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干什么。”周往喘着粗气,紧盯着面前的马振古,艰难地开口道。马振古没有说话,他再一次抬起手,原本把守在周往身边的打手井然有序地离开,这个未知的空间里,就只剩下了周往和马振古两个人。“你想杀了我吗?”周往丝毫没有畏惧,咬牙切齿地质问道。“我确实想杀了你,可是又觉得就这么简简单单地杀掉你,实在是太便宜你了。”马振古轻笑着摇了摇头。“你都是周家最后一段血脉了,你父亲和你叔叔都是我这的功臣,我怎么可能不好好招待你呢?”他每一句话都在试图刺激起周往的怒火。“是你杀了周常,连我的妹妹和妈妈都没有放过。”周往真想抬起没有被束缚住的双腿,狠狠揣上面前这个男人的身体,奈何刚刚打入血管的麻药跟着汹涌的热血不断流淌,已经让周往无法动弹。“你父亲知道的东西太多了,不死就是一个隐患。至于你母亲和你妹妹,她们看到了我的脸,就只能陪葬。”马振古【大发慈悲】地解释了一番。“我妹妹那时候还只是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孩!”周往用尽全力提高了声音。面前的男人光有一副人模人样的皮囊,实际上灵魂早就烂透了,他没有心,没有人性,完完全全是一个残暴的冷血动物。家人躺倒在血泊里的画面瞬间冲击进周往的脑海里,残破的尸体、满片如湖泊的鲜血、女人的尖叫以及孩童的惨烈的啼哭……周往的痛点被狠狠戳重了,他的双眼憋得布满血丝,泪水沁在瞳孔里。“本来你也应该死的。可我没想到啊,那个叫杜翱的家伙曾经是我最信任的属下,到头来他却背叛了我。为了你这个从出生起就流淌着罪恶血液的孩子,他居然不惜对我撒谎。”马振古说着,眼睛里竟然闪过一丝少有的真情惋惜。“古是你的名字,你就是我一直要找的老G,法医科的王崇是你安插在警局的眼线对吗!”周往恶狠狠地说。“是我。”马振古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像杀掉几个人,对他来说就如同捏死几只蚂蚁,根本没必要有什么情绪的波动。“杜翱也是你杀死的!”周往怒吼出了声。可是他没有力气了,就算是憋足了劲,喊出来的声音也无法对马振古带来任何威胁与恐吓。马振古顿了顿,忽然陷入了一阵古怪的沉默里。周往看着他的眼睛,却猜不透他此刻到底在想些什么。一分钟后,马振古突然前移身子,离周往更近了。“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想杀了我?”他竟然挑衅地勾了勾周往的下巴。周往的悲痛到了极点,他真想现在就冲上去杀死马振古,可是仇人就在眼前了,他却只能动弹不得地望着那个包装成人类的恶魔。【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周往的脑海里不断回**着撕裂般地吼叫。那个扭曲尖叫的声音来自于内心深处的他自己。因为马振古那些刺激人心的话,周往的怒火不断加燃,几乎就要到发疯的地步。“可是你做不到,因为你现在只能坐在这里任我宰割。”马振古继续说道。周往紧闭起眼睛,艰难地把耳膜里臆想地尖叫强压下去。他不能再让自己有双手沾满鲜血的念头。“你一定会死,根本轮不到我亲自要你的命。”最后他说。“是啊,现在王崇这颗棋子已经废了,我听说他早就被你的领导盯上了。不得不说……你后台挺硬的,你今晚要是受伤了,他们绝对不会放过我。”马振古笑了一声。可是看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马振古根本就不怕警方找上门来。“其实我早就知道杜翱骗了我,把你的命留了下来。要不是我施舍给你一条生路,你还活的得到现在吗?”他接着对周往说。周往隐约想起来,自己第一次尾随梁萄,听到她与王崇的对话中提过:没有老G的命令,谁也不能动周往。也因为这句命令,梁萄埋伏在周往身边多年,却迟迟没下手杀掉他。“但是我现在改注意了……”马振古缓缓开口。“你想怎么动我?”周往提起一口气。他觉得自己今晚怕是凶多吉少了。“你抬头看看这个地方,你觉得我想干什么?”马振古这时邪邪地一笑,起身往旁边一靠,不再遮挡住周往已经昏昏沉沉的视线。周往微抬起眼眉,终于看清了马振古把自己带到了什么地方。这里是一间带床的卧室。昏暗的灯光发着微微的红,床单上洒着暧昧的红色玫瑰花瓣。“你——”周往还没把话说完。马振古直接粗暴地拽起周往,将他狠狠往床垫上摔了过去。“啊——”惊叫被憋在喉咙里,周往身体一斜,陷进了柔软的床垫上,玫瑰花瓣被剧烈地抖动高高震起,最后飘落在红木地板上。“我听说,你和嵘城警局里那位吴警官关系很不一般。”马振古一边说着,膝盖顺势搭上了柔软的床垫上。凹陷的床连带着周往的身体,一起倾斜了起来。天!周往觉得自己的呼吸骤然暂停。他眼睁睁看着马振古爬向自己,但他无路可退,再往后身体就抵到了床头上了,双手又被紧紧地束缚着。“我其实男人和女人都上过,也曾经找到过称心如意的床伴。我真的很好奇,你身上到底有什么滋味,能让吴方泊如此念念不忘。”马振古一步一步,急具压迫感的大手臂撑在了周往身边,将要盖住他的身体。马振古手臂上的肌肉不比吴方泊的差,可是他所有的气息,都让周往觉得厌恶无比。“他对你那么痴迷,要是我从他身边抢走了你,你说……他会不会很生气……”他的刻意让语调变缓,满口都是挑逗的意味。“或者,他会直接开枪杀了我?”马振古最后停了下来,低头俯视着身下的周往。“可是你知道的,一个警察如果因为私情随意开枪,等待他的就将是长久的牢狱之灾。”他的声音逐渐逼近,最后就在周往额头处嗡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