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之深、恨之切。当初纪然有多爱夜凌寒,现在就有多恨他。他对夜凌寒一丁点那方面的欲、望都没有,每天的情事也像是例行公事。但夜凌寒对纪然却是又热烈又痴迷,哪怕这个人已经在他身边,他还觉得不够。要守着、疼着、爱着......不让他离开自己。顾忌着纪然肚子里的宝宝,夜凌寒没有做的那么过。温柔的做了一次后,他抱着纪然去泡了温泉。纪然怀着宝宝,只泡了一会儿就被抱出来。夜凌寒为他擦干身子,将他塞进被子里,吻了吻他的额头:“我和云子秋、齐洲有些事要商量,你累了就先睡一会儿。我很快就来陪你!”纪然有些困倦,眯着眼睛点点头:“你去吧!”他慵懒的样子像只吃饱的猫儿,可爱极了。夜凌寒把手探进纪然睡衣里,揉搓着他滑腻腻的身子。纪然被他揉的浑身难受,朝后面躲了躲:“你把手拿出来。”夜凌寒邪笑一声,压着他吻了好久才依依不舍的离开。纪然被他又亲又摸搞得困意全无,他在**躺了一会儿,挪到床边。从膝盖往下失去行走能力,但膝盖往上还有知觉。纪然一个人可以坐上轮椅,他披了件衣服,操控轮椅离开房间。夜凌寒给了他极大的自由,纪然身边没有保镖跟随,只有一个服务生问清楚他的需要后,将他送到夜凌寒所在的雅间。纪然敲开雅间的门,看着夜凌寒说:“我一个人睡不着。”他语气很平缓,没有任何撒娇或者是委屈的意思,可就是让夜凌寒感觉特别的愧疚。他后悔不该把纪然一个人留在房间里。快步走过去,将他从轮椅上抱起来:“怎么没多穿点衣服?”纪然摇摇头,展颜笑道:“我不冷!”“那也不行!你现在有宝宝。”夜凌寒将他放在腿上,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纪然身上。他只穿一件衬衫,在现在这个季节还是有些单薄。云子秋将空调调高一些,调侃道:“夜少还真是会疼人。”夜凌寒摸了摸纪然的头发,随手递给他一个橘子。纪然接过来,慢条斯理地剥着皮。夜凌寒看向齐洲:“你继续说!”三人不是随意的闲聊,而是在说商界和政界的事。齐洲和云子秋手里都有平板,桌子上还放着几分文件,有些还是商业机密,绝对不能外传。见夜凌寒没有让纪然出去的意思,齐洲有些迟疑。夜凌寒对纪然就这么不设防?难道就不怕他把机密泄露出去?看出齐洲的顾虑,夜凌寒道:“没事,你说你的!”齐洲惊愕地看着他,欲言又止:“这......”“是不是我在这里不方便?那我这就回去。”纪然蹭着身子想从夜凌寒腿上下去,却被他按住:“别动!没说让你走!”“然然不是外人。”夜凌寒微一挑眉:“继续说!有事我担着。”本来三人聊的事就是针对夜家最新项目的开发,以及竞选议员的事。既然夜凌寒不在意,云子秋和齐洲也没多说什么。三人继续商量正事,夜凌寒没有任何保留,完全当纪然不存在。能说的不能说的,统统毫不避讳地说出来。纪然像是根本不在意他们聊了什么,只是自顾自的吃水果和糕点,安静的像是不存在一样。其实在三人不知道的地方,纪然把他们聊天的内容全部录下来。纪然记性很好,看到夜凌寒手里拿着的文件内容,也都一字不落的记下来。在夜凌寒腿上坐了快一个小时,纪然有点累,姑且靠在他怀里,闭着眼睛小憩。夜凌寒这边又聊了半个小时,这才结束工作。两人回到房间,纪然趁着夜凌寒去卫生间洗澡的时候,将录音和文件内容发给云松。夜凌寒如此放心纪然,也是在于他知道纪然根本没有任何背景。现在他已经把纪然牢牢攥在手心里,不怕他翻出任何风浪。然而,夜凌寒没有料到,一直被他轻视的人,却给了他最致命的一刀。一个月后,大选开始。夜家竞选议员的人选落榜,这一切完全出乎夜家的意料。毕竟前期把路铺的特别好,几乎是内定的事,怎么会突然功亏一篑。在夜家还没从政界失利中回过神,政府扩建的绿化工程没有中标又给了他们重重一击。接二连三的势力,让叶家股市一跌再跌。然而,这还只是开始。与夜家合作的几大供应商纷纷提出解约,宁愿赔付高额赔偿金都要毁约。夜家的工厂被迫停产,往国外输出的货物呈现停滞状态,一天损失上千万金额。夜凌寒天天泡在公司处理最近发生的事。夜家根基深厚,不至于一下子倒台,但也损伤严重。在公司连着加班好几天,夜凌寒携着一身疲惫踏进家门。他下颚处出现青涩的胡茬,眼神比以往还要深沉冷厉,瞳孔里像是压抑着惊涛骇浪。他踏进卧室,看到正在看书的纪然。夜凌寒走过去,低头盯着他的脸看了又看。像是第一次认识他那样,看得特别仔细。又像是从来没认识过他那样,用一种极度审视的目光盯着他。纪然放下书,仰起脸看着他:“公司的事处理好了吗?”然然,是你做的吗?这句话到了嘴边,却硬生生的被咽了回去。纪然无权无势无背景,他哪里有这种本事把夜家搅得天翻地覆?夜凌寒觉得自己那些怀疑简直是可笑,他收回凌厉的目光,唇边浮现出淡淡的笑:“处理的差不多了。”真是可惜!纪然心底惋惜不已...........y......Q.....Z........W..........5..........C........... O........M..............言...............情.........中...............文..........网...,还以为这一次能削去夜家半壁江山,没想到硬是被夜家挺过来了。他心思百转,但面色不动。按下呼叫铃,佣人推门而入。纪然道:“泡杯牛奶过来!再把浴缸里放满热水。”佣人去泡了牛奶端过来,纪然递给夜凌寒:“喝点吧!你最近应该喝了不少咖啡,这样对身体不好。”夜凌寒接过牛奶杯,慢慢地喝着。这几天,夜家经历了一次很大的变故,能挺过来实属万幸。最艰难地时候,夜凌寒有想过,如果自己一无所有地话,纪然怎么办?他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那一刻,夜凌寒才真正的体会到纪然对他有多重要。佣人把热水放好,夜凌寒洗了个澡出来,精神比进门的时候好了很多。睡觉的时候,他没有像以前那样迫不及待的和纪然做、爱,而是将他纳入怀中,拥抱着他。两人就这样相拥着睡了一晚。那天之后,夜凌寒对纪然更好了。纪然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小家伙在肚子里特别的活跃。五个月的时候,纪然看到了小家伙的样子,虽然还看不出来长得像不像他,但那小模样却让他有种难以言喻的激动感。身为一个Alpha被迫变成Omega怀上孩子,对于纪然来说是件很屈辱的事。但看到宝宝的那一刻,他却庆幸上天给了他这个孩子。经过上一次夜家受创严重,夜云平最近都在忙工作的事,他也知道纪然快生产了,没再干涉他和夜凌寒之间的事。什么事都等纪然生下孩子再说。夜云平知道,纪然怀的是男孩儿。虽然纪然家世不好,但怎么说他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夜家宗家的长孙。夜云平纵然对他有万般不满,但对孙子还是很期待。距离预产期还有半个月,夜凌寒就不怎么去公司,天天陪在纪然身边。这天,刚吃完晚饭,纪然感觉肚子疼得很难受,一阵一阵坠胀的感觉袭来。他立刻对夜凌寒说:“我......我肚子有点难受,不知道是不是要生了?”夜凌寒立刻紧张起来:“你先别动,我去开车。”车开到门口,夜凌寒抱着纪然将他放在副驾驶。比起刚才,纪然的肚子疼得更厉害,他伸手摸着鼓起的腹部,安慰着里面不安分的小家伙。在去医院之前,纪然和云松发过短信,说了他可能要生产的事。云松早已把一切都安排好,只能纪然生产这天实施他们的计划。纪然确实是要生了,他被推进产房。不是真正的Omega,夜凌寒也不敢让他冒险顺产,最后选择剖腹产。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手术室的门一直没开。足足过去两个多小时,夜凌寒有点沉不住气。太安静了!他连婴儿哭都没听到!按理说这个时长,手术已经做完。时间流逝之下,夜凌寒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按捺不住想去推手术室的门时,门突然被拉开。医生满脸惊慌地冲出来,看到夜凌寒说:“夜少,少夫人情况很不好。孩子......孩子和大人只能保一个。”夜凌寒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所有的力气都在这一刻被抽离体外。“你......你说什么?”医生讲了很多手术出现的问题,夜凌寒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他厉声打断道:“大人小孩都必须要保住!否则我弄死你!”“夜少,现在情况紧急,必须只能保一个。”医生的话恰巧被刚赶来的夜云平和段易真听到。段易真快步走上前,急切的说:“保小的!当然保小的!那可是我的孙子。”夜云平也是同样的想法:“务必要保住孩子!”“如果纪然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谁都别想好过。”夜凌寒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透着狠厉。他眼眶通红,一张脸骇人无比,他死死盯着医生,一字一顿地强调道:“保大人!孩子可以不要,但纪然必须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