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倒地后,其他几个流浪汉也都纷纷跑的不见踪影了。夜晚的风有些凛冽,在室外呆久了,江隅的鼻尖被刮得微微发红。他看着陆城,有些局促地眨了眨眼,轻声道:“谢谢你。”语气客气又疏远。每一次,江隅站在他面前,他明明触手可得,却觉得两人的距离好像一个世纪那么远。段述走上前,把脖子上的围巾取了下来,系在了江隅脖子上,“我们回家。”奶香味儿的omega信息素弥漫在空气中。段述有些蠢蠢欲动,他抬手要去触碰江隅的肩膀。对方却不动声色地躲开了,然后兀自进了车内,坐在最里面,紧紧地靠着窗户。段述自然能感觉到江隅的疏远,只觉得心一悸,收回手来,跟着钻进了车里。司机开着车一边看前方一边从后视镜观察着两人。他做了很多年的家庭司机,这样的氛围还是第一次见。两人疏远的像陌生人一样。江隅的目光一直落在窗户外,他的手放在膝盖处,脖子上的围巾沾染了陆城身上的味道让他好受了许多。可是体内躁动的血液依旧让他感到疲惫不堪,想要缩进某个人怀里使劲蹭一蹭。刚才突然出现的陆城又让他心动了一下。他不否认这些年来,自己常常因为和陆城对视会感到心悸。但是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恨自己。他明明心里就早就有人了,怎么又会对另一个人心动。本来以为平静的心不会再有浪潮,可是坐在他身旁这个人每次轻易地一个举动都能在他心中激起一片涟漪。“我永远不会放开你的手。”那年路灯下,有人对他说过这句话,在国内,还有人在等着他。江隅的身子一阵冷一阵热,眼皮也变得沉重起来,他抱着自己缩在角落里,开始瑟瑟发抖。围巾上的气味已经失效,被他的信息素味道给占满了。这么小的空间里,陆城肯定闻到了他的信息素味道,也知道他在**。“江隅?”段述试探地喊了一声。江隅侧着脸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说话。段述有些着急,江隅的**期跟别人不太一样,他会疼。逼仄的空间里,段述挪了一下身子靠过去。“别过来!”江隅呼吸变得急促,“回家就好了。”可是腺体却越来越疼,顺带连累了他的中枢神经,连太阳穴都疼的突突直跳。话落后,段述果然不动了。他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江隅身上。熟悉的味道把江隅包围起来,给了他一点点安慰。他清晰地看见对方身上只剩下一件很薄的衬衣,看来陆城出门的时候走得很匆忙。江隅想把衣服还给陆城,可是四肢没力气,动弹不得。车子驶入别墅后,他连开门的力气都没有。段述快速地下了车,绕过车身走到他那边替他开了车门,然后十分熟练地将他环抱了起来。江隅不得不卧在他的怀里,一瞬间,干净清爽的味道让江隅身上的疼痛缓解了很多。他条件反射地往段述怀里钻,贪婪地享受这让他舒适的味道。段述被江隅身上的omega信息素勾得不行,可尽管如此,他也没敢释放一丁点儿信息素。生怕让江隅受不了。“陆城,我好疼。”江隅咬牙说道。段述心狠狠地揪了一下,安慰道:“乖,马上就不疼了。”说完,段述三步并做两步上了楼梯,转身进了江隅房间,然后轻手轻脚地将江隅放在**,准备起身去给江隅找抑制剂。可江隅突然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昏黄的灯光下,江隅一双桃花眼半睁着,波光潋滟,惹人着迷。加上他眼尾那颗痣,简直魅惑之极。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江隅现在思绪不清晰,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就是被omega性别所控制,并非本心。如若现在段述趁人之危,明天一早,江隅非恨死他不可。就在这时,江隅突然伸出粉色的舌尖快速地舔了一下嘴唇,饱满的嘴唇变得湿润,在灯光下看起来……段述此时此刻地大脑像是突然炸出一朵蘑菇云,一片空白。他只觉得自己现在口干舌燥,忍不住想要去亲那张江隅因为隐忍而咬得发红的嘴唇。接吻是什么滋味他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好难受……”江隅发出软绵绵的声音。灼热的气息喷在段述脸上,有些烫。“我去给你拿抑制剂。”段述说着,掰开江隅搂着自己的手,拉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抑制剂来。这是特制的,因为江隅的身体曾经受过很多伤害,普通的抑制剂根本没用。他建立实验室,为得不只是让江隅恢复记忆,还有就是希望能研制出更好更适合江隅的抑制剂,以防他以后遇到别的alpha的信息素时,影响到腺体。段述轻轻地把抑制剂给江隅注射入体内,生怕弄疼了他。然后立刻离开房间后去了书房。他快速地拿了一些书开始翻阅,可惜看了好几遍也看不进去。因为脑海里总是有江隅的脸挥之不去。那满脸潮红的样子……手不知不觉地往下探去…… ……江隅缓缓恢复了清醒,他躺在**看着天花板,就想着刚才的事。如果刚才陆城和他做了那种事,他好像也能接受。这个想法吓了江隅一跳,急忙将它甩出了脑海。可是刚才自己抱着陆城不让走是什么意思?想到此,江隅就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索性起身去看看陆城在干嘛,顺带告诉他自己刚才不是故意的,是被人夺舍了。江隅起身把羊毛大衣给脱了,然后换了一件宽松的棕色羊毛衫往外走去。他穿着毛茸茸的拖鞋,脚步很轻,路过书房时发现书房的灯是开着的。也猜到了陆城此刻在工作,这时候进去,陆城肯定没什么心思听他讲话,他可以随便敷衍两句了事。反正明天一早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要让段述知道自己不是故意的就行。他手放在门把上,往下一压,门开了。书房的白炽灯要亮一些,段述也没想到有人会在这时候进来,而且这人还是江隅。江隅也没想到自己过来会看到这一幕。尴尬的气氛突然充满了整个房间。“抱歉!”江隅说完,立刻关上了门,红着脸同手同脚地回了房间。他坐在**愣了好久,刚才陆城书桌上放着什么?一张照片,好像还是合照。照片上是两个男人穿着校服抱在一起的样子。那人会是谁?陆城的白月光?不然他为什么对着那张照片做那种事?不知道为什么,江隅心里突然酸酸的,他想看看那张照片上的人长啥样。 ……书房里段述立刻将照片放在抽屉里锁了起来。然后趴在桌上倒抽了一口气。被江隅看到自己对着他照片做这种事简直蠢死了好吗!他没脸见江隅了,待会儿十二点后,还怎么去跟江隅说生日快乐啊。江隅原本就讨厌自己,现在可能巴不得搬出去。段述坐起来生无可恋地看着自己的下半身,舔了一下嘴唇,躺在了椅子上。两人只有一墙之隔,都翻来覆去睡不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距离十二点还有十五分钟。江隅把房间的灯关了,坐在书桌前写着日记。【12月2日计划】【一、趁机溜进陆城的书房,看看照片上的人倒地是谁。】为了明早能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江隅还特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写了出来。写完后自己又看了一遍,感叹道自己不愧是作家,就算是失忆,用词还是信手拈来。【二、准备回国,跟陆城提离婚。】第二件事江隅翻来覆去叉了又写,最后还是写了出来。【三、】最后江隅还是没把自己去找林思渝的事写出来。他总觉得这是自己人生中最后一个希望,如果明天一早醒来看到说自己的无法救治了,那他恐怕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了。江椹,你在哪儿?你想哥哥吗?江隅写了一张明信片留在抽屉里,看着那满满一抽屉的明信片,他愣了一会儿神。他联系不上江椹,所以这些明信片没地方寄。等以后江椹毕业后,应该会来找自己吧,要是那时候,自己的病好了该多好。江隅觉得自己有些异想天开了。他关上了笔记本,然后准备上床睡觉。门就被敲响了。“谁?”江隅明知故问,这个家里除了陆城谁会敲他的门。“我,陆城。”段述说道。江隅打开灯走过去开了门。下一秒,他的头上就被人戴了一个东西。江隅摸了一下,是一个小皇冠。接下来印入眼帘的是一个六寸大小的小蛋糕,上面有很多红色的草莓。草莓的中心插着一根蜡烛,烛光摇拽,照亮了段述的脸。“祝你生日快乐~”段述终究是厚着脸皮来了。江隅看着蛋糕有些错愕,他都忘记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了。作者有话说:谢谢:…… 催更票……催更票x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