔为佛又有何干!”丑面道人的话中有道不尽的凄怆悲痛,天廛不由的呆了一下,回想起同样疼爱自己的师父。而旁边之人面面相觑,暗骂自己为何没能擦亮自己的眼睛,着了丑面道人的诡计。丑面道人突然一声大吼:“去死吧你们!”口中喷出一物鲜红之物,如一个婴孩向天廛飞去,一路散发出无尽的怨气,不住的哀啼,让人心惊。天廛身负重伤,再也无力去化解这魔物,本能的晃身一闪躲过了那魔物,却听见身后一声娇喊,银已倒在了地上,脸上血色通红,身体不停的卷曲,肌肤渐渐枯萎,不再有原来白晰丰润的样子。金惊慌的急忙扶住银,大声叫道:“银你怎么了!”银紧捂住胸口,坚难的颤声说道:“我……的心……好难受,想不到…最后……是我要离开你……我真的好舍不得……”天廛看银的样子,回望丑面道人惊声说道:“收魂**!!”丑面道人开心的大笑:“哈哈哈哈,想不到吧,我把自己的元婴也练成了魔婴,我虽杀不了你们,但也要让你们内疚一辈子。”说完鲜血一吐,就此了却一生。天廛惊心未定,又感身后一阵恶寒袭来,寒冷得让人难以忍受,有如万鬼出笼直扑向四周的每一个人,回身看去才发现是金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愤怒,激起了深藏在内心深处的恶魔,甚怒中身后忽然又长出了一尾,晋升为了八尾金狐,体内并不断的冒出黑沉沉的暴虐之气,渐渐的变成大片黑雾,并越扩越大。天廛一直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这金狐天生就有吞食生气的能力,级别越高,能力越强,升至八尾时所散出的暴虐之气又称为“死神之吸”。黑雾所过之处,草木皆枯,生灵尽灭,光华全失。眼前的情形由不得天廛再多想,忍住伤痛强运真气,双手一分,十道金光射入金的体内,试着要镇住金的虐气溢出。半碗茶的时间,整个河边只剩下了几位修为高深着还在苦苦撑着,其余之人都变成了一堆枯骨,死状极惨。天廛手上结印连换,现出金光不断,层层叠叠的罩在金的身上,一内一外慢慢包容着金的身体,并不断的喊着金的名字,希望他能及时清醒过来。“金你听我说,银还有救,但如果连你也放弃了,那我也没办法帮得了你!”天廛不断的叫喊,终于唤回了金的一丝清醒,用乞求的眼神望着天廛:“银真的还有得救吗?”天廛点了下头,肯定的对金说道:“你必须先冷静下来,待暴虐之气收回,我自有办法。”金也不再多说,运起天廛教给的心法,慢慢平复下自己激动的心情。待金散发出的黑雾收尽,天廛才停下了包在金身上的真气,未作休息又来到了金,银的身边,平和的说道:“金你听着,一会我要帮银易血过气,等银醒后,你就带着她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了,去一个无人骚扰你们的地方好好生活。”金突然感到一丝安,紧紧的抓住了天廛的手,急声问道:“天廛大哥,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天廛拿开了金的手,微笑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而我也想找个地方好好静修,只要活着,你我兄弟必会再有相见的一天。”说完突然重手一挥,将金打晕在地。等金醒来之时,他与银已在一高山之上,四周云雾缥缈,山峰巍峨险峻,阳光迎照面上,却没有天廛的身影。金知道天廛走了,这一次是天廛不告而别离开了他,只留下了他含笑飘渺的身影。转眼五十年又过去,金带着银找遍了大江南江,依就不见天廛的踪影,万般无奈之下,带着银回到了深山潜修,最后移居到了虚无之界。=======================================================================听完金长长的回忆,方鑫忍不住跟着一声叹惜:“想不到金老哥你竟有这么曲折感人的一段往事,那天廛大哥真是一个真情真性的汉子,若能遇上我一定要与他大醉十年。”方鑫的夸赞让金老头感到一丝安慰,微微的点了点头,对方鑫说:“方鑫,你知道为什么这些年我都不让你练功吗?”方鑫不解的摇头说道:“不知道。”“你体内的金丹乃是阴阳之气所聚而成,并非真正的道家元婴,现只是暂时平衡,若强行修练,最终只会爆体而亡,可这金丹之气又是我一生气所见最大,有如无边的浩瀚大海,将之散去实在可惜,所以我想让你放弃修仙,另改修魔。”“什么!!”方鑫几乎让金老头的话给震住,一脸惊愕的望着金老头。“我宁可不修真也不要转入魔道。”金老头淡声说道:“愚不可及,世人只知道天道为高,妖魔为恶,可万法都只是异路同宗,你我心存善念,另走它途,总比正派小人来得真实。而且也只有此法能同时保住你的性命与体内金丹。”“练魔不是要为害世人的吗?”方鑫一脸的茫然。金老头一声大笑,慢慢的说道:“魔道修练法门千千万,岂是正道能比,我要教你的是阴阳调和之法。这修练之法,可清本还原,平衡阴阳,待你修为大进便可真正控制住你体内金丹。”方鑫更惊,嘴巴张成了o字型:“你说的阴阳调和之法是不是……那我岂不是会变成大**!”金老头略带玩味的笑了笑:“你先天为阳,有天火加身,虽有冰魂杵暂定,可阳火过甚时你便会身如火燎,幸运的是你有几位女伴在旁,正好起到了平衡你体内阴阳的作用,如果你修了此法去为害世人,我也拦不了你,到时别说我认识你就行。”金老头笑完接又正声说道:“其实这功法最早是源于道家的双修派,他们认为阴阳分具于异性之身,主张男女合修,又名为‘同类彼体’,在秦汉之时最为繁盛,也不失为正派的修练方法。”“其身不正,带坏后生。”方鑫小声的嘟哝道,未等金老头发怒,立刻转成笑脸对金老头说:“你说吧,怎么练!”金老头伸手探了下方鑫体内的身气,捋着自己的胡子说道:“修练方法与原来不变,只是差了一味。”方鑫把头伸近金老头,问道:“那一味?”“你马上去找个老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