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容玺觉得一切尽在掌控的时候,现实给了他当头一棒。容氏集团陷入到前所未有的危机,董事们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容少,事情怎么会这样?”“外界传闻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幼儿食品的原材料真的严重超标吗?”“还有在建工程的水泥真的有问题吗?”“出了这种事,公司的股价肯定会暴跌,我们损失惨重。”“不是早就说不要踩线吗?为什么要在关键时刻出这种事?”“这栋大楼可是政府工程,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交代?”“先说食品安全。如果真的超标,我们就完了。”“不知道现在管理很严格吗?怎么还能碰高压线。”......容玺头脑涨疼,拍案而起:“都闭嘴!”董事嘘声。容玺沉着脸:“事情还没查清楚,你们不要自乱阵脚。”其中一位董事发声:“外界都在传,已经有民众开始抗议。还有人拿着我们的产品去有关部门举报,还说要再次质检。”“让他们随便查,咱们的东西根本没问题。”容玺道:“我说过,我不会拿食品安全开玩笑。”“那政府工程怎么办?”董事的声音刚落下,会议室的门被敲响。容玺沉声:“进来!”助理推门入内,焦急的说:“容少,不好了!监察机关带人过来了,现在已经来到楼上。”容玺从椅子上站起来:“我现在过去。”关于容氏的黑料不停的抖出来,惊动有关部门,连税务都惊动了。容氏的账目、电脑都被搬走。监察机关又去各个项目走访调查。容氏被查,股价一跌再跌,最新的合作商见势头不对,纷纷取消合同。容氏损失惨重。容玺被搞得焦头烂额,险些要崩溃了。封氏那边也好不到哪里,接受各个部门的检查,公司上下一团乱。容玺和监察机关不停周旋,才算是保住开启动的项目能够顺利进行。从项目出来后,容玺扯掉领带狠狠砸在地上。他沉声问助理:“到底是谁刻意针对容氏?”助理战战兢兢:“是......是......”容玺呵斥:“吞吞吐吐的干什么?把话给我说清楚。”助理道:“容少,这事应该和贺氏脱不开干系。”贺氏?!容玺眼眸放大,满脸的不可思议。“这不可能。”容玺脱口道:“贺氏怎么会突然针对我们?”最近容氏遭遇的危机,是有人蓄意安排,很早就布局了。贺天铭和他在一起这几个月,安安分分的管理公司,根本没有任何异常。除非......除非他在很早的时候就想要动容氏。如果早有预谋,为什么现在才动手?这根本不符合常理。容玺脑子都要炸了,他心头很是不安。助理道:“容少,除了贺氏没人能有这种势力。”容玺表情僵住,是啊!容氏和封氏根基深重,一般小公司无法撼动分毫。能与他们叫板的只有贺氏。难道真是贺天铭所谓?前几天他们还恩爱缠绵,转眼就在背后捅他一刀。容玺不相信,他的新婚爱人会这么做。他转身拉开车门,对司机说:“你下来。”司机立刻下车。容玺坐进驾驶室,发动汽车驶向贺氏集团。在他以为能够顺利见到贺天铭的时候,他被拒之门外。前台小姐很冷漠的说:“没有预约不能入内。”容玺咬牙:“我来找贺天铭还需要预约?”前台小姐用公式化的口吻说:“贺总有交代,一视同仁。”容玺总算弄明白了,贺天铭是真的在针对他。可为什么要这样对他?难道......容玺心头一颤,落在身侧的手指开始发抖。难道贺天铭恢复记忆了?不可能!科研所的教授说过,一旦注射过药剂,这辈子都不可能恢复记忆。经过无数次临床试验的药剂,不可能会在贺天铭这里失去药效。一定是出了什么事。绝对不会是贺天铭恢复记忆。容玺硬是闯进办公室,他必须要见到贺天铭,问个清楚。前台小姐追在后面,还是没能阻止容玺。办公室的门被撞开。贺天铭坐在老板椅上,陈都站在他身边。两人正在说公司的事情,听到门响同时朝门外看过去。当看到容玺的时候,陈都神情一惊,下意识看向身侧。贺天铭面无表情地靠在老板椅上,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前台小姐诚惶诚恐:“贺总,对不起!他硬要闯进来。”贺天铭道:“你先下去。”前台小姐立刻退出办公室。容玺进门看到贺天铭的那一刻,他就意识到不对劲。对面的男人明明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可整个人的气息都变得和以往不同。贺天铭看他的眼神太冷,瞳孔里就像是浸着两把冰刀,又冷又厉。容玺心底咯噔一声,慢慢沉下去。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贺天铭看向陈都:“给容总送被咖啡。”容玺目光一震,浑身都在发抖。贺天铭说的是“容总”。不是容玺,不是容少,而是容总。这是不是意味着,贺天铭已经知道他真实的身份?陈都依言走出办公室。容玺捏紧拳头,慢慢的走过去站在贺天铭面前。两人之间只隔着一张桌子,但容玺却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远很远。他抖着唇开口道:“天铭哥,你......”贺天铭拿出几张纸,推到他面前,同时还推来一支笔。随着他的动作,容玺低下头。当看到《离婚协议》几个字时,他眼前一黑。容玺扶住老板台,手指崩的很紧,青筋都冒了出来。“你想起来了?”贺天铭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说道:“签字。”容玺咬牙,固执的问:“你想起来了?”贺天铭薄唇抿成一条线,态度不言而喻。容玺脑子里嗡嗡作响,只感觉一颗心都炸了。“我......”他想解释,想说我不是故意的。可这番说辞与谎话无疑,他确实是故意的。故意接近贺天铭,故意骗他,故意窃取贺氏机密。他图谋不轨,骗了贺天铭几个月。但容玺却不想签这份离婚协议:“我是不是容氏的总裁,这和我们的婚姻关系没有任何冲突。”“与离婚无关的事情,你不用再说。”贺天铭觉得,自己能够如此平静的坐着,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他不想见到容玺,不想看到他这张脸。在知道自己被注射过药剂后,在知道容玺处心积虑骗他的时候。贺天铭就决定,他不会原谅这个人。欺骗是最大的侮辱,而容玺却一再欺骗他。这几个月,他所有的感情都投注在一个骗子身上。贺天铭捏紧拳头,强逼着自己不要表现的那么愤怒。容玺不值得他再失控。见贺天铭张嘴闭嘴就是离婚,容玺再也按捺不住。他拿起离婚协议撕了个粉碎。“我不会签!”容玺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在这种时候还想着要和贺天铭保持婚姻关系。可只要一想到离婚,他就心如刀割。“贺天铭,你到底想我怎么样?”容玺失声道:“我是骗了你,可你不也把容氏和封氏搞得这么惨?我们一人一次算是扯平了。”扯平了?贺天铭很想大声质问容玺。为什么他能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这种话?“如果你不签离婚协议,我会走法律程序。”贺天铭道:“现在,你可以走了。”容玺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你真要和我离婚?”这几个月的感情到底算什么?贺天铭没有回答他,而是按下内线电话,让安保来请走容玺。“贺天铭!”容玺不甘心的低吼:“你真的要这么对我?”贺天铭拿起钢笔,继续批阅文件。容玺觉得自己像个无理取闹的疯子,在贺天铭面前出尽洋相。可他控制不住自己。他不愿相信,贺天铭恢复记忆之后能如此干脆利索的把两人几个月的感情割舍掉。然而,贺天铭的表现让他心疼不已。容玺是被保安推出贺氏集团。他很狼狈的跌在地上,脸上是刚才反抗时留下的伤。他被保安拖拽的时候,起了冲突。全程贺天铭都没有看他一眼,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是空气,仿佛眼里根本没有他这个人。容玺站在贺氏集团楼下,整个人就像是丢了魂儿。进不去贺氏,他只能等在门外。他要等到贺天铭,当面问清楚。可最终,容玺等来的是贺天铭代理律师的电话。“容先生,贺总委托我来办理他的离婚诉讼案。贺总说,如果您不签离婚协议,他将走法律流程。您在贺总失忆期间欺骗他离婚,这样的婚姻关系根本不能成立。而且您涉及窃取贺氏集团公司机密,贺氏会正式起诉您。”容玺心脏收缩,**的疼痛让他眼圈泛红。“贺天铭他要起诉我?”律师道:“律师函已经送到容氏集团,您很快就能看到。”容玺将手机狠狠砸在地上。他感觉自己的心也碎了。他是欺骗了贺天铭,可贺天铭却狠到要把他送进监狱。贺天铭,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