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贪心

再也不要和郁尧当好朋友了……颓废地用触手抹去眼角流出来的几滴水珠，小章鱼一屁股坐到鱼缸底部，心情复杂。郁尧怎么能这样说不要他就不要他了，书澄睡醒过来就真的没有找到半个人影。甚至都没跟他告别……书澄越想越生气，猛吸了口鱼缸里的水把自己的身体都涨得大了些。这水质与深海不同，软软的，隐约带着点甜，将不远处食物的味道传到小章鱼触手上的嗅觉感应器里。书澄本想赌气，不理那些释放着隐约鲜香的鱼肉，可他确实是有点小饿。在肚子里馋虫的**下，书澄没骨气地伸出触手将离他最近的一条大鱼拽过来。他本来就不是有骨头的动物，软体生物要骨气有什么用！填饱肚子才是最重要的好吗！这处理好的鱼与书澄见过的各种鱼类长得都不太一样，他端详了半天，发现这是自己从来没吃过的一种淡水鱼。小章鱼用触手撕开鱼肉，尝试着往嘴里送了一块。肉质鲜嫩，无需书澄用齿舌再去切割，颇有种入口即化的感觉。书澄眼睛亮了亮，又扯了半块吃。真的还挺好吃的。口腹之欲得到了餍足，但书澄还是有点不高兴。他没有忘记自己最初是因为什么跟巨龙走的，书澄就是想成长起来，不再依靠族人们自己就能弄到食物吃——虽然他还是失败了，依旧要靠别人才能吃上饭，是一只娇气小章鱼的既定事实没有改变。但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书澄也成功了。他轻而易举的就获得了一张长期饭票，以后确实不用依靠章鱼族人们了。即使巨龙后来消失不见了，郁尧的出现还是照样能满足这一需求。从“饭票”的角度来说，郁尧做得完美，挑不出半点错。明明之前书澄内心觉得只要肚子饱了就好，并不在意其他的事情，可现在郁尧留下了这么多吃的，按理说他应当十分快乐，书澄竟然还有些……不满。他似乎想要更多，而不仅仅限于“吃饱”了。书澄食不知味地吧唧着腮帮子，反省自己真是有些贪心。“滋滋”的声响从水缸外传来，吸引住了他的注意力。书澄努力用爱心吸盘扒住鱼缸的玻璃壁，一点点挪动身子艰难爬出来。蓝色水球仍然环绕着他，因此书澄并没有感受到什么不适。他“噗嗤”一声从高处的鱼缸顶跳下来，八只触手拍在地上由水球做了缓冲。小章鱼将不悦抛在了脑后，好奇地想去探究那声响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努力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爬得更靠近了些，书澄确信这个房间里面除他之外没有别的生物了，可声音还在继续。房间内有诡异东西在不停地制造动静，用叽里咕噜书澄听不懂的语言在交谈。人类的世界好可怕，他不会是撞鬼了吧……小章鱼被自己的脑补吓得瑟瑟发抖，触手缩起来想重新爬回鱼缸里避难。但是如果真的撞鬼了的话，躲起来也没有用的吧！书澄给自己打了个气，朝着声音的源头更加靠近了些。他终于看到了到底是什么在响。那是一个发着光的长方形，里面竟然还有图像在动。这是不是章鱼族长给他讲过的人类世界的“电视”？据说人类就是靠着这个电视待在家里就能知道全星际发生了什么大事的。比海底的消息灵通了不知道多少倍。一想到这是个非常神奇的东西，书澄心头的害怕顿时减轻，他环顾了一圈，发现自己身后有一张沙发。书澄费劲巴拉地攀登上去，给自己找了个更清楚的视角去看那电视屏幕里播放的东西。他支着触手看了会儿，发现虽然自己听不懂人类到底在讲什么，但也能从他们的肢体动作里面看出点大概的意思。人类雄性与人类雌性在电视里面脸贴着脸嘴贴着嘴，看起来在交换食物。书澄点点头，觉得他们两个将好朋友之间的互帮互助表现的淋漓尽致。很有精神。他正看得津津有味，电视里友善互动着的两名人类突然就消失不见，紧接着一阵激烈的音乐就插播了进来。屏幕中间的那个人类好像穿得极为正式，他用书澄听不懂的话语流利地叽里咕噜了一通，然后手一挥，将画面切播给了别人。书澄觉得这个人类没有之前那对好朋友有意思，他对“电视”的新鲜感也所剩无多，正想从沙发上爬下去，去看看这房间里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好玩东西。可一抬头，看着电视里出现的那个熟悉身影，小章鱼被封印在了原地似的怔住，一动不动。书澄不会认错的。那银白中带有极浅蓝色的长发让书澄能在任何一个地方认出郁尧，男人幽邃不似人类的暗金眼眸全宇宙都找不出第二个。可郁尧分明才与自己告别了多久，就出现在了人类用以传播消息的电视中？书澄眨眨眼睛，放弃去思考这其中需要经历多少个环节。他往前蹭了蹭，试图离电视屏幕再近一些。按比例缩小的郁尧在电视里显得比现实更加冷漠，书澄收起触手上的小吸盘，觉得他这副表情看上去有点吓人。不过他好像换上了比在海底时穿着的更加帅气的衣服，书澄最喜欢趴着的肩头处肩章好像也进行了更迭。貌似比之前多了几颗星星，垂下来的流苏小穂子也漂亮了些。小章鱼皱着脸想象自己以后趴在那肩章上的感觉。会不会比以前扎啊，那会不舒服哎……书澄没有去考虑郁尧出现在电视里的合理性。毕竟他能在海底缺氧的环境下自如生存，实力自然比平常的人类高出一大截。郁尧可是他书澄的好朋友，厉害一些不是很正常吗！小章鱼瞬间想到了先前电视里嘴对嘴互帮互助的那对人类好朋友，心想像郁尧这么强的人，他与他的朋友是不是也要上电视，将朋友之间的友谊放给全人类观摩学习。脸贴脸嘴对嘴是人类好朋友之间必须要做的动作吗，海底好像没有这样的习惯呢。既然上了岸，那他书澄可要好好学习一下怎么才能将这两个动作做到最好！要惊艳所有人！在认出郁尧的那一瞬间，书澄没有意识到，他的身体里似乎有一簇火苗，“噌”地窜了上来，抢夺着小章鱼漂亮的透明身体掌控权。也侵占着书澄头脑里清醒的理智。作者有话要说：小章鱼：好朋友之间原来都要亲嘴，学到了（握紧触手最近有点小忙orz，更新可能不能准时在18点或者21点，如果这两个时间段没有就是在0点之前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发了，我可没有断更啊！（大声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