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回去的路上雁长飞没说一句话,但他慢吞吞的,等进了城门,天色已经开始黑了。雁长飞把我带到银月楼二楼的雅间,我以为他是要找个地方审我给他戴绿帽子的事。可他只问我要吃什么。“我能吃烧鸡吗?”我问。雁长飞点头,对小二道:“一只烧鸡。”本着能吃一顿是一顿的想法,我又道:“还要醋烹鹅、洗手蟹、紫苏鱼、清炖甲鱼、红烧猪肘、菠菜果子馒头。”雁长飞:“按他说的上,再加两碟素菜。”小二记好菜名,给我们倒上凉茶,下楼去了。我看着雁长飞,雁长飞也看着我,大眼瞪小眼。“你打算什么时候休了我?”我开门见山地问。雁长飞本来面无表情,听了这话忽然冷笑:“休了你?你想得美。”我:“……”着实,我讨厌他,对于给他戴绿帽子的行为,把我留在他身边才是最好的报复。雁长飞果然是个有手段的人。“你不许再去找董君白了。”雁长飞又道。我想了片刻,忽然明白了。又要留在他身边,还不能去找董君白,痛苦加折磨,雁长飞好毒的心。雁长飞皱眉看我:“你脑子里在想什么?”我牵唇微微一笑:“在想他们这儿的清炖甲鱼做的好不好吃。”雁长飞却道:“笑起来怪吓人的。”我:“……”吃完饭回府,我先进了趟卢宅,一进去,发现张闻也在,正和青霭同桌吃饭。家里婆子丫鬟过来行礼问好,我四下看了看,却不见张闻给找的那个宦官高手。“你找的那个高手人呢?”我问张闻,“今天没来?这都夜了,青霭今天晚上谁守着?”张闻放下筷子,拿手帕擦了擦嘴,道:“放了他一日假。”行吧,人家也得休息。我又看青霭,她碗里已没有米饭了,正贪嘴用筷子夹着一碟剥好了的虾仁吃,冲我傻笑,又对张闻说:“闻哥,我要喝水。”张闻冲丫鬟招手,丫鬟端上茶水来,张闻倒了一杯递给青霭。我感觉出来点儿哪儿不太对,忽然想起来:“张闻,怎么每次我来你都在?这么巧的么?”想了想,又道:“你像是天天都在这儿似的,东厂如此清闲?”张闻低头,用帕子稍捂着嘴咳了两声。青霭这时道:“哥,张闻是来给你送信的。”送信?张闻把帕子搁在桌上,从袖里掏出一封信来给我。我展开一看,董君白约我今晚戌时在灵净寺见面。“本来打算吃完饭就差人过去叫你来拿信的,你这会儿来了更好。”张闻解释道。正是需要见面商量对策的时候,我也想见他,我烧了信起身离开。不想刚一出门,朝左边一拐,便有一个声音冷冷飘来:“去哪儿?”是雁长飞,他双手环在胸前,一脸正气凛然,煞气冲天地看着我。我心头一颤,随后假装自然道:“书院有几个同窗来城里了,约我出去玩儿。”雁长飞一脸没商量:“不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