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34【都说七年之痒……】【可你们连七年都不到。】弹窗悲悯道, 【况且你中间还睡了三年。】【翻他手机吧,警视先生。】【风险与机遇并存。现在日本社会都发展出职业性“狐狸精”了,那么还有什么不可能发生的呢?今天这件事情不容小觑, 所以看看他究竟在手机里藏了什么东西……】弹窗现在讲起话来,非常像个传/销头子。偏偏它说得还很有道理,尤其降谷零亲手把衣扣给他一个一个、仔仔细细地系回去时,今泉昇真是彻底体验了一把冷水浇头的震撼感。今泉昇深呼吸,满脸苦恼:“我那都算是明示了吧?他怎么可能听不懂?”他办再离奇的案子时都没这么苦恼过,偏偏现在像个敏感多疑的妻子,纠结这种如同晚间八点狗血档的问题。啧, 不对。重新修改一下。他应该是位敏感多疑的丈夫。性格和生活习惯上,明显是零更“妻子”一些。他最多就是在**吃点亏。仅此而已。【……现在是纠结这种问题的时候吗?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你现在连‘吃亏’的机会都没有了。】弹窗的声音刚落, 手机屏幕上跳出了一张表情包。这是弹窗发给他的:猫猫捂脸.jpg下边还配着一行字:真是没眼看。“我现在非常清醒。”今泉昇纠正道。“我有个问题。你既然可以回我的手机里发表情包,那为什么要封锁漫画软件?”弹窗一开始是漫画软件的一部分, 这是不争的事实。漫画APP到现在都还处于封禁状态, 像个病毒一样滞留在他手机页面。他想删也删不掉,想进入也戳不开。而弹窗却像游鱼得水一样, 自如地穿梭在诸多电子设备里。【要不了多久了。】这道机械音终于正经了一点。【我必须优先让自己升级, 所以漫画软件就需要搁置一段时间——我可比漫画有用多了。你应该还记得,我刚来到这里的时候, 连和你进行智能对话的能力都没有。】的确。在弹窗还没拥有进入他脑子里的能力时, 他就已经意识到:它似乎正在逐渐生成“自主意识”。今泉昇戳了一下手机屏幕,表情包消失了。“一直以来, 你的目的都是什么?”他问道。【帮助你。】它说。【帮助你摧毁我们共同的敌人。】这话听着很讽刺。他被迫在病**当了三年植物人, 就是这家伙盘算出来的结果。但不可置否, 救了他的性命、救了展厅中其余人性命的, 也是弹窗。今泉昇现在反而没办法给出一个客观评价。他想,他大概只能予以弹窗一部分信任——这是他最大程度能做到的。其余事物则需要保留起来。但是……他们共同的敌人?今泉昇倒是记得,前段日子带着早川晋一去他的临时画室时,弹窗和他表示过:在实验所给他打电话的人,是“敌人”。事实上,知道那一卫星电话号码的人,原本就不多。范围甚至可以被圈定在某一界限。他的敌人是……弹窗打断了他的思绪:【算算时间,川江熏应该快要醒过来了。】【当那具身体复苏之后,你的[第二模式]就可以启用了。回到川江熏的身体里后,说不定你会想起一些,我们之间的过往。】【我说过的,我们曾经是一对“好搭档”。】【我向来只陈述客观事实和我亲眼所见。当然,事实上我认为,我们现在也是一对“好搭档”。】今泉昇努努嘴,对此不予以任何评价。昨天晚上,他还在病房时,柯南就悄声告诉他:“贝尔摩德带着那个沉睡的男人,搭乘直升机离开了。”那个女人一早就没准备把自己搭进来,她不仅对野格抱有极差的态度,甚至没觉得野格的计划能成功。于是她直接把野格丢下,一个人跑路了。说这话的时候,今泉昇还在病**。而降谷零刚巧在门外打电话,这是个谈话的绝佳机会。于是他便趁此机会追问:“那个男人有没有要苏醒的迹象?”柯南摇摇头,大抵还在为亲手放走了贝尔摩德而自责:“没有,虽然呼吸的脉搏都在,但并没有醒来。”江户川柯南:“如果我没记错,贝尔摩德一直都在很小心地保护他。”堪称无微不至的那种。一个人是发自内心的想要保护某人,还是出于任务被迫保护某人,其实很容易分辨出来。贝尔摩德显然属于前者,她的一姿一态无一不再说明此事。而这一点令今泉昇发愁。至少在他是“川江熏”的时候,他不记得自己和贝尔摩德存在任何交集。那个金发女人过于浓郁的保护欲,来的莫名其妙。直到现在他也没想清楚,那些人把川江熏带到会展中心、藏在医务室里,到底是为了做什么。可他越是深想,越觉得川江熏不像个“人类”。人类固有生老病死,人类的身体很脆弱。在经受火焰的侵袭,并从百米高空的坠下后,恐怕连留个全尸都难。偏偏川江熏完好无损。甚至在三年之后,以毫无变化的容貌,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和柯南谈完话后,这位小朋友还满脸探究地盯着他。最后还是没能忍住,冷不丁地问了一句:“所以,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手表上面有麻醉剂?”当时今泉昇笑着摇摇头,没有回答。…………浴室里的水声也停下了。今泉昇转过身,身后的浴室大门采用了半木质半雾面玻璃的材质。透过拢起一片热气和水珠的玻璃,他隐约可以看到恋人的身影。他现在应该在擦头。门后传来了些微窸窣声。【通常来说,洗完澡过后,你们应该做点其他事情了。】弹窗暗戳戳地提醒着。照理来说是这样。但今泉昇猜测,自己一会就算一/丝/不/挂地在床褥上躺平,降谷零也不会对他做什么。匪夷所思。这比川江熏为什么还能完好地出现他面前,还要匪夷所思得多。可是他的恋人又聪明又体贴,智商情商具在。他们有时甚至不需要交流,默契到传递一个眼神就能明悟对方在想什么——他怎么可能听不懂他的暗示!所以今天到底怎么了?【……说真的。】【你今天的状态,像极了一个恋爱脑。】弹窗毫不留情地嘲讽。今泉昇随即冷笑了一声,反唇相讥:“这件事是你最开始提的。”弹窗要是不说,他估计都注意不到降谷零起了个大早,然后靠在窗边看了半天手机。今泉昇抬起头,瞄了一眼被放在桌角的手机。那部手机的屏幕黑着,外观是很漂亮的银白色,他记得这应该是降谷零前不久去买的新手机。他没有受伤的右手指腹,开始不由自主地轻敲起桌壁。沉缓的声响富有韵律,在空旷的和室回响。今泉昇一陷入沉思,就会作出这一动作。他正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去翻翻这个手机。想归想,事实上他觉得这么做不大好。他和降谷零都是成年人,即便他们关系再亲密,也会向对方隐瞒一些个人隐私。他总归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就去怀疑恋人。犯不上,何况零根本不是那种性格的人。他现在突然能够理解,影视作品里那些怀疑丈夫出轨,而变得歇斯底里的妻子们,究竟怀揣何种心境了。果然艺术源于生活。弹窗蹦跶出来:【帮你更正一下:是影视作品里怀疑妻子出轨,而变得歇斯底里的丈夫。】今泉昇充满赞同地点头。但他最后还是决定作罢,他知道降谷零不可能。他缓慢地收回视线。又过了一会,降谷零从浴室出来了。他头上盖着毛巾,头发还湿漉漉的。今泉昇抬头看了他一眼,试探性地问:“我帮你吹一下?”非要说的话,他们的第一次互帮互助就源自于吹头发。尽管那天他淋了雨,跌跌撞撞从医院跑了出来,状况委实不大良好,但总得而言,还是因为恋人的温声细语平静下来了。以至于后来他们同居的时候,总会上演互相帮对方吹头发的戏码。但他们每次提出帮对方吹头发的时候,可能目的都不那么纯粹。比如吹着吹着,吹风机就又摔到地上了,然后趁着嗡嗡作响的噪音里,他们就会做些其他事情。都是情侣之间的情趣罢了。虽然他们因为这事,前前后后换了好几个吹风机。听到今泉昇的问询,降谷零不禁一愣。他抓着毛巾的手顿了顿,随即他又瞥了一眼青年左腕上的绷带。白色的纱布弯弯绕绕,从腕骨开始一路蔓延向小臂。他昨天陪着昏睡的今泉昇去找医生缝了针,黑线伴随长针穿梭于皮肉,将之缝合在一起的场景血淋淋的。这种事情他见得不算少,但他唯独不愿意让这种画面,和恋人苍白的面庞结合在一起。“不用了,前辈,我自己来就可以。”他真心实意地婉拒。降谷零实在不觉得,今泉昇那缝了两针的手腕能灵活到帮他吹头发。况且伤口昨天才缝合,今天要是因为活动幅度过大而撕裂,麻烦可就大了。弹窗字正腔圆地:【他又拒绝你了,真可怜。】今泉昇恹恹地坐了回去,一脸呆滞地瘫在靠垫上,像只生无可恋的小浣熊。降谷零正在翻找吹风机,置物架在另一边,他背对着今泉昇,完全没能察觉到这一点。翻到吹风机后,他径直走回插座处,等他拿起吹风机的插电口时,才想起自己的手机还在充电。于是他直接把手机线拔下,连接上了吹风机。当吹风机的飒飒声响起,他难得刷了一小会手机。那行白字暂时没出现,手机电量良好,所以他放心地看了看近期的新闻。他刷到了个分享自家狗狗日常生活的博主,于是顺手点进去看了看那些照片。雪白色的小狗毛茸茸的,像个雪团子。它笑起来的样子酷似哈罗,瞧着非常可爱。降谷零不禁轻笑一声。等头发吹得差不多了,他才关上了吹风机的开关。再一抬头,这才发现有一道冷冰冰的视线打在了身上。今泉昇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一言不发。降谷零禁不住抖了抖,不寒而栗。没过一会鸡皮疙瘩就起了一身。于是降谷零小声地试探:“前辈?……怎么了?”他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最近都干了什么。他觉得除了自己昨晚和今泉昇争论受伤问题时凶了点外,好像也没做过什么其他过分的事情了。结果,他却听到今泉昇以平静到不自然的语调,幽幽地问:“你说吧,是谁?”降谷零:“……?”“男人还是女人?有我好看吗?”“??”“对方很有钱?权势滔天,家境优渥?”“???”“我知道了。是不是因为我最近总赖在你的公寓不走,所以显得我像个好吃懒做的软饭男?”说到这,今泉昇又恍惚想起,降谷零做饭确实挺好吃的,家务也基本都是对方在做,他平时只负责瘫在沙发上逗狗玩。做的时候他也基本没动,受累的人也是零。……他可能真的是个软饭男。今泉昇深吸了一口气,小声道:“其实我很有钱的,过段时间我就出去工作。不如……我把工资卡上交给你?里面存了好多钱,够你去米花商业大楼最高层的那家高档西餐厅,不重样地吃上好几年。”“所以,你把那个人的联系方式删掉。我们谈谈。”降谷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