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梦馨的脸瞬间紧绷,但依旧还是不紧不慢的走上前,福了福身:“王爷,月柔妹妹那的药粉确实是妾身送去的,当时妾身染了风寒,便叫燕妹妹代为送去,这药的配方中的确有一味甘草,也是对妹妹伤势有益的,望王爷明鉴。”其实这也说得过去,毕竟那时李星言受伤,王妃送药也合理,谁能想到林良娣会在孕期喜食海藻呢,再说了,就沾手上的那一丁点分量,也不足以导致小产,这其中必定还有其他秘密。几人你一言我一语,都想要洗脱自己身上的嫌疑,丝毫没注意**躺着的林良娣,现在的眼神是多么的可怕。这群人还真不把她当回事呢,害得她没孩子不说,到头来竟然都争相拿她做打击对手的武器。胤舜呼出口气,走过去坐在床边,轻轻握着林良娣的手,柔声安慰,虽说他之前确实不懂什么情情爱爱,但这个女人也在身边陪伴多年,也是准备冒着生命危险替他孕育子嗣,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初一,彻查!”王府后院,这么多年没出过这般大的问题,如若不及时遏止,将会越来越乱。对于胤舜的决定,无人敢有异义,只是此时心里有鬼的都人人自危。李星言是问心无愧,他本就不愿牵涉这后院争斗,更犯不着去害人。闹剧散去后,胤舜便去了书房,回院子的路上,周淑仪故意挤到李星言身边,一直盯着他的脸。“我发现妹妹长得不仅美,还有些许英气。”李星言浅笑着:“太阳这不是还没出来么?”瞧周淑仪懂不起其中含义,李星言继续道:“我还以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呢。”说完朝周淑仪福了福身,“妹妹到了,周姐姐您慢些走,仔细夜路走多了,滑。”周淑仪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还真就气得差点滑倒,巧儿赶紧扶着,只见她嘴唇微张,咬牙切齿的低语:“早晚撕了她那张嘴。”后续的日子,胤舜似乎更忙了,整日早出晚归,连李星言的如月阁也鲜少踏入。林良娣没了孩子,一直病恹恹的,听下人们说她总是在夜里,一个人走到院子里独坐,一坐就是一整夜,嘴里还神神叨叨的念着童谣。都说她疯了,可白日里她又跟没事人一样,除了状态不好,行为举止都很正常。而一直躲在莲花阁养胎的安良娣,则幸运得多,林良娣小产的事,让她有了足够的理由不出门,一日三餐均是由贴身丫鬟小翠亲自经手,而其余几位妃子,也因为胤舜的一句彻查,再不敢轻举妄动。不过这段时间对李星言来说,却是十分有利。他几乎每天都可以回李家,为整个大迁移做准备。首先,他召集了所有下人,向他们讲述了此事的严重后果,在这种事上欺瞒王爷必是死罪,即便死罪可免也活罪难逃,更别想着告密,毕竟镇南王为人正直,生平最不耻叛变之人。接下来便是统计人数,分批次转移,当然,有家室的会排在首批。转移的第一步,是派人带着钱财前去李星言选择的地方扎根。适合且信任的人选只有两个,要么李祁要么李月柔。目前暂定的是李月柔,反正她冲劲儿十足,还有些武功在身上,想来也不会太难。李月柔本人自是信心满满,跃跃欲试的,自从上次离家出走后,她便尝到了自由的甜头,若不是一个不小心轻信了堂哥李牧,她不至于如此轻易就被抓回来。出发的日子初步定在了三日后的晚上,李星言定的地方,是东南关外一个叫余真的小国家。听说那里山水环绕,是养老的好地方,正好李家钱也挣够了,去那里再做些小生意,买些地皮自给自足,养活一大家子人应当不成问题。可谁曾想,他这边刚安排妥当,王府那边便有了动静。三日后,这天胤舜提前回府,没见着李星言,就想着去看安良娣,现在王府里能不能添上小世子或小郡主就指着她了。安良娣正坐在院子堰坎上,靠着藤椅与丫鬟小翠有说有笑的做着刺绣。瞧见胤舜后急忙要起身行礼,不过胤舜摆摆手,让她坐下。“近来身子可还舒爽?”“回王爷,妾身很好,倒是王爷,近来似乎很忙,要多注意身体。”“无碍。”胤舜瞥见安良娣手中握着的大红布,好奇的问:“这是?”“回王爷,这是我们良娣给即将出世的小世子做的红肚兜。”小翠抢先一步答道。“哦?给本王瞧瞧。”安良娣嗔怪的看了眼小翠,还是眉开眼笑的将肚兜递了上去,解释道:“届时天气凉了,大抵也是用不上的。”胤舜大手捧着那小小的肚兜,眼里难得有了笑意,正巧这时候,周淑仪领着世子博文来了,说是王妃院子里做了糕点,知晓王爷也在,便叫世子给送过来,路上又恰巧碰上了周淑仪。胤舜还是挺乐意与孩子亲近的,只是连梦馨平日里很严格,博文很少能出现在胤舜眼前。“王爷,今儿怎么不见月柔妹妹呀?”周淑仪瞧了瞧四周问道。“回李家了吧。”“哎,真羡慕,离娘家近就是好,随时都能回去,说起来月柔妹妹这段时间确实经常不在府中。”“经常不在?”“是呀。。。”周淑仪话刚出口就被安良娣打断。“王爷,您不在,月柔妹妹也闲得慌,她入府晚,与几位姐姐也不太亲近,只能是回娘家才自在些吧。”胤舜点点头,显然是表示赞同。周淑仪心中不悦,一计不成又换了个说法:“听说李家还有个小少爷,怎么从没见着呢?连月柔妹妹入府那日也不曾看见。”这话倒是引起了胤舜的注意,确实是不曾见过这位小舅子。这个话题,安良娣确实无法再言语,只希望胤舜不要被周淑仪带着走,她虽不知周淑仪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但肯定不是好事。偏巧这时候,原本在胤舜怀里的博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说了句:“李娘娘么?儿子只见过她一次,她穿着男装,起初还以为她是名男子,若不是丫鬟告诉我,我就得叫侍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