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广场上有人在放烟火。看到贺天铭那一刻,容玺只感觉这团烟花炸响在心底,迸发出五光十色的华彩。天边光线明明灭灭,贺天铭的脸颊沉浸在光华之中看起来不那么真切。容玺看不到他的表情,猜不透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可他还是走上前站在贺天铭面前,轻声道:“今天是大年三十,来家吃饺子吗?”容玺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但贺天铭却说:“可以。”容玺怔在原地,只感觉自己是幻听了。贺天铭竟然同意来家里吃饭。看到贺天铭上车,容玺才反应过来,飞快的跑过去说:“天铭哥,我来开车。”贺天铭回头看向他:“你有驾照?”“来帝都之后考过驾照。”容玺拉开副驾驶的车门,静静地看着贺天铭。在他以为贺天铭会坐进去的时候,贺天铭拉开后排座的车门。容玺只能把车门关上,返回到驾驶室。他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坐后面安全。反正贺天铭要来家里吃饭,今晚都有时间独处。容玺将车开到超市,推着购物车走过来。“天铭哥,我知道你喜欢吃鲜虾馅的饺子,我们一会儿去买活虾。”贺天铭淡淡道:“现在不喜欢。”容玺脸上的笑容僵住,他慢慢的垂下眼。原来在不知不觉之间,贺天铭的口味变了。是不是贺天铭对他的感情也会变?容玺心里很难受,神色低落的垂着头,他根本没看到贺天铭眼底的笑意。两人并肩走进生鲜区,容玺小心翼翼地问:“天铭哥,牛肉芹菜馅可以吗?”贺天铭:“随便。”容玺:“......”随便是什么意思?没有任何指向性,容玺手足无措的僵在蔬菜区,不知道该选什么蔬菜。最后还是贺天铭选的,容玺乖乖的跟在他身边,一个字都不敢多说。结账的时候,容玺正在讨钱包,不经意间看到贺天铭手指扫过隔壁柜台,拿走了几样东西。他目光落在购物车里,当看到贺天铭刚扔进去的东西时,浑身都热了起来。贺天铭竟然买了......直到走出超市,容玺都没回过神。开车回程的路上,容玺屡次走神。若不是大年夜路上人很少,他恐怕就要撞到人。贺天铭蹩眉道:“你会开车吗?”“会、会。”容玺声音发抖,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回到家里,容玺忙着给贺天铭泡茶,还做了果盘、烤了几个华夫饼。来帝都之后,他学了很多烹饪技巧。原本想着哪天贺天铭心血**过来吃饭,还能尝到他的手艺。没想到这一天真的到了。容玺站在厨房里,余光偷偷瞄着沙发处的男人,只感觉那么不真实。贺天铭真的过来了!为了能够给贺天铭留下一个美好的大年夜,容玺铆足劲做了很多菜,还包了两种馅料的饺子。贺天铭似乎很忙,电话不断。容玺做好饭,安静的站在他身边,等到他打完电话后,才小声提醒:“天铭哥,能吃饭了。”贺天铭应了一声:“嗯。”两人坐在餐桌前,容玺很紧张,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贺天铭看着满桌子的菜,蹩眉思索一阵后道:“我去车里拿瓶酒。”容玺呼吸一滞,喝酒啊!那晚上会不会酒后乱性?!想起结账时贺天铭放进购物车的东西,容玺浑身发热。虽然上次做受的经历很恐怖,但只要能和贺天铭扯上关系,让他一辈子当受都可以。容玺胡思乱想着,没多久贺天铭就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一瓶红酒。贺天铭将酒倒入醒酒器里,醒过酒之后倒了两杯出来。容玺慌忙接过来,指尖都在微微发颤。“天铭哥,新年快乐!”容玺举起酒杯,贺天铭和他碰杯:“新年快乐!”吃饭的时候,容玺很努力的找话题,但贺天铭只是偶尔接话。哪怕是这样也足够容玺兴奋。对于他来说,这是个很特别春节。他感觉公寓里都弥漫着幸福的味道,有贺天铭的地方才是家。吃过饭后,容玺去洗碗。贺天铭坐在客厅里看春晚,不知不觉间他的目光就落在容玺身上。现在的容玺和以前有很大不同,身上丝毫没有富家公子那股骄纵的气息。留着寸头,穿着最简单的T恤,看起来更加干净阳光。北方的冬季房间里有暖气,容玺干活热了,把T恤脱掉,只剩下一件工字背心。背心不足以遮挡住他的后背,露出些许青色的纹身,让他看起来透着不羁。贺天铭心头一动,某种念头在这一刻怎么也压不住。等容玺洗过碗出来,发现贺天铭不在客厅。他心头一跳,难道贺天铭走了?好不容易把人盼过来,还没来得及和贺天铭说上话,人怎么就走了?容玺心里特别难受,垂着眼站着。当看到沙发上的外套时,他猛地反应过来。贺天铭没走!容玺心情急转直上,他目光在房间里搜寻,看到卫生间的灯亮着。他安心的坐在沙发上,盯着贺天铭的外套看了半天。无数个日夜,坐在这张沙发上幻想着贺天铭能和他坐在一起。现在终于不再是幻想。容玺傻笑起来,觉得今晚会是个特别美妙的夜晚。正当他暗自开心的时候,客厅的灯突然熄灭。容玺下意识抬头,感觉到面前人影一闪。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贺天铭已经朝他压过来,将他按在沙发上。容玺后背抵住沙发,完全被贺天铭压在身下。他听到包装袋撕开的声音,陡然想起今天在超市里贺天铭放进购物车里的安全套和润滑剂。原来贺天铭来找他是为了和他做1爱。可即便是这样,容玺也觉得很幸福,起码贺天铭没有去找别人。在他以为这一次又会很疼的时候,某个部位被握住。容玺整个人都懵了,虽然思想停滞,但身体很诚实的起了反应。他没办法抵挡住贺天铭的撩拨,反应的特别强烈。在他以为这是贺天铭对他小小的安抚时,一个微凉的东西被套上。下一秒,贺天铭就坐在他腰上。容玺难以置信地僵在沙发上,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他以为贺天铭会像上次一样在他身上狠狠发泄欲望,怎么也没想到现实与他设想的有很大差距。贺天铭很郁闷,他发现上容玺并没有被上舒服。特别是上次看到容玺流血的画面,给他很浓重的心理阴影,以至于很长时间他都硬不起来。他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才算是整理好心情,接受自己只能做受的事实。认清现实后,身体的欲望就很强烈的反应出来。他发现自己没办法和其他男人做这种事,但对着容玺就能很轻易的被挑起欲望。贺天铭知道自己是真的栽了!栽在容玺手里,怎么也爬不出这个深坑。他已经过了钻牛角尖的年纪,明白“人生苦短、及时行乐”这个道理。他和容玺不用有未来,活在当下就好。在H国的时候,两人在一起那么多次,大多数都是容玺主动。这次换贺天铭主动,他发现自己不会。贺天铭很郁闷也很羞恼,他按着容玺肩膀的手指不断收紧,似乎要将怒气发泄在这个男人身上。容玺明显觉察到他的异常,双手攀在他腰上,轻声道:“天铭哥,你放松点!我来!”听到他的声音,贺天铭突然感觉特别羞耻,坐上去时候的勇气尽数散去。他恨自己为什么这么不争气?为什么非要栽在容玺手上。他咬牙道:“闭嘴!”容玺乖乖把嘴闭上,但已经从沙发上坐起来。他托着贺天铭的身体,让他坐在自己腿上。这样的姿势能够更加深入的了解到彼此,也能够轻易挑起身体里的欲望。起初容玺还能控制,可到后面他已经失控。从沙发到地板,从地板到卧室......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不知何时,窗外飘起微雪,但屋内的温度越来越高。很久之后,贺天铭推开身上的男人。容玺顾不上整理身体,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天铭哥——”他声音里带着颤抖,眼底的兴奋怎么也掩盖不住。贺天铭这么主动,是不是已经原谅他了?在他以为能够拥有重新开始的机会时,贺天铭已经从**起来。“天铭哥,你要去洗澡吗?我帮你洗。”容玺追在贺天铭身后,看到他捡起掉落在客厅里的衣服套在身上。几分钟时间,贺天铭穿戴整齐。他低声道:“今晚要回家陪阿姨过年。”容玺惊愕地看着他,眼底的惊喜慢慢冻结在瞳孔内。贺天铭没看他,拿起车钥匙离开。房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容玺感觉贺天铭生生将他的心脏挖去一块。今天贺天铭的主动不是要原谅他,而是单纯的纾解欲望。容玺想起自己曾经说过:“我们可以保持情人关系,你不想承认我的身份,我可以做你的地下情人。”现在贺天铭真的把他当成情人,可他心里为什么这样难受?容玺知道,他想要的其实更多。他想和贺天铭天长地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