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闻酱酱小朋友放心的把打虫子的重任交给了霍峥则, 却没想到是他信任的父亲在贼喊捉贼。后果当然要闻可承受。周末两天闻可被通宵抓了两晚虫子，虫子比较厉害，抓了两晚的结果是, 看不见的地方也被咬上了各种各样的牙印和红痕。直到领证那天都没消下去。闻可打算和霍峥则先偷偷领个证，省得他没完没了总惦记。但是他们领迟了一步, 领证那天，还没去民政局，闻可先接到了梁鸿的电话。现在梁鸿是负责统筹艺人资源这一块，经常跑酒局。他在电话里说：“业界一个很牛逼的导演，拍过文艺片也拍过商业片，前段时间策划了一部刑侦剧, 男三的角色缺人，很急，你要不要去试试, 我看了下人物剧本, 和你的人设契合度挺高的。”闻可靠在沙发上, 出门的衣服都换好了。他迟疑了一下：“你把剧本发来给我看看吧。”霍峥则刚打好领带就听到了这句话，于是又把领带卸了，拎着过去放到闻可手里。闻可：“？”霍峥则：“你帮我系。”闻可：“自己没手？”霍峥则沉默了片刻, 蹲在他面前，抓起他的手把领带绕上去，然后沉声道：“系。”闻可：“……”他手心攥着领带，而领带还牵着霍峥则……嘶，牵这个词也很怪。主要是这个画面就很怪, 像什么奇怪的play。这时, 手机震了震, 估计是梁鸿把剧本发过来了。闻可不和霍峥则掰扯, 几下就帮他系好了，然后伸手打算拿手机，但被霍峥则抢先了一步。“梁鸿给你发剧本，哪天不能发，非得今天？”霍峥则语气很不满，垂着眼和他对视：“先和我结婚。”闻可安静如鸡，眨了眨眼，莫名觉得霍峥则像个幼稚霸道的熊孩子。他有点想笑，故意道：“你干嘛？不是你自己说的工作为上，珩江不要业务能力差的艺人吗？我不能因为结婚这种小事耽误工作吧。”霍峥则当场反悔：“我没说。”闻可伸手摆出要手机的动作：“霍总，别双标，请对珩江所有的艺人一视同仁。”霍峥则眼神暗了暗，一字一顿道：“你是我的，我不管。”闻可：“别闹。”霍峥则咬着牙：“那你要因为试镜丢下我一个人？我和谁领证？”闻可：“试完镜就回来了，人导演不一定能看上我。”霍峥则：“我给你投，你想演什么演什么，让他的试镜推迟。”闻可听着他的霸总发言，淡定解释：“当然不行，娱乐圈又不是你家开的，人有才华的导演都心高气傲，你这么一闹我在娱乐圈混不混了？手机给我。”霍峥则只盯着他看。闻可抬眼和他对视，突然嗓音软了下来，道：“听话，给我。”霍峥则身体一绷，气息有些重。他手里拿着手机，默了会，说道：“把刚才的话再说一次。”闻可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然后感觉到霍峥则身上的肌肉硬得跟铁块一样，突然就意识到是哪句话又让霍峥则血脉贲张了。不得不说，霍峥则在这方面的格局真的很大。这都行。也不知道狗男人脑子里已经闪过了多少少儿不宜的片段和play。闻可伸出手，试探着放在他的头顶上。霍峥则的头发很硬，硬得有些扎手，闻可拍了拍，温声道：“听话，把手机给我。”霍峥则果然反应更重了，滚烫的气息喷洒下来，有些灼人。“闻可，我听你的，有奖励吗？”闻可：“当然，听话的孩子都有奖励。”霍峥则把手机放到他手里，闻可还没打开，霍峥则就扣着他的腰吻了下来。唇齿间依稀漏出几个字：“一点奖励。”霍峥则很会给自己找奖励。闻可再拿起手机的时候，整个人都软在沙发上，眼角红的像晕开了一团春水，还噙着眼泪，不是难过的要哭的样子，而是像一颗甜桃，熟透了的那种。衬衫领口也被扯开了，旧印添新痕，自锁骨向下，一路隐进更深的地方。闻可双腿也软，只能靠着沙发，慢悠悠的看剧本。梁鸿给他发来的这个角色是一个犯罪心理侧写师，也是公安大有名的美人教授，因为一起离奇的快递运尸案和主角熟识。剧本写的很不错，大班底大制作，如果闻可能演好这个角色，也算是给他复出打了个开门红。闻可给梁鸿回了消息，接。梁鸿给他发了试镜地点，让他十点前过去，总导演和选角导演都在那边。而且，梁鸿还给他提了一声醒，说今天试镜男三的演员不少，不止他一个，他的资料是被临时塞进去的，这个导演对演员的要求很严格，他最好准备一下。闻可应下，又把剧本看了一遍。今天这个证估计是没时间领了，霍峥则虽然得到了奖励，但不可能开心到哪里，官司都写在脸上，闻可要去试镜地点，霍峥则把他抵在墙上。反复确认：“回来就领，试完镜，回来领，好吗？”闻可急着走，点头道：“好。”霍峥则亲了亲他：“不能骗我。”闻可用手指推着他的肩膀：“不骗你，我真的要走了。”霍峥则最后一次摁着他亲了一顿，亲完后直起身拉着闻可：“我送你去。”闻可也不和他扯了，送就送吧，他们霍总现在的行为年龄大概不超过十岁，得宽容点。试镜的地点在市中心一栋高级写字楼里，十八层，闻可把霍峥则留在车里自己去了，霍峥则也没硬跟，闻可猜测这狗男人估计挺不愿意让他现在接这部戏的。毕竟通过试镜不久就要进组，霍峥则还没体会一下新婚燕尔的快乐，自己就跑了。啧，狗男人，真是八百个心眼。不过正合闻可的意，虽然他之前说导演心高气傲不会接受资本的摆布，但是霍家在宁城不一样，剧组的人看见霍峥则百分之九十要给他开绿灯。闻可不想背个带资进组的名头，万一演不好四面八方全是瞄着他的长枪短炮，那场面就不好看了，何况闻可也打算看看自己的实力怎么样。他到现场时已经有很多人了，大部分都是面生的新演员，可能都是他休退那三年出道的。那些新演员对他好像也不是很熟悉，打量的目光各种各样，闻可分辨不出来都什么意思，也懒得分辨。有人打招呼他就回一句，没人打招呼他就看剧本。剧本真的写的很不错，闻可以前接的剧和这部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他看的很投入，轮到他时脑子里还在闪着各种剧情。他进去后先鞠了一躬，做了个自我介绍。没想到选角导演看到他就愣了下，然后又拿起手里的剧本看了遍，看完后低声和旁边的人说了几句什么。闻可很从容的接受着他们的目光审视。选角导演悄悄话说完了，坐好后开口：“我知道你，三年前在圈子里很火，不过突然休退了，然后沉寂了三年，没猜错的话，在我这里试镜的这个角色应该是你复出以后的第一个角色。”闻可：“是的，我前段时间刚通过珩江的考核，现在依然是珩江的艺人，只不过转型成了演员。”选角导演应该也听说了这件事，所以并没太吃惊，只和旁边的人交流道：“珩江在界内风评很不错，不少演员和我们合作过。”几个人点了点头，给了闻可一段考核。是一段犯罪心理侧写的公开课，有工作人员推上来一个写字的白板，给他递了根签字笔。“开始吧。”选角导演朝后靠着，示意了一下。说实话，选角导演再看到闻可的一瞬间很吃惊，他知道闻可，三年前红透半边天的大美人，不过他吃惊的点并不是闻可会来参加男三的试镜，而是没想到居然会有人这么契合角色的形象。剧本里的犯罪心理侧写师设定就是长得极为漂亮的青年男性，眉眼稠丽精致，发色如墨，而皮肤又白得几乎刺眼，经常穿着一件洁白宽松的衬衫，手里拿着速写笔，安静却吸睛。在外貌上，圈子里再找不出比闻可还漂亮还合适的演员。但是选角导演又很担心，因为三年前闻可的定位并不是演员，演技一般，出演的几部剧里表现都不太出彩，除了那张脸。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在第一时间和旁边的总导演沟通的原因，不过总导演对他的担心很淡然，他说先让闻可演一段，到时候看演技再取舍，而且珩江的演员业务能力都不差，他能继续留在珩江，说明实力是得到过认可的。选角导演稍微放松了些，也对闻可的表现心里兜了个底。然而面前的人开始后，选角导演的目光越来越亮，青年的表演非常松弛自然，和前面试镜结束的几个演员立马拉开了差距。那些演员里有些是新人，有些不是科班出生，还有些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所以表演的时候都或多或少有些放不开，所以也才更显得面前的人难能可贵。闻可在开演前很自然的松了两颗衬衫扣子，拿着签字笔在白板上画了一个简单的叉，这是剧本上的情节。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他台词记得并不是很熟，只有大概意思对，剩下的都是他自己理解出来的，但是他的神态动作以及整个人的状态都是极其贴合的。表演结束后，选角导演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总导演就拍板了。他撑着手拿起剧本，丢了四个字：“合作愉快。”他们很少见总导演这么痛快，不少人都发出了善意的笑声。闻可拿下了这个角色。从写字楼出去后上了霍峥则的车，他没说结果，霍峥则已经猜出来了。他把人抱进怀里，在他唇上边吻边低声道：“过了？”闻可先很虚伪的奉承了一句：“都是霍总之前教导得好，才让我的演技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霍峥则听不得他这话，心口堵着一股气。“进组多少天？”闻可掰着指头算了算：“少说三个月，我在里面的角色还是很重要的，虽然是男三。”霍峥则果然不爽，闷声看着他。闻可：“我出来前问了下，拍摄地在A城，后天动身，不如……”霍峥则很敏锐：“不如什么？”闻可朝后仰了仰，远离霍峥则的虎视眈眈，他认真道：“不如回来再领证吧，现在急匆匆的，我觉得不够正式。”“你又骗我。”霍峥则怎么可能放手，二话不说就把远离他的人又扣到手心，咬牙切齿的在他耳边道：“不和我领证，那我就跟着你去，看着你。”最后的三个字“看着你”是一个一个蹦出来的。闻可：“你怎么看我？我拍戏，你去哪？”霍峥则：“像上次你录综艺一样，我在房间里等你。”闻可笑了声：“我这是金屋藏娇吗霍总？你确定要跟着我？”霍峥则很确定。\'“这次你别想跑，你敢跑我就去抓你。”闻可轻轻摇头，噙着笑意：“不跑了，真的。”但是闻可的话并没有太大的说服力，霍峥则一向是个行动力很强且热心实践的人，闻可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霍峥则要亲自试一试。于是证没领成，两天后人跟着他又去了A城。走之前他把闻酱酱交给了闻爸爸闻妈妈，老两口巴不得多和自家的小宝贝多相处一下，别提多开心了。闻酱酱现在是两边的小红人儿，不止闻爸爸闻妈妈抢着要带，还有霍老爷子，三天两头打电话让闻酱酱去老宅玩，小崽子刚过三岁就有跑不完的业务，如鱼得水的周旋在各位老年人身边，天天把人哄得晕头转向，也不知道是从哪来学的这一身好本事。在得知闻可要拍戏进组三个月后，非常懂事的让闻可放心走，最后还不忘嘱咐他和霍峥则。“爸爸，父亲，酱酱想要一个小弟弟，我都问同学了，他们说他们的弟弟就是爸爸妈妈在一起生出来的。”闻可哽住了。闻酱酱：“爸爸，你和父亲在一起这么久，是不是已经怀上小弟弟了呀？”闻可：“没有。”说完就冷漠的转身，留下霍峥则和闻酱酱解释这种难以启齿的事情。闻酱酱：“父亲，你和爸爸能生小弟弟吗？”霍峥则看着自家崽子求知若渴的眼神，点了点头：“能。”闻酱酱小奶音激动道：“父亲，你一定要加油哦！你和爸爸回来的时候，一定要给酱酱带一个小弟弟哦！”霍峥则：“嗯。”《沉默的罪证》是一个很大的剧组，团队人多且有钱，落脚的酒店都是五星级，闻可开始还感叹没见过这么财大气粗的，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哦，这些都是霍峥则赞助的。闻可服气。这狗男人是有钱就烧的慌吗？事实证明是真的烧的慌，其他人住五星级，闻可被他弄去了拍摄地附近的大独栋。他的排场大的离谱，开机当天导演给他封了个特别大的红包，搞得闻可在剧组还挺尴尬。幸好剧组里的人都比较友好。这天收工后闻可整理着东西往外走，碰到了很久没见的乔特助。乔特助伸手接过他的东西，笑道：“霍总已经做好午餐了，我接您回去，您休息一会。”闻可明显感觉到，乔特助这话一出，周围至少百分之八十的视线扫了过来。闻可：“……”这他妈……闻可顶着无数好奇的视线，上了劳斯莱斯。可以，高调出花了。租的独栋就在离拍摄地很近的地方，开车过去五分钟都用不了，闻可溜达着回去，一进门就闻到了满屋子的饭菜香气。他们霍总真的很贤惠，大老远跟来A城给他在剧组做饭，别说别人，闻可都惊叹。霍峥则拉着他：“洗手吃饭。”闻可看着他休闲的居家服，忍不住道：“你把家搬过来了？”霍峥则很淡定：“没有。”没也差不多。闻可看着别墅内添置的各种生活用品，看着像要住个三年五载的样子。霍峥则带着他进了卫生间，闻可边洗手边随口问道：“你添置这么多东西多浪费啊，我们走的时候又不能带走。”霍峥则看他洗的草率，挽了挽袖子挤了两泵洗手液，从后面搂住他绕前亲手给他洗。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带走干什么，这里我已经买下了，以后你想来度假也可以住。”闻可真的被哽无语了。有钱人，大可不必这么壕。霍峥则已经壕惯了，对他的震撼熟视无睹，认真的揉搓着他的每一根手指。“今天拍戏累吗？”“不累，很简单的戏份，主要是台词麻烦。”霍峥则“嗯”了声：“晚上我陪你再记一记。”洗完手后霍峥则又给他认认真真的擦了手，细致到每一个手指缝隙，不知道的真以为他来这里拍戏雇了个住家保姆。就是……多少有点离谱。霍峥则好像不正常。吃饭的时候闻可随口问道：“你工作不忙吗？”霍峥则给他夹了个虾仁：“可以远程处理。”“哦。”好吧。吃完饭霍峥则就带着他上楼去午休了，中午的时间比较紧张，闻可睡不了太久就得去片场，霍峥则提前了解过他们的进度，所以才提前准备了午饭。闻可躺在**被霍峥则抱着的时候，莫名觉得这个场景有点眼熟。“胡思乱想什么？”霍峥则轻轻在他耳朵上捏了下。闻可没睡着，被他看出来了。“没什么困意。”霍峥则伸手捂住他的眼睛：“下午要拍到很晚，睡觉。”闻可：“哦，那我闭上眼了。”他又开始想，现在特别像他小时候，读初中的那段时间，他上学时间紧，闻妈妈总是提前做好午饭等他回来，匆忙扒几口饭，然后睡个囫囵吞的午觉。不然怎么说霍峥则贤惠呢，闻可从来没想过自己离开了父母居然还能过上这种生活。闻可想了下，霍峥则真的很像爹。他越想越睡不着，睁开了眼，然后突然和霍峥则对上了视线。……霍峥则也没睡，看着他呢。闻可摸摸脸：“我脸上长了花？”霍峥则没说话，顿了会才道：“怕你跑了。”闻可：“……”他能长翅膀飞了不成。“不想睡觉？”闻可：“睡不着，昨晚睡得太饱了……霍峥则，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男人挑了下眉：“什么？”闻可认真道：“我觉得你像我爹。”霍峥则安静了。不知道为什么，闻可也安静了。他在想，这话是不是表达的不太对。霍峥则很久没说话，手指一寸一寸在他后背向上抚，一路到后颈。他扣住闻可的脖子，细细的摩挲了片刻。再开口时，嗓音变得又低又哑。“你说……哪种爹？”闻可：“？”不是……还有哪种爹？霍峥则垂下眼眸：“如果你愿意，也不是不可以，我陪你试试。”闻可觉得自己理解的那个爹和霍峥则口里的爹绝对不是一个爹。因为这狗男人抵着他的……嗯，就是……嘶。闻可猛地往后退了下：“霍峥则，还是睡觉吧，刚才的话你当我没说。”晚了。他好像解放了霍峥则某种奇怪的嗜好，就在刚刚。氛围陡然变得不对劲起来，闻可被霍峥则翻身压在身下。“试试吧，我也很好奇。”闻可一脸懵逼。然后这天中午彻底没睡成，他很荣幸的多了个“爹”。下午去片场的时候闻可还腿抖，整个人像一朵被摧残过的小白花，拍完一场戏后，有片场助理给他倒水喝，水有点烫，烫得闻可嘴角一哆嗦。他赶紧拿开，默默用手挡着揉嘴角。闻可是真没想到，真没想到霍峥则能这么变态。演戏可以，在这种事情上演戏就没什么必要了，果然，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年纪大的人玩得才花。闻可被花到了。论花活，还得是霍峥则，他那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作者有话要说：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