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针走偏锋

老家伙年轻的时候，当过悍匪、当过山贼，经历的事情多的很，而且说起他的上半辈子来，绝对是充满了传奇色彩，每次听别人说起老家伙年轻时候的往事，洛见都会心血涌动，真想跟着老家伙，去干起悍匪的勾当，去干起劫富济贫的善事。对于老家伙这个称呼，实际是老家伙告诉他们不可以喊爹的，有的时候洛见也在想，难道他和二愣不是他亲生的？最后估摸着是他不想扛起当爹应该起的责任，所以才让他和二愣称呼其“老家伙”吧？后者想法或许有那么一些道理。顿了顿之后，洛见也开始说道：“老家伙，给你商量个事。”“说”“那个、那个，我不打算再回去了，我打算在村子里开个小诊所，帮村子里人看病，空闲的时候再到村小学里教书，你、你、你看……？”洛见不敢继续往下说去。“我看？我看什么我看，现在给我好好吃饭，吃完饭明个带上二愣一起滚蛋，到大城市混去”老家伙毫不客气般说道。这时，二愣跟着说道：“大城市、大城市、跟着哥上大城市。”洛见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情绪被老家伙打断，顿了顿之后随即又接着说道：“老家伙，我已经做好了决定，我打算在村里开个诊所，村东头刘大爷不是年纪大了吗？我打算去接他的班，继续为村里人看病。”“混账小子，你成心是想气死我不是？我看你白念了几年书，你看我们村里考上大学的，有几个还回来的？就你个没出息的不孝子，还要回来给我开什么诊所，开诊所，我让你开诊所。”老家伙听出洛见说的是认真的，差点气的半死。抄起门后的一根木棒，直接向洛见抽来。“老家伙老家伙你先听我说，你先听我解释”洛见心里也同样发急，抬起手来，就是阻挡老家伙手中的木棒，赶忙要解释起来。洛见铁了心的决定，显然是触犯了老家伙的底线，不然也不会在吃饭的节骨眼上抽出木棍，对于老家伙来说，那么多年的苦日子，这些年才因为他考上了大学而眼看着要有所改观，可算是给他挣了面子，如今这个混小子敢放着好日子不过，非得来村里开诊所，这不是扇了他老家伙的面子不是？这让老家伙一家在村里今后怎么抬得起头来？老家伙气不打一处来，大口呼吸着粗气，心头一阵阵绞痛，幸好吃了片药，这才略有好转。老家伙好不容易缓过劲头来，他倒是要听听这个混小子到底想干什么。“老家伙老家伙，你辛苦了那么多年，我终于算是学了些东西，不就是为了造福乡里百姓？村东头刘大爷年岁大了，村里年轻人又都出去了，我再要是不接他班，他要不能动了，出不了诊了，村里的孩子有个伤风感冒、找谁医治？”洛见说的倒来，老家伙越是来气。“狗日的，这些不让你问事，给我把二愣带城里过上好日就行了”老家伙甚至是骂了起来。看着身子有些不好的势头，就连傻子二愣都心疼起来，赶紧扶着老家伙说道：“老家伙你先别气，大哥你惹老家伙生气了，二愣我也生气了。”就在这时，老家伙终于支撑不住了，刚才那片药依然压制不住老家伙的病情发作。咣当一声。老家伙直接坐到了地上，若不是桌子起到了个辅佐作用，老家伙非得摔个半身不遂。“老家伙你怎么了？”“废话，我不得死，给我一边去”老家伙明显嘴角发青，右手死死的抓住胸口，像是喘不过气来一般。洛见自感觉此时老家伙状态不好，像是心绞痛、或者说心肌梗塞的病症。想要靠近，却被老家伙一把推了过来。就在这时，由于老家伙的不配合，送去村东头刘大爷是不可能了，再说了，刘大爷对伤风感冒倒是得心应手，看着老家伙此时的状态，洛见自然知道，刘大爷应该是治不了的。“老家伙、老家伙，你怎么了，二愣怕、二愣怕啊！哥”看着此时极近昏厥的老家伙，二愣也不敢靠近了，满是恐惧的深情盯着洛见。二愣神智有些问题，洛见生怕二愣受到太大的刺激而发病，赶紧冲着二愣说道：“二愣，你先去叫刘大爷、我来照顾老家伙、老家伙不会死。”二愣哭丧着脸说道：“刘大爷不在村东头，在南头，我我我现在就去叫。”“快去”洛见呼到，确实，老家伙表情发白，嘴唇发紫，真的会惊吓到二愣才不好，所以洛见才这般喝斥道。二愣一溜烟跑了出去。眼看着老家伙气息由大喘气开始变微弱，刘大爷也不一定能治疗。根据所学的理论知识，洛见猜测，估计老家伙生了心肌梗塞。“不行，不能等了，试试也得试试，老家伙你可得要挺住”洛见开始掏出伏羲艮针，准备放手一搏。这伏羲针如到底是不是如残存记忆中那般强大？洛见真的不敢肯定，毕竟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何况患者还是他的亲爹亲老家伙。伏羲艮针搏得了小女孩的性命，可不一定能救得了老家伙的性命，洛见手持艮针，迟迟不敢动手，对于老家伙的症状，针需入骨髓，挑心脏，才能疏经络。艮针一旦进入老家伙的身体，只会有两种结果，生或者是死。一旦治不好，那么只有死亡这种结果。说白了，洛见根本对伏羲的上古遗物艮针没有太多信赖，也同样没有多少自信，他更相信，能救得了那小女孩，纯粹是误打误撞。洛见心跳骤然加速，老家伙的性命，艮针可是要疏通心脏经脉，才能缓过来，稍微一个不甚，送老家伙提前离开人世，可是很简单的。“伏羲针啊！伏羲针，保佑老家伙没有大碍”洛见拿起那艮针，咬碎了牙齿，最终还是将老家伙的衣服脱了下来，开始扎针。洛见好不容易才把老家伙的手给掰开，胸口早已被老家伙抓得发紫，深吸了口气，洛见不再迟疑，准备动手。按照脑海中的《针灸论》针麟篇，洛见开始下针，针走偏锋，直达心口心脏，疏通经脉又是样好大的“工程”可不是三两下能解决的小病。这个疗程，洛见足足下针走了十多分钟，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下了多少针，转了多少圈。就这般，老家伙终于不再抽搐，缓缓松开了紧紧攥着的手，洛见侧目间便看得清楚，老家伙的指甲已经陷到了肉里，殷红血迹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