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样啊。”辰北放下筷子,从一旁捞来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自拍了张照片,保存转发,“我把照片发你手机上了,我自拍不太在行,勉强凑合能看吧。”手机震动了下,时析手足无措,手机拿起两次,都滑了下来,辰北忍俊不禁。尽管是随手拍,照片上的人依旧颜值不减,微微扬起的嘴角如沐春风。“有一种治疗脸盲症……嗯……也不能说是治疗,就是改善脸盲症的做法,是反复向大脑输入脸部图像,说得简单点,就是反复看反复看,本来脸盲就是因为记忆中难以留下人脸的印象导致的,但研究表示,如果向大脑多次输入同一个的人脸,还是有能记住的可能的,只是时间要比较久一点。上次你不是已经有点能认出我了么,可能已经留下潜意识了,可能这个潜意识不算强烈。”辰北解释着,“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你想记住我的话,多看看我确实可以,我不在的时候,就多看看照片,终有一天能记住的。”时析抬起头,眼睛里闪动着光芒。 辰北笑道:“嗯,肯定能记住。”柳薇拎着三罐咖啡进来的时候,从昨晚一直看到今晚,潘奕快把脸贴到屏幕上去了,陆遥没有形象地在一旁大睡,她暂且打算不吵醒,小声问潘奕。“我刚刚说的那个人,排查出来了吗?”“就是他没错。”潘奕将画面定格,“这个人从3月10号到20号这段时间出现在公交车上,之前的时间和之后的时间都没有这个人,他虽然有在换着穿着,但是渔具包一次都没有换过。”“也有可能是恰好出现的人吧。”“不,你看20号这一天的影像。”潘奕将画面放大,“每个人的走路姿势都是固定的,只会在有外界影响,或是自身疾病啊疼痛的情况之下改变固有姿势,走路姿势也算是痕迹的一种,这一天,他走路的姿势变化了。”柳薇看着两个对比的视频:“嗯,往一边偏了。”“就是他背着渔具包的右侧,渔具包的重量发生了变化。”潘奕仔细看着,“他的包顶部有尖锐的凸起,我怀疑是铁锹的头部,而且那一天晚上他没有出现在回程的车上,却在第二天的首班车上出现了。”“也就是说……他在这里待了一晚干了些事情,比如刨个尸体之类的。”“他果然在夜间行动了。”潘奕倒回椅子上,“不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柳薇微微一笑:“他在害怕。”“哎?”“你看有几次,即使是公车上有了空位,他却还执意站在这个扶手的边上背对,这很不符合常理吧。”柳薇继续说道,“那是因为他在害怕摄像头的位置,他站在这个位置上,可以最大限度地挡住自己,且在帽子的遮盖下不需要露脸。”潘奕恍然大悟,因为一直处于监控的视角看影像,他忽略了这个问题。“喝灌咖啡振奋一下,一旦锁定了谁是犯人,接连着就是他在哪里下车,之后又去了哪里,你们要看的监控还多着呢。”潘奕欲哭无泪,他思索了阵,顺手捞起边上一张纸继续写了起来:“关于犯人的动作行为分析我已经记录下来了,接下来还需进一步地分析他身高区间,步距之类的,这个得回市局才能做。”柳薇有些意外:“你效率不错。”“被虐惯了,以前分局刑警队队长是个急性子。”“哦?你是哪个分局调上来的。”“中河分局。”柳薇自顾自念叨了这四个字,觉着有些印象:“你们队长的名字……”“哦,周队,周麒。”柳薇的脑门上耷拉下三条黑线,潘奕察觉到她表情的异常:“熟人?”“熟得不能再熟了。”柳薇揉着太阳穴,“他以前追过我。” 潘奕呛了口咖啡,咳嗽起来:“咳咳……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