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霍峥则觉得自己正站在人生的三岔路口, 而且这么多年来建立的道德体系也在逐步崩塌。他居然做了那样的事情。简直败坏霍家门风。霍峥则到了宴会厅，塞了大红包以后就一个人躲去角落喝闷酒。这件事对他的冲击实在太大了，他根本冷静不下来。两杯酒下去以后, 霍峥则突然又冒出一个想法。闻可说了全家都靠他养活，如果自己单方面取消合同和闻可解约, 他以后要怎么办？这个人今天能因为这份合同对他这样，那换个公司呢？万一他又去别人房间门口……霍峥则气的把酒杯扔下。□□！不知廉耻！事到如今他不能看着闻可再这样下去，就算是为了孩子也不能。他掏出手机给乔特助打电话：“你去珩江再让梁鸿他们拟一份闻可的新合同，底薪翻倍，我来负责。”对，他已经做错了, 不能再错下去。这件事他必须要负责到底。那边明启山招待了一圈人，和自己老婆交待了两句就过来了。他觉得霍峥则可能脑子不太清醒，实在太反常了。“霍峥则, 你受什么刺激了？疯成这样？不搞你的事业了？”明启山坐到旁边, 伸手扒拉了下桌上的空酒瓶。霍峥则沉着脸：“问你个问题。”“问。”他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问出口, 话说得异常沉重：“闻可……”明启山听到这个名字就挑了眉。没记错的话，三年前霍峥则特意严肃警告过周围所有人不准提这个人。“你见过吧？”“我见过啊，三年前圈内顶流美人, 但凡是个人就见过。”霍峥则语气带了不耐：“我是说你接触过没有？”“接触过一次，就是当时你和他最浓情蜜意……”明启山这词刚一出口就被霍峥则的眼刀扎回去了，立马换了个词：“演的，演的最浓情蜜意的时候，在老宅那边。”“当时他有部戏要拍, 剧组那边正在租高尔夫球场, 你就把老宅的场地让出去了, 外面都传你爱惨了他……”霍峥则皱着眉：“说重点。”“这就是重点, 你他妈怎么这么难伺候。”明启山：“我就是当时见的。”“嗯，说说情况。”明启山：“你抱着，在你怀里，伺候人喝水看剧本……不然我怎么说你演技好呢，霍峥则，一般人就算是真的都做不到这个程度，你演成这样，你干脆转行吧。”霍峥则没搭理他话里的调侃，似乎在努力回想着那些空白的记忆。“那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我怎么知道？和他天天演戏睡一个被窝的人又不是我，不过硬要说的话，挺张扬挺好玩，人不错。”霍峥则的愤怒总是来得莫名其妙。他说：“胡说八道！”明启山：“？”“我不是那样的人！”明启山：“我说的不是你啊？”霍峥则已经起身了：“替我和侄子问好，我就不留下吃饭了。”说完人就匆匆忙忙离开了明家。只留下明启山和走过来的顾惟大眼瞪小眼。顾惟：“他怎么了？”明启山搂着自家老婆：“思春吧。”顾惟扑哧一声笑出来：“你少胡说，霍峥则不是说单身一辈子吗？”“他还说不让我在他面前提闻可呢。”顾惟：“所以？”“他自己提的，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信他？”顾惟：“……”霍峥则从明家离开后直接去了珩江，乔特助正在和几个人拟合同，被来势汹汹的霍峥则吓了跳。忙把电子版给霍峥则看。“霍总，您看看还有没有需要加的条款。”霍峥则：“再加一条，他的考核由我全权负责。”乔特助顿了下：“霍总，这个……其实可以不加的，考核本来就是您提出的项目，如果您要负责可以直接接手……”霍峥则：“加。”乔特助看出他心情很差，立即闭嘴：“好的霍总。”合同拟完后霍峥则拿在手里反复看了好几遍。这份合同和其他艺人的合同都不一样，多了很多附加条件。比如要按时接受公司的培训，上下班实行打卡制度，培训周期一个月，一个月后进行终期考核，考核通过珩江才会投资源给他。仿佛上了个什么定向分配的学校。乔特助给他手旁放了杯凉茶，霍峥则喝了一口压了压火气。反正没得商量，这份合同必须签。他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都告诉他不能看着一个清清白白的人误入歧途。不能！何况闻可这样只是因为……是因为孩子的另一个爸爸不负责任。怎么会有这种人？霍峥则不能理解，有这么漂亮的老婆在家里怎么还能做出这种混账事。霍峥则想到这里又愤怒了。为什么不离婚？丧偶式婚姻本就形同虚设，有什么坚持下去的必要？他气的头疼，偶然抬眼发现不少人都战战兢兢的看着他，霍峥则才意识到自己今天的火气实在大过了头。不该。不能把情绪带到工作中。他端起凉茶一饮而尽，站起身沉声道：“培训一个星期后开始，在珩江腾一间练习室出来。”说完就径直离开了。霍峥则最终还是回了家。他待在书房里看了一晚上书，想让自己平静下来，结果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书都拿反了。霍峥则：“……”别人说闻可难对付其实也没说错，确实缠人，沾一下就甩不掉了，满脑子都是他。好聒噪。霍峥则拼命想让自己不去想昨晚发生的事情，但是越刻意去控制越控制不住，十八x的画面如同脱缰的野马，挣扎了半个小时，霍峥则索性放弃了。不控制了。想吧。于是画面变成了十九x，还是那种**背德avi。昨晚闻可在他耳边说了什么……这么羞耻的东西都能说出口。果然不知廉耻。十分钟后霍峥则顶着一身暴躁的气息进了浴室，在里面待了很久很久。就不该放纵自己。这下更完了。半夜霍峥则躺在**的时候，脑子里不断晃过闻可说的那些话，像是倒带一样，倒着倒着，突然回神似的抓住一句话。闻可：“你活好烂，我再也不想和你上床了。“这叫什么话！霍峥则从**坐起来，细细回想着过程的全部细节。他的活……真的很烂？霍峥则不信邪，于是又去了书房打开电脑，本想现场查些资料，结果发现某个文件夹里居然放着一百个G的影像资料。霍峥则：“……”他的电脑被黑过？-另一边的闻可当然不知道霍峥则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他身上疼的厉害，晚上接了闻酱酱回来就瘫在**不动了。闻酱酱刚回国第一天上幼儿园，什么都新奇，叽叽喳喳有说不完的话。路上就说了半个小时，吃过晚饭后继续拱在闻可怀里。小家伙脑袋毛茸茸的，搂着他的脖子小声说话。“爸爸，酱酱今天去幼儿园问了，老师也不会做腌萝卜。”闻可靠着床头：“老师是教你其他知识的，不教你怎么做腌萝卜，你得去其他地方拜师。”闻酱酱：“要是有萝卜山就好了。”闻可看他：“什么萝卜山？”“就是种满了萝卜的萝卜山，山上肯定有会做腌萝卜的萝卜仙人。”闻可：“……”“从哪看的乱七八糟的，没有萝卜山，不过我倒认识一个腌萝卜很好吃的人。”闻酱酱眼睛一亮。“得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忙完就带你找他。”闻酱酱点点头，又问：“那酱酱需不需要给老师带礼物呀？”闻可：“带萝卜就行，他就喜欢萝卜。”闻酱酱欢呼：“好耶！酱酱也喜欢萝卜！”闻可从闻酱酱身上深刻体会到了胎教的重要性，他怀闻酱酱的时候炫了太多酸萝卜，导致闻酱酱天生就对萝卜有些莫名其妙的热忱。他喜欢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多少有基因的作用。现在闻可很怀疑，霍峥则其实也很喜欢萝卜。不然他一个身价千亿的大佬为什么腌的萝卜那么好吃？闻可想起那个酸甜爽口的味道就觉得很饿，他当时跑路去毛里求斯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问霍峥则要到配方，导致他怀孕期间一直都胃口不佳。他不会是中了萝卜的毒吧？闻可腰很疼的挪了下，然后就被闻酱酱注意到了脖子上的草莓。闻酱酱眨巴眼睛。闻可：“……”小孩奶呼呼的叫道：“可可。”闻可捂他眼睛：“睡觉，不早了，乖。”闻酱酱扒拉他的手，很激动的想爬起来：“你被虫子咬了吗？酱酱给你吹一吹。”“没有被虫子咬，你看错了。”闻酱酱很相信自己明亮的大眼睛：“酱酱看到了！”闻可和他僵持两秒。然后妥协：“被狗咬了，昨天晚上去工作，路上碰到一条坏狗，被坏狗咬了，等爸爸休息好就去打坏狗，你睡觉吧。”闻酱酱不睡。他对坏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爸爸，你下次也带酱酱去，酱酱保护你！酱酱打坏狗！”闻可摸了摸崽子软乎乎的头发，从床头拿来他的奶瓶，里面是阿姨冲好的奶粉。“好，酱酱打坏狗，酱酱把牛奶喝了就有力气打坏狗了。”闻酱酱抱着奶瓶乖乖窝进他怀里，小嘴嘬的飞快。没一会就嘬光了。闻酱酱的习惯是嘬完牛奶就要听故事，听完故事然后睡觉。闻可把他搂进怀里，在他小脸上亲了亲：“今天要听什么故事？”“能不能听酱酱出生以前的故事？”闻可想了想：“能。”“我怀你之前做了一个梦。”闻酱酱本来在嘬空奶瓶，被闻可一句话吊起了好奇心，嘴巴都停了。闻可：“我梦到我下了一颗蛋，蛋金光闪闪的，还会说话，叫我爸爸。”闻酱酱：“那……那我是那颗蛋蛋吗？”闻可笑了声：“当然不是，那颗蛋里是萝卜，全是腌萝卜。”闻酱酱：“可是蛋蛋也叫你爸爸！”闻可：“那你也不是蛋蛋。”闻酱酱：“那你是怎么怀的酱酱呀，是父亲给你托梦，然后梦里的蛋蛋到你肚子里，然后再变成酱酱吗？”闻可有时候很佩服自家崽子的想象力。不过这个不好解释，因为过程非常十八x，闻酱酱才三岁，闻酱酱不能听。他想了想，决定自己打自己的脸。告诉闻酱酱：“对，你就是那颗蛋。”闻酱酱发出天真的疑问：“那我为什么不叫闻蛋蛋？”闻可：“……”“爸爸，我觉得闻蛋蛋好听。”闻可：“蛋蛋不好听，酱酱好听。”闻酱酱：“蛋蛋好听，蛋蛋好听。”闻可捏住他的小脸：“闻酱酱，你确定你以后出门要被别人蛋蛋蛋蛋的叫吗？”闻酱酱疯狂点头：“蛋蛋好听，可可，我想叫蛋蛋。”“不行。”“可可，可可……”闻酱酱一撒娇就叫他名字。闻可扭开脸，闻酱酱就搂着他脖子在他脸上亲。妈的。闻可被崽子香香软软的小嘴巴俘获了。“叫叫叫，你别后悔，以后后悔了别说闻蛋蛋是我给你起的名字。”闻酱酱摇头：“不会的，我喜欢蛋蛋。”闻可：“那你不喜欢酱酱？”“喜欢喜欢，我又是酱酱又是蛋蛋。”小崽子撒娇一把好手，亲昵的搂着他说自己的计划：“那我以后一三五叫酱酱，二四六叫蛋蛋。”闻可：“那周日呢？”小崽子：“……”眨巴眼睛安静了一会：“尼古拉斯·鲁斯一·酱蛋蛋。”闻可被他气笑了，不知道他从哪看的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随你便。”小崽子露着小奶牙：“嘿嘿。”-因为昨晚的意外，珩江的考核暂停，闻可被允了一周的假期。他从梁鸿那听说珩江又开始整顿，有几个人被警察直接从公司带走了，闹得好不壮观。闻可躺在家里咸鱼，并不关心珩江的事，问就是不签珩江的合同。他现在邮箱还有七八封橄榄枝在抛，之前留在珩江看的是原来人马的面子，现在珩江大换血，还找他不痛快，闻可凭什么给他们面子。不给。梁鸿打来电话苦口婆心。“我知道你气不过，但现在珩江在圈内一家独大，没几家经纪公司比得上，你选谁都不如选珩江。”闻可坐在大别墅的阳台上晒太阳消毒。“哦，那又怎样。”“你糊涂啊，王甫和陈晶晶他们都没走，咱们之前和你关系不错的那些老员工大部分都还在呢，你别冲动，珩江现在不过是换了发展路线，只要你能适应，或者说通过考核，珩江就还是你的天下。”闻可：“我的定位从来都不是演员，我演技差，你们内部不还把我当反面教材吗？”梁鸿闻言扬高声音：“你听他们扯，谁说拿你当反面教材了，反面教材是龚晓琅他们，他们定位是演员，演的稀烂天天被骂，跟你有什么关系啊？”闻可不听他吹。梁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早就炉火纯青了。他喝了口白水，慢悠悠道：“我配不上珩江，你们再找有缘人吧，梁总，你也不用这样，你现在发展不挺好的，现在珩江的总监可比你原来的职位含金量高多了。”梁鸿叹气：“是啊。”闻可：“就这样吧，培训考核什么的我不参与了，回头让财务把违约金打我卡上。”“欸欸欸你等等！”梁鸿急得差点破了音：“不是，你听我说完，现在是霍总要和你签合同，他肯定要去找你，你给点面子嘛。”闻可：“……”霍峥则？那更不给了。“不签。”“啪”的一声，闻可就把电话挂了，扔到一边，任它怎么响都没再搭理。闻可安安静静窝在家里，边养伤边从邮箱里的橄榄枝里筛选靠谱的经纪公司。结果还没窝两天，霍峥则就找上来了。大上午，闻酱酱去上幼儿园，阿姨去超市买菜，就剩闻可一个人，他看了眼客厅的电子屏，大门外现在停着辆劳斯莱斯。闻可穿着睡衣悠悠哒哒往出走，手里还拿着个啃了两口的苹果。一出去就看到乔特助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堆补品。闻可隔着门道：“你十项全包啊乔特助，你老板还得给你涨工资。”乔特助笑得很谦和：“这是我应该做的，闻先生，车上请。”闻可咔嚓咬了下苹果，摇头：“不去，让你老板下来。”乔特助：“下来没有谈话的地方，不方便，您还是上去吧。”闻可：“好，那我回去了。”他刚转身，车门就“哗”的一声开了。男人笔直修长的腿跨了下来，径直走到门口。“闻可，我有话对你说。”闻可撑着门，压低声音：“霍总，想说什么呀？要不去楼上？我家里没人，想说什么都没人打扰。”这话压的非常巧妙，正好能让霍峥则和乔特助都听到。乔特助尴尬的咳了一声，转身上了车。霍峥则脑门上的青筋又开始跳。“你把我当什么人？你简直……”闻可又咬了口苹果：“简直什么？”霍峥则说不出口，心想，简直伤风败俗！而且……而且闻可居然就穿着睡衣就出来了。霍峥则心头起火，但视线又一点都移不开。青年头上的小揪揪用头绳绑了起来，睡衣上还有只贪睡圆润的猫，脚上蹬着兔头拖鞋。……好可爱。想抱在怀里rua。霍峥则心里惊涛骇浪，面上却还很冷酷。“没什么，有正事，我觉得还是去一个比较严肃的地方谈比较好。”闻可：“签合同？”霍峥则：“……不止。”闻可咬了口苹果，思考了一下：“哦，等我把苹果吃完。”霍峥则：“嗯。”然后霍峥则就站在门外看着他一小口一小口的啃苹果。闻可啃苹果特别认真，要两只眼睛都盯着，仔细审视从哪下口最合适。关键是苹果也漂亮，外皮鲜翠欲滴，果肉紧实饱满，看着就很甜。霍峥则看的莫名喉咙也有些干涩，好像很久没喝水了。他不敢再盯着闻可的嘴看，只能抬了抬视线，盯着他纤长的睫毛。“很喜欢吃苹果？”闻可：“一般般。”霍峥则：“那你为什么吃的这么认真？”闻可：“习惯，我吃别的东西也认真。”空气突然安静了一瞬。闻可很明显听到男人的呼吸乱了。？？啊这，不是，你在想什么啊？离谱。霍峥则：“你吃吧，吃完上车。”说完就逃也似的离开了，脚步匆忙凌乱，而闻可脑子里还回**着刚才的声音。那么哑。这脑子里得是多限制级的东西？可以。霍峥则不亏是霍峥则，还是三年前的霍峥则。闻可不紧不慢吃完最后一口，把苹果核扔进门口的垃圾桶，拍拍手开门出去。车上。霍峥则把合同放到他面前：“签了这个，我负责你的考核，我会让你成为符合珩江标准的艺人。”闻可捏起合同扫了眼，又放下。很摆谱的说道：“不用了，我不想签珩江了，我想要钱，你们把违约金给我就行。”“你签珩江，我给你双倍的底薪。”闻可：“……”“万一我又勾引你怎么办？”霍峥则：“那也比你再去勾引其他人好。”闻可讶异的看过去。你说你妈什么呢。霍峥则绷着脸，有点绷不住了。“我不是那个意思。”闻可又反应过来了，他懂了。霍峥则觉得他签其他公司还得像那天一样去人老板房间门口做点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可以。很**.**的形象。他现在在霍峥则的心里就这个人设是吧。刺激。闻可手指压在合同上：“我懂，我又不是什么都没经历过的新人。”霍峥则皱眉看着他。闻可：“以前的金主知道我情况特殊，一般都是陪一休一，您也理解一下，我得在孩他爹这边和您这边两头跑，有时候休息不过来……”霍峥则气的手都抖了，一把抓住他。“闻可！”闻可演得很投入。“实在不行一周您四他三。”霍峥则：“太堕落了！你！和他离婚！”闻可傻眼：“？”啥。作者有话要说：霍：《我骂我自己》经过慎重的考虑后我决定，不管了现在爆更三万六，夹子当天不更！以及,(扭捏)你们有没有不要的月石给我丢两颗，封面的图片栏位一个就要500颗！！我真的一滴都没有了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