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醒得很早。一缕黯淡晨光从窗帘缝隙照进宿舍,室内的黑暗不再纯粹,这让他如同坐在混沌的灰雾之中。良久,他朝身下望了一眼,随后有些颓败地扶住额头。 ——他在起反应,不太好消停的那种。仔细算来,自己已有小半个月没有纾解过,他下意识地做了个摸烟动作,又在半空中停顿。以前遇到这种情况,他总是靠在床头,一手抽烟,一手纾解,烟味可以掩盖住体液的檀腥气味。可他也明白那是在以前,宿舍里只住自己一个人,而现在……江淮视线落在对**的黑影,段知友睡得四仰八叉,凌乱的被子下,露出两条笔直结实的小腿。听着对方平缓的呼吸声,江淮右手渐渐移到自己鼓胀的部位,片刻他停顿下来,眉间拧了拧,最终打消这个大胆的念头。喂,在睡着的段知友面前悄悄**这种事情,也太猥琐了吧。江淮无声地嘲笑了一番自己,随后下床走进淋浴间。段知友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他愣了愣,想起这个时间应该是志愿者来送早餐了。学生被限制在宿舍后,学校召集了一批志愿者来将一日三餐送到宿舍门口。对**没有人。他匆匆披了羽绒服,戴上口罩开门,向志愿者道谢后将早餐取了进来。典型的北方式早餐,两人份的包子豆浆,正从袋子里散出香气。淋浴间亮着灯,水声从里面传来,段知友嘀咕了句:“这个点洗澡?真够怪的。”他其实还蛮困的,想去睡回笼觉,可早餐香气勾起了他的食欲,短暂的犹豫后,他放好早餐,走到洗手台准备洗漱。刚挤好牙膏,他忽然从背后淋浴间的水声里听见一些不同寻常的声响,下意识地走近淋浴间,哗啦水声中,竟夹杂着喘息声,还有断断续续的呻吟。这是…… 段知友手一抖,连带着手中牙刷也一抖,挤好的牙膏就掉到了地上。这,这个死男同竟然在浴室里!干,干不可描述的事情!不知羞耻!当宿舍里另一个人不存在吗?段知友脸色倏地通红,又有点不知所措,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那呻吟越发清晰,谁知道平时清凌凌的嗓音竟可以发出这样**撩拨的调子?直叫得段知友耳朵滚烫。不久后,水声戛然而止。段知友一惊,恍然发觉自己竟在偷听另一个同性**。他连忙抽出一张纸,蹲在地上擦拭掉落的牙膏,作出十分专注的样子。江淮打开门时,被堵在门边的身影吓得退了半步:“你干什么呢?”段知友盯着地板:“我,我弄脏了地……正在擦。”江淮捏着指节,迅速恢复平静:“哦,那你让让,我出去。”“哦,哦!”段知友退开时仰脸看了一眼,就没法再移开视线。江淮披着白色浴巾,躯体也是冷白的,可许多处皮肤被热水蒸得绯红,他头发湿淋淋地散在额前,脸颊上也粉粉的,平时的冷清不见踪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似乎被**过的慵懒无力。段知友感到有些闷热,他想也许是淋浴间的热气在朝自己扩散。江淮垂眼与他对视,近乎耳语地问:“看什么?没见过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