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往像是愣了几秒,然后仰头看着吴方泊捧腹笑了起来:“哈哈哈吴方泊你居然因为这事吃醋了。”“我这么大一个漂亮男朋友,我不得防着点?”吴方泊抢过他的话。“别笑,我现在很严肃的。”“那我就当你在夸我好了。”周往把手背在脑后,躺在**叹了一声。“她有事没事闻你身上味道干什么,有没什么特别的。你身上很香吗?”吴方泊一边说着,一边把头埋进周往的颈窝深吸了一口,然后重新抬头。“这香是她该闻的吗?”“吴方泊,得亏你是个警察,这偏执都花在追凶上了。要不然……你一定是占有欲强到疯狂的变态。”周往说着,伸出手指想要勾住吴方泊的下巴。谁知吴方泊一个迅速出手,直接抓住周往的手腕,将他死死压在了下面。“我现在的占有欲也很疯狂,你看不出来吗?”吴方泊刻意放缓了语速,压着几近沙哑的音调逼向周往。很快他们至上而下的距离就变得很近很近,近到吴方泊灼热的呼吸吹在周往微抬起的喉结上。“你自己想想你最近都干了什么好事。”吴方泊以极富侵略的低沉声音威胁道。“又叫别人哥,又让别人知道你身上的味道是从哪里来的。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把你锁着,哪儿都不允许你去,也不允许你和别人说话。”“你认真的?”周往轻笑一声问。“当然。”吴方泊说。“你要再这么惹我,我就要对你采取点强制措施了。”周往忽然微微挺身,在吴方泊的唇上留下一个柔软的吻。“知道了哥。”他弯着眼睛看着吴方泊。“我爱你。”【卧槽……】吴方泊耳朵都红透了,【这家伙本科985学的是钓鱼专业的吧?真钓啊!】最后吴方泊手一松,身体也跟着缓缓松懈下来,环抱着周往的腰,躺在他的身边,将头埋在他的脖子里,紧接着重重舒了一口气。周往搂着吴方泊的肩,轻轻拍着他:“不生气了?”“……”吴方泊沉迷于周往身上微微的香气,慵懒得不想开口说话,迟迟才叹出了声:“再让我抱一会儿。”“嗯。”周往就静静地躺在**,让吴方泊枕着他靠着他小憩一会。过了好一会儿,吴方泊缓缓偏过头:“我觉得你身上的味道也不像我买的洗衣液的味道啊?到底是什么味啊?”周往看着他笑,然后回答他的问题:“你买的洗衣液,阳台上的玫瑰花香,还有从你身上沾过来的,警局里独有的公文墨香味。”吴方泊跟着周往的描述回想了一下,发现他说的味道果真都混杂在那淡淡的香气里。原来周往知道他身上香气的来历,并不是像他告诉粉丝的那样,只是普通的洗衣液残留气味。“你发现你有时候真的挺傻的,这些味道我怎么可能和别人说呢?这是我们两个独有的气味。”周往接着说。吴方泊听罢,微笑着缓缓靠近周往,然后指尖穿过他的狼尾长发,给他一个深深的、又长又甜的吻。然后他看到周往伸得与脖子同高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那个频率似乎击中了吴方泊。他轻轻伸出手去,指尖蹭过周往的皮肤,最后两人十指相扣。没人说我爱你,却处处都能听到我爱你。五月,嵘城的温度骤然升高。正午,中越边防处,执勤的队伍正在烈日下休息整顿。最近这里的治安不错,大家的工作还算顺利。来往的车子一辆接着一辆,有人说着流利的中文,有人交流全靠比划。这时一辆银色大众停在了关卡前,几名警员照例上前询问信息,后备箱也要打开接受检查。“你好,请开一下窗。”其中一个警员猫下腰,伸手示意司机把车窗按下来。车主照做了——黑漆漆地车窗缓缓降下,警员照例往里偏了偏头,检查车内有没有什么异常。驾驶座与副驾驶座之间的收纳架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反光。警员定睛一看,竟然看到一个漂亮得夺人眼球的大宝石,那花一样的切割面只欣赏一眼,就能让人永生难忘。“你那东西是什么?”警觉的警员指了指那闪闪发光的珠宝。“我的宝贝。”男人沙哑的声音从喉咙里挤了出来。“什么?”那警员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他刚刚抬起头,只见一根黑色的枪杆从车里伸了出来,然后剧烈的声响炸裂开来,子弹贯穿头颅,鲜活的生命倒下。血溅了一地,就连那银色的车身上也糊满了牺牲警员的血。“有枪!”只听另一个警员大喝一声。同时过关的还有不少平民车辆,车上的民众疯狂地尖叫,哭喊着抱头蜷缩起来,一窗之隔,硝烟四起。银色的大众车疯了一样地往前冲去,后座车窗也缓缓打开,里头竟然伸出一把恐怖的机关枪。枪声在耳边密集炸裂,血腥味混杂着汽油味扩散开来……“警告警告!有人冲卡!”一瞬间,关卡警笛四起。穿着黑色制服的警员纵身一跃,找准最靠近自己的藏身之处,然后迅速将□□上膛,瞄准车子的车轮就利落开枪射击。“你们是无法越界的,请放弃挣扎!”喇叭上不停播放着严厉地警告。车子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上头的人不断开枪射击,剧烈的交火声仿佛奏响死亡的交响曲。“你没有退路!放弃挣扎!放弃挣扎!”尖叫声、警告声、枪声……所有混乱至极的声音全都搅和在一块,轰得人耳膜阵痛。突然,这辆银色的大众不知怎么就失去了控制,上面的枪声消失了,胡乱飞射的子弹无影无踪,而车子的速度越来越快,只听一声撕裂般的刹车声响,这车子竟然一个提速,径直撞在路边巨大的水泥墩上。强大的冲击力让车前盖瞬间支离破碎,整个车子跟着倾倒过来,先整个车身撞向水泥墩,又重重翻在柏油路上,一连转了好几次,最后那破铜烂铁一样的车子,翻转着停在了路面。“天!”所有人都忍不住惊叫。“十二号哨位发生一起自杀式袭击事件,请求支援!请求支援!”领头的警员抓住对讲机,就立刻着急地大喊起来。残破的银色大众车已经完全没有了动静,静默了几分钟后,先锋队收到指令,端起枪缓缓朝那危险的车子走去。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脚步重了,会再次惊醒那封魔的人。血液从车底渗了出来,死气笼罩在这几乎要撞成碎片的钢铁零件上。最后先锋队终于完全包围了车子,几个警员猫下腰,警觉地查看车里的情况。司机的躯体已经被挤压得血肉模糊,胸口的骨头断了,剧烈地冲击力让白色的骨头直接刺破皮肤,流淌下成股成股的鲜血。后座上的人也死了,撞击的瞬间,走火的机关枪把他们蹦得四分五裂。副驾驶座上有一个满脸胡渣的男人,整个人卡紧倒挂在座位上,身边被肆意扭曲的铁片牢牢钉着。第一眼看到他时,这个胡渣男人还睁着眼睛,警察的面容出现的瞬间,他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