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养心殿的途中,胤舜侧面向公公打听了一下,大致得知了原由,当下便气的咬牙切齿。他本是觉得有些对不住后院的几位妃子,所以当初她们为难李星言,他也没有计较,可现在看来,她们是容不下他的。李星言倒是一点不紧张,这个局面他早知会来,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若是想以男子的身份与胤舜长相厮守,那必定是得过五关斩六将,经历重重困难才能如愿。总之,一切只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皇上正在与三位大人周旋着,待李星言和胤舜到了之后,便立马沉着脸。二人跪在殿前,等着皇帝问话。谁料皇帝直接下令将李星言押下去。“皇兄!”胤舜立马出言阻止。皇上沉声道:“如何?十六弟你是要抗旨吗?”“臣弟不敢!”胤舜低头,但手却死死拽着李星言不放,“但言儿不能离开。”“放肆!”皇上怒吼道,“身为我大梁的王爷,大将军,如何这般糊涂,为了区区一介男宠,放着王府三位王妃不顾,整日**后院!你如何对得起先皇和已逝的慕容将军!”胤舜紧咬着牙,一言不发,却依旧不肯放手。一旁的太子少傅连纪瞅准时机开口道:“皇上,微臣有话想说。”“连卿家但说无妨。”“谢皇上。”连纪弯腰行礼后走到胤舜身旁再行礼,道,“王爷,恕微臣多嘴,这王爷若是有了侍妾,臣等无权过问,也不敢过问,可王爷不能这般胡来呀,再者听闻李少爷是王爷已逝庶妃的弟弟,这恐怕更不合适吧。”一直没说话的李星言却在这是突然开口道:“连大人是吧?既然你们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但为什么没查到当初嫁入王府的并不是我姐姐,而就是我本人呢?我可是王爷明媒正娶进的王府,为何说这是胡来?”“这。。。这。。。”连纪茫然的看向皇上,皇上却早已了然于心,这本不是件正常事,他也查清了当初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之所以不提,就是想给李星言一条活路,可谁曾想他竟然自己说出口了。“大胆!真真是个刁民。”皇上勃然大怒,“你当真以为朕不知晓其中的弯弯绕绕?不识时务!”李星言当然清楚皇上的能力,这种事,即便他不查,过不了多久也会传到他耳中,毕竟,知晓这事的人并不在少数。他顺势跪下,磕了个头,反问道:“敢问皇上,大梁有哪条律例规定男子与男子不可成亲,又有哪条律例规定了不可代替姐姐出嫁?并且,我和王爷是两情相悦,不存在欺瞒,是吧王爷?”胤舜拽着李星言的那只手,又紧了紧,而后露出了危险:“是,皇兄,臣弟与言儿是两情相悦,求皇兄成全。”皇上被气得重重呼出一口气:“简直是胡搅蛮缠!来人,给朕把人带下去!”“皇兄!!!”“皇帝稍安勿躁。”此时,在殿外听了整场戏的太后出现了。“母后,您怎么来了?”皇上问。太后由于公公搀扶着一步步走上大殿,路过李星言和胤舜时,用一种异常的眼神看了看李星言,随后说道:“哀家的儿子都快被小狐狸给勾跑了,若是再不来看看,那还了得。”在场的人包括皇上,都沉默了。太后这话,看似在奚落李星言,但似乎又带着一点纵容。难道,太后也暗中查过了?答案是肯定的。“皇帝,这小狐狸,就交给哀家处置吧。”太后淡淡的说。皇上看了看三位大人,又看了看胤舜,只能应允下来,毕竟就如李星言所说,只要胤舜不承认是被欺骗,那李星言就确实没有犯任何一条律例。连纪等人,也没有了再继续逼破下去的立场。太后轻而易举的就带走了李星言。“母后。。。”“哀家不想与你说话,你暂且回王府去吧。”“可言儿。。。”“你再多说一句,哀家就叫皇帝砍了他的头。”“。。。”听到这李星言赶紧给胤舜使眼色,让他别担心。既然太后这样说了,那便不会轻而易举处置李星言,如若还不识趣,可就不好说了。胤舜只能依依不舍的看着太后把李星言带走。李星言被带到了永寿宫,太后只是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你倒是厉害,把哀家的孙女儿都送出去了,先好好反省几日吧。”于是,李星言就被关在了西厢房,一日三餐均有人送来,但就是不允许他跨出房门一步。这不就是软禁么?太后这完全就是拿他当人质了呗。好在他李星言和别人不同,他才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既然有人好吃好喝伺候着,那他正好静下来思考一下之后的对策。可是,这几天苦了胤舜了,他几乎每日入宫,也不敢求情,只能陪着太后用膳赏,赏花,闲话家常。回府后,还得克制自己不去找连梦馨等人的麻烦,他也明白此时此刻他不能再生事端。不过有一人是受益的,那就是博轩。自那日又与初一独处后,两人的关系缓和了不少。因为那日他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动手动嘴,而是十分诚恳的跟初一认了错,还发誓以后不经过允许再也不会碰他。初一也说不清是欣慰还是失落,总之,从那以后,博轩真的没碰过他,虽然还是经常跟进跟出。尤其是这几日,王爷整日的留在永寿宫,并且不让他跟随,他只能候在宫门外与他的小尾巴博轩朝夕相对。这很快就引起了守门侍卫的好奇心,经常有侍卫趁着换守时跑过来遛一圈才走。“世子,其实您不用跟我守在这儿。”初一想要打发博轩走。可博轩立马就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初一哥,我又犯什么错了吗?”初一心中一颤:“不,不是。。。只是。。。”“初一哥,我要是哪儿做错了,你就告诉我,我一定改。”博轩上前本想抓住初一的手,可突然又缩了回去。初一盯着他缩回去的手,心里一阵难受,只能别过头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