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从此李霄凌就不待在水牢里,而是跟我们住在一起了。只是如果有外人来的话,他就要飞身躲上房梁,又或者藏在门后,我看他飞来躲去的样子,觉得有趣极了。现在除了哥哥,还有李霄凌时时陪在身边跟我玩儿,还有好吃的,我觉得现在日子过得真不错。只有一样不好,就是哥哥每天都要给我施针灸,或者喝很苦的汤药和丹丸。如果只是苦药,那还可以忍受,最难喝的,是隔三差五一碗带着浓腥味的药。哥哥每次都盯着我喝完才罢,我想偷偷倒掉都不可能。有一次我苦着脸喝完药,赶紧抓一把桌子上的雪花霜糖扔嘴里,才勉强缓和了嘴里的腥味。哥哥拉我过来,用绢子擦我嘴角的药渍,我看见他手腕上仍然缠着纱布,就问他:“哥哥,你的伤怎么这么久都没好啊?”他没有回答,而是温柔地问我:“糖好吃吗?”当然好吃啊,我重重地点头。他笑了,拉着我的手臂把我拽过去,我身形不稳倒在他怀里,然后他顺势吻住我。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感觉他先是轻轻啃咬我的嘴巴,然后有湿漉漉的东西撬开我的齿间,伸入我的嘴里,雪花霜糖消融在我们唇齿间。我想起好像曾经也有一个人,我们相依坐在阑干上,他吻住我,就如同现在这样。在我快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他松开我,看见我在傻笑,他也笑了,问我:“怜韵,你在笑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笑,只是这样熟悉的感觉令我好开心,我紧紧抱住他说:“我好喜欢你啊。”哥哥听了良久未动,只是缓缓回抱住我。这样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每次喝浓腥的汤药时,我发现哥哥的脸色就会越发苍白一点,身形也消瘦了。他和李霄凌好像在商量着令人神智清醒的丹药。其实我也一直苦恼自己这么笨,要是能聪明些,我也不用总是被人笑了。他们商量的时候也从不避讳着我,我就坐在那里边啃糖葫芦边听他们叽里咕噜地说。先是哥哥说我身上的毒越发重,恐怕药引也要压制不住了。李霄凌又说,他可以先以灵力压制云云。我听得一知半解,扭头问哥哥:“我是不是不用再喝药了啊?”哥哥点头,又摸了摸我的头说:“我要出一趟远门,你乖乖待在屋子里等我回来。白天会有下人来送吃食,晚上就让李霄凌帮你压制毒性。”我听到再也不用喝药,高兴地快蹦起来,我又举着糖葫芦对他说:“哥哥,山楂好酸啊,下次用青梅做糖葫芦好不好?”李霄凌在旁边对我翻白眼:“白痴,青梅不是更酸吗。”但是青梅酒就不酸啊,我懒得跟他解释,反正他也听不明白。哥哥把我抱到**,李霄凌远远地站在那里看着,对我们说:“我其实一直想问,叶家以剑术扬名,凌云宗更是以剑术闻名天下。而你身为宗主,不仅不会剑术,为何还会精通医术,甚至与五毒谷谷主交好?”我在哥哥的臂弯里,看见他身后李霄凌的眼神又疑又怒:“如果我猜测得不错,你应该还会毒术暗器,会不会那个白痴身上的毒就是你下的,你根本就是在自唱自演。”“医者医也,毒者毒也,二者融会贯通,本就不分彼此。医者治人便是医术,害人便是毒术,我会医术亦会毒术,这有什么稀奇?”哥哥冷笑着唇舌相讥,“再者,如果我要害他,又怎么会求你帮我,岂不是自相矛盾。”李霄凌仍在追问:“那五毒谷的事你又如何解释?”“仙家宗门之事还不劳魔教中人挂心。”哥哥留下这句话,看也不看他一眼,抬脚便走了。我看着李霄凌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似乎气得不行,我叹息:“你本来就说不过我哥哥,为什么要跟他拌嘴啊?”他怒骂:“闭嘴!我怎么会关心你这个白痴。”我不敢再跟他说话了,他要是气急了打我就不好了。我啃着竹签上剩下的酸涩山楂,酸得我直掉眼泪,又舍不得把它扔掉。晚上的时候,李霄凌突然来到我床前,把我吓了一跳。还没等我出声,他就不耐烦地说:“别吵,我来给你压制毒性的。”他爬上床,让我盘腿而坐,我感受到一股暖流从后背流经四体百骸,胸口的闷痛也减轻了。身后传来李霄凌的声音,他似乎很疲惫:“我是受你哥哥委托才来帮你的,要不然我真巴不得你早点归西。还有你可别瞎折腾,化劲散消耗了我太多灵力,我到现在还没恢复过来。”我有这么惹人嫌吗?可是他们平时骂我打我我也不还嘴,为什么要这么讨厌我啊?我沉闷地坐在那里不说话,渐渐地感受灵力流经四肢,身体也变得暖暖的,我打起了瞌睡。也不知道这个压制毒性什么时候才能好,我干脆直直地倒下去睡觉了。我正打算好好睡一觉时,我听到一阵很快的“扑通扑通”声,就像有人在很快地敲小鼓。我睁开眼,发现我靠在李霄凌的胸前,夜色深浓,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说:“你别靠在我身上了,重死了。”我最近确实吃得很多,可能真的长胖了。我很抱歉地起身,发觉小鼓声突然不见了。这让我觉得匪夷所思,我又低下头把脑袋在他的胸膛上靠了一小会儿,那阵小鼓声敲得更快了,我就问他:“李霄凌,你这里有个东西跳得好快啊,像小鼓一样咚咚响,是什么呀?”他咬牙切齿把我推开说:“什么也没有!你这白痴别压着我,又热又重。”我没精打采地应下了,抱着被子睡在床的一侧,他睡在另一侧,睡之前他还跟我说:“毒性压制地差不多了,你给我待在那里好好睡觉。还有,是你哥哥要我看着你,我才跟你睡的,不然谁跟白痴睡觉啊。”他又凶又恶,肯定是个没朋友的人,我在心里暗暗骂他,也不敢骂出声。过了一会儿,我觉得有点冷,也不知道李霄凌冷不冷,但我又怕他睡着了,只好小声问他:“你冷吗?”没想到他也没睡着,瓮声瓮气回我:“冷啊,被子都被你卷走了,我当然冷。”我低头一看,果然被子都在我身上,我赶紧分了一半被子给他,然后说:“可我盖着被子也觉得冷。”他没理我,我又壮着胆子问:“你能不能像刚刚那样输一点灵力给我,我觉得那样好暖和啊。”他一动不动,像睡着了一样,我觉得没希望了,也准备转过身去睡。却突然感觉手被他握住了,他不情不愿地说:“就一点点啊。”。暖人的灵力从手指一直传到整条手臂直至全身,逐渐地整个身子都暖和了。其实他好像也没那么坏,我稍微靠近了他一点点,头一点一点地快要睡过去时,那阵“扑通扑通”声又传来了。我觉得好烦,让人睡不安稳,于是很不耐烦地问他:“你为什么这里跳得这么快啊?好吵啊。”他握着我的手一抖,不知为何我似乎感觉他的手甚至整个身子都僵住了,耳边传来他恼羞成怒的声音:“滚开,我们分床睡!”可是这里只有一张床啊,我知道他是嫌弃我麻烦,不愿意跟我睡了。我很难过地抱着枕头下去,准备随便找个去处在地上睡一夜,结果又被他拎着提回**了。他没好气地说:“我没让你去地上睡。”然后他就在床边打了个地铺,睡在那里。窗外的虫鸣时响时不响,洒进屋内的寂白月光让我想起甜丝丝的白糖,于是我伸出脑袋对他说:“我想吃青梅做的糖葫芦,你明天可以帮我买吗?”他回我:“哪个小贩脑袋被驴踢了用青梅做糖葫芦。”我知道他就是不答应了,吸了吸鼻子钻回被窝里。绸缎制的床铺又软又舒服,我没多久就泛起了瞌睡,沉沉睡去了,只是睡着之前似乎朦朦胧胧地听到他很含糊细声地说了句:“干脆我给你做青梅糖葫芦好了。”-----我发现我好喜欢写傲娇易脸红攻和单纯小傻子,我写之前的篇章就是写师弟的时候写得又快又顺畅!完犊子了,我最开始给师弟的设定可是败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