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黄粱听我一问整个身子猛地抖了下,紧接着把脑袋一低,明显有躲闪的意思,可却不说明,一边擦着镜子一边道:“没怎么。”我要是再相信这句话那我真就成****了,这么明显的动作他糊弄鬼呢?可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又看了看自己的前面,什么也没有,没敢再去问黄粱我怎么了,可能是他看出来我身上有什么东西?我身上的东西,一个是背后突起的鬼脸,一个是血玉虎符,我可不知道血玉虎符有什么作用,能不能和其他东西起反应,所以不敢问,因此我和黄粱之间的距离就尴尬起来了,他想往后退,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也不看我,可我却不想让他跑了,如果发现血玉虎符那就彻底完蛋了。“你和那老疤脸是亲兄弟?”黄粱见躲不成我,眼睛一斜,挤出个非常痛苦的表情,跟便秘似得问道。“亲个屁。”我道:“我是独生子,哪来的兄弟。”“这样啊……那你喝过他的血?”黄粱不直接说发现了什么,反而又问道。“我还没变态到喝人血的地步。”“难道你俩同性恋?”“你个老……”我刚想开骂,想到周围一圈的人又硬生生的憋住了,往他旁边凑,黄粱就往后退,始终和我保持着距离,却还不说原因。“老哥你不是看到了什么吧?”我话锋一转,问道。他老把我和老疤脸扯上关系,好像是因为擦拭阴阳镜的时候,带血的一面正照着我,他好像从另一面看到了什么东西。那是老疤脸的血,如果真能看到啥玩意的话就邪性了。“没。”黄粱猛摇头,突然转移了话题:“大家赶紧关上灯,刚才那声音不见了。”桑田早就注意到我们了,一听这话立刻下令关了灯,四周又陷入一片黑暗,我就往黄粱那摸去,却发现他早就跑了,根本不在原来的位置上,我有什么让一个风水师这么忌惮?老汉奸不会去桑田那告密去了吧?不对啊,他应该不知道血玉虎符的事才对,这么重要的东西日本矮子绝对不会告诉他。而且他之前说的九层妖塔也让我感到不自在,他们窝在塔里面说明外面的东西攻击人,所以才不敢出去,那么为什么还要在里面也关灯,之前听到的胡噜声到底是什么?我一边往李庄的方向摸,一边叫着他的名字,桑田根本不担心我们跑路,之前就不着痕迹地安排了俩士兵堵住洞口,况且外面比里面更加危险,等找到了李庄我才稍微放下心来,他和老疤脸在一起蹲着。“哒”老疤脸打着火点了根烟,这里面就只剩下一根烟头的光亮了,他一抽就能看到模糊的脸,格外悚人,可我现在越看越亲切。“你再仔细回想一下,到底还记得什么。”我笑眯眯地对老疤脸道,这可是个活宝贝啊,他知道李瑶的消息,可该死的却变成了这种情况,我真恨不得自己从小就是个心理医生,最起码还有些希望,催眠老疤脸应该能把他那段记忆勾出来。“来你让老子捅你一刀老子就想想。”老疤脸没好气地道。“我刚才不是也在帮你吗?”我笑道:“咱别计较这个了,现在可是人命关天。”老疤脸沉默了。“这样,你想想自己有没有见过李瑶的印象,又或者某个片段拿出来都可以。”“没有。”老疤脸回答地很干脆:“我是真不知道,而且我也只觉得有一小部分记忆被掏空了,就算我和李瑶认识,那么怎么也不可能就认识几天吧?而且其他的事情我都记得,我怀疑他们说的根本就不是我。”“不是你?”我疑惑起来,这张脸可没有几个人能认错。“先生。”桑田听到了我们的谈话,插嘴道:“你这张脸我们可不会认错,就算瞎了一只眼只用一只眼也能看得见你。”老疤脸闷头狠狠地抽了一口。“秦先生。”桑田君又道:“他不是你领来的吗?”“不是,自己跑来的。”我道。“呸!”老疤脸狠狠吐了一口,怎么听怎么觉得像是在骂我老汉奸。“你能带我们离开吗?”桑田又道。“离开这座墓葬是吧?”我巴不得这样,可只能实话实说:“我还真做不到……”我自己离开的话还有一定的几率,但是带着这么多人往外跑,我估计能活下来的人多不过三分之一,虽然这数字听起来希望还是蛮大的,可这是活生生的人,三个人里就要死两个,生存率还没有一半,就算我说能桑田也不可能这么干。否则他不会窝在这儿七天的时间。而且我在没找到李瑶之前也不打算离开。“对了。”我又道:“这里到底有什么?你们观察过地形没有?”我问道,他们不让开灯,我就什么都看不到,还要从他们的口中得到点消息。“有。”桑田操着不正宗的汉语道:“按照黄粱先生的说法,这是一座九层妖塔,是李靖镇妖用的塔……好像还有什么传说来着。”“拿塔压过自己儿子。”我颇有些不耐烦,道:“讲重点。”李靖托的塔是三十三层的玲珑塔,能装大千世界,当然这是神话,还有一种说法是商朝末期妖鬼作乱,李靖在陈塘关伏了一条妖龙,就用的九层妖塔,那妖龙最后还是被塔给压了近百年的时间,直到商朝灭亡时妖龙才褪去龙皮,化身人形得道升天,当然这只是传说而已,没有几个人听过,在这传说里妖龙就是商汤祸乱的根源。在后世,倒是有人借鉴过这个传说,但却是镇墓葬里的鬼物,所以这传说就渐渐倾向在我们这种人中流传,一直流传到了现在,可我还真没见过哪地方出现了这么高的一座塔。“第一层与第二层之间没有楼梯,我命令几个士兵爬上去过,可却只听到了几声惨叫。”桑田道。“这也不至于关灯啊。”我道,能杀人的未必是鬼物,还有机关。“你没闻到尸臭味儿?”没等桑田答话,黄粱就道。“你问问他。”桑田沉重地叹息了一声。我用鼻子使劲儿嗅了嗅,才闻到空气中有一股腐肉的味道,这一嗅我差点吐出来,屎尿味儿实在太浓,掩盖了尸臭味儿。“到底怎么回事儿?”我皱起眉头。“死了的人被挂出来了。”黄粱道:“在那些人死后片刻不到,尸体就无声无息的挂在了第一层房梁上,最可怕的是那些尸体都没有脑袋。”我一瞬间想起了外面树根末端包着的人头,惊声道:“你可别给我瞎扯,二楼死的怎么挂一楼来了还无声无息?没头也能挂起来?难道是绑着双手挂起来的?”“不是。”黄粱道:“是从下体****位置穿了一根线从断掉的喉咙里穿出来,然后挂在房梁上的,桑田君放下过一只下来,我摸过尸体的颈部,跟利刃砍断的差不多,脑袋不翼而飞,而那绳子就他娘的是一个树根。”“树根悬人?”我怎么也想不到会出现这种情况,想起外面包着的人头,就脊背发凉。“对,那树根穿透性很强,而且断裂的地方还是新茬,一看就知道是活的。”黄粱道:“而且你听到之前的呼噜声了吧?我怀疑它就在房梁上,所以没敢让人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