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狼真来了

等了好些天，终于把人等到了。霍峥则其实也不是没办法在前几天就把人找出来，主要是他觉得不够正式，而且容易把人吓到。那天晚上的情景在他脑子里越来越清晰，也不知道是老爷子灌的王八汤作用经久不衰，还是因为什么，他这段时间一直都处于一种血脉贲张的状态。俗称爆血管。被压抑了那么多年的各种乱七八糟的欲.望好像都在这段时间涌了起来，着魔了一样。所以很快就把闻可的通告行程摸清楚了，正好借着来YOGUE视察的名头见见人。给YOGUE投资是借口，给闻可投资才是目的。当然人做事不能太不给面子，于是顺手给YOGUE扔了五个亿。钱已经到了，随你们支配。这么豪爽砸钱的手笔让YOGUE上下恨不得拿他当爷爷供着，虽然本来也是爷爷，人家辈份在那放着，他们老总过来都得点头哈腰，小霍总更是声也不敢吱。这种好事轮谁头上谁不高兴。然而那边还在开着组会整理YOGUE最近三年的项目以及各种签约模特的资料，才整理了一半，就得知那位爷去了另一个房间。那位大明星做专访的地方。这下傻了眼了。一群人纷纷抱着材料往过跑，刚转过拐角，就看到男人站在门口抱臂看着。身边的人个个噤若寒蝉，还对后来的他们竖了个食指。意思是别吵。闻可背对着门口，靠坐在一个很舒服的浅灰色沙发上。他业务能力好不是他自己说的，而是圈内公认的，像这种独家专访的台本他只需要扫几眼对几遍，基本后续流程就不会出错。再加上主持人也很会调动气氛，所以采访进行的很愉快。只是有一点闻可觉得不对劲，不知道是不是他被迫害妄想症。总觉得哪里有双眼睛盯着他，狼一样。恰好这时还有一个收尾的环节，叫看图讲故事。主持人手里拿着白板，上面是一副很简单的小漫画，一只眼睛蓄着眼泪的小绵羊摔倒在地上，被凶神恶煞的大灰狼一把扛起。闻可思索了片刻，讲了个狼爱上羊的故事。属实是有些……偏离主题了。工作人员收拾道具的时候闻可起身，也觉得自己脑子被驴踢了，讲个狼来了把羊抓了的故事不好么？讲什么狼爱上羊？不过YOGUE自己应该也会筛选，说废的片段剪掉就行了。有YOGUE的员工过来找他要杂志签名，闻可笑脸相迎，龙飞凤舞的签了几本，还和人合了个影，终于安静下来后他才偷偷伸了个懒腰。舒服。他之前看过王甫发给他的行程，估计是考虑到他一声不吭躲回家的前车之鉴，怕给他压力太大，所以每天只有一个通告。那就意味着今天没事了。下班。闻可打算溜达去喝杯水，刚要从采访的场地离开，身后就传来了一道声音。“累了？”闻可：“？”？？？他懵逼的转过身，然后更懵逼了。头上的问号也更多了。活脱脱是一副见鬼的样子。狼他么真来了。所幸闻可逐梦娱乐圈见惯了大场面，纵然心里再惊疑不定，也还是迅速整理好了情绪。人模狗样的说道：“您好。”好像刚才那副吞了大象的样子不是他。“你好。”但不得不说的是，霍峥则想，眼前的美人就算是刚才那样也是灵动漂亮到有些扎眼的程度。有些人明明已经足够好看，但依然不适合被框在镜头里。换句话说，大美人本人比写真漂亮多了。“去我车里坐坐吗？”闻可表面风情万种孔雀开屏，实际慌的一批。做？哪个做？光天化日之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太好吧。他脑内飞速运转，那天晚上那么黑，这人不一定能记住他的样子。不对，现在关键的不是记住还是没记住。关键是这人踏马的谁啊？闻可看了一圈周围，发现好多人都在朝这边打量。“这位先生……”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霍云棠那个倒霉孩子从门口进来了。眼神闪烁畏畏缩缩，叫了声：“老舅。”闻可脑子彻底宕机，心说霍云棠你最好是在叫我老舅。没如他所愿。霍云棠在叫眼前的男人。闻可差点没拔腿跑了。男人倒是绅士有礼得很，一点也看不出来那天晚上给他拔了一晚上火罐差点把他弄死。很好。要像对方一样大方自信。说不定人家只是看中了他身上的价值，觉得他未来在娱乐圈大有可为。再说了人霍先生日理万机忙着搞自己的地产生意，哪能记得一个露水情缘看不清脸的床伴。闻可，你小人之心。于是他端起姿态，当着所有人的面，也跟着改口道：“老舅。”霍峥则：“……”最后闻可还是被请上了车。加长版的劳斯莱斯，里面布置得能开个小型party了。简直壕无人性。“茶还是酒？”闻可很老实：“白开水就行。”男人动作优雅，不急不徐的给他倒了杯水，闻可伸手接过，乖巧道谢：“谢谢老舅。”霍峥则手一顿，说道：“老舅就不用叫了，你和霍云棠又不一样。”他掏出一张名片：“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那哪敢啊。闻可扫了眼，霍峥则。继而抬头继续装傻：“霍先生，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霍峥则闻言，打量了眼前的人片刻。“我想在圈内投几部戏，你有什么推荐的吗？”嘶……有钱人的口气就是不一样。哪有这么投资的？闻可摸着自己的良心非常诚恳的建议：“我对市场风向把握不是很准，平时都是经纪团队在帮我挑剧本的，您问我不如问问我经纪人，或者圈内风评不错的那些导演制片人，他们肯定知道。”而且也很愿意卷走你这个冤大头的投资。男人靠着椅背，长腿交叠，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嗯，有道理……”闻可视线盯着男人胸前晃**的那颗九眼天珠，再次感叹资本家的财大气粗。他是个识货的，知道这颗小小的珠子价格比他拍几部大爆戏的片酬都多。所以人家砸点钱出来玩玩也没什么的，又不是真来赚钱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霍峥则肚子里的蛔虫，这想法刚从脑子里飘过，就听到男人又问。“你呢？”啊？什么你呢？闻可眼神里的疑惑太过直白。霍峥则：“你后半年的档期呢？有没有待拍剧？”闻可：“暂时没有，不过我经纪人手里待选的剧本还有不少，团队还在筛选，筛选出来会递到我这边。”“那我帮你投几部吧，有喜欢的吗？”闻可：“……”这事是能随便帮的么？砸钱玩也不是这么个砸法吧。于是很委婉的说道：“不用了，没喜欢的，谢谢霍先生的好意。”他说完这句话以后车内就短暂的沉默了。霍峥则也没想到自己的“好意”抛出来能碰一鼻子灰。是不是方式方法不太对？他心情略微沉重。主要是这种事他第一次做，不太熟练。他嗓音沉稳，解释道：“你别担心，我不是要潜规则你。”闻可表情一言难尽。那我要夸你吗？“我知道，霍先生为人光明磊落怎么会做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呢？主要是您想潜我也不行，犯法的。”霍峥则被这一句话堵得失语。沉吟片刻：“嗯。”闻可：“……”“那……霍先生，您还有其他事吗?\"霍峥则当然有其他事。那晚一切都太匆忙了，他把人欺负成那样，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关心。他放下茶杯，表情冷静，然后毫无征兆的挑破了窗户纸：“你身体还好吧？”闻可瞬间警觉，道：“当然，我才二十二，我经纪人会定期让我全身体检的，没病没灾，血压正常，特别健康。”“我是说……”“哦您是说最近换季，又有流行性感冒吧，您放心，板蓝根我家里备了好几大袋呢，您要是需要我给您送两袋。”霍峥则不说话了，挽了挽袖口，露出了腕上漂亮圆润的老山檀佛珠。闻可还在叭叭：“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我知道，我经纪人经常这么和我说，让我别太拼了，不然年纪轻轻……”“我是说那天晚上。”闻可心里一惊，猛地停住了话头。“那天晚上我出了点意外，没控制好自己，弄疼你了吧？”肯定是疼了，不然怎么会哭了半宿。闻可还是不想承认，试图蒙混过关：“您说的哪天晚上？我前天晚上走夜路回家撞到个人……”“六天前，普顿酒店3906。”闻可还想狡辩，霍峥则就补上了下一句：“我捡到了你的衬衫。”艹，怎么忘了这茬。“这事是我的错，所以……让我检查一下吧，不然我不放心。”闻可耳根爆红。检查哪里？你家耍流氓说的这么清新脱俗？“不用了吧，我好了，特别好，活蹦乱跳，您放心吧。”“不放心。”霍峥则看着他：“检查了才能放心。”闻可：“……”我他妈信你个鬼。“检查了我才好给你补偿，别因为我留下什么后遗症了。”什么后遗症？巨大事物恐惧症还是上床恐惧症？闻可往后缩了缩，假笑一声。“您客气了，咱们都是成年人，萍水相逢互相帮助，应该的，而且我和霍云棠还是朋友，四舍五入您也是我朋友，朋友帮朋友没什么不对的，补偿就算了。”霍峥则也没在意他说的话，从旁边的抽屉里掏出一沓A4纸。“这是我列的一些条款，你可以大概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再提。”闻可顶不住他的视线压迫，接过来扫了眼。一份合同。甲方霍峥则，乙方闻可。几条关键信息：1.甲方对乙方所有亏欠均以实际行动作为补偿，包括但不限于在乙方不方便时照顾乙方，乙方心情不好时陪伴乙方，帮助乙方解决生活工作上遇到的困难。2.甲方将赠予乙方名下一套房产，一辆车，如还有其他要求乙方可随后附加。3.乙方不对甲方负有任何责任，但甲方须偿还自己对乙方的亏欠，是否还完最终解释权归甲方所有。……意思就是，我要补偿你，你不能拒绝，补偿的方式我定，偿没偿完也我定，在此之前，协议永久有效。该说不该说，是不是还要偿到**去啊。……你妈的，拐弯抹角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这不还是要潜他？作者有话要说：冲啊！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