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引领者,年纪较小,淡扫蛾眉,十分清秀,仅在发髻上别了一朵杏花。左冲见到这人,突然想了起來,上次自己來到此地时,正是这名引领者和墨彩两人引领自己,只是上次此女子站在墨彩之后,也一直沒有说话而已。这名长相清秀的引领者看到左冲后,先是一惊,再是一喜,但当她看到朱彤两姐妹一左一右,簇拥在左冲两侧后,面色再次一沉,接着回复到开始平淡的神情。她冲着左冲等人淡淡地说道:“诸位,请随我來吧!”长相清秀的引领者之后,是一个年纪更小,长得更加小巧的引领者,她本來奇怪,怎么突然一下子來了这么多闯塔者,人数多也就罢了,为何这些人丝毫未见疲态,而且也不受门前阵法的影响直接就走到了拱门之内了。只是两人之中,以长相清秀的引领者为首,见长相清秀引领者沒有多问什么?她也只是好奇地打量了众人一番,也回头向内走去。左冲见长相清秀的引领者对自己的表情一变再变,很快就联想到了,八成是与墨彩有关,回想起,自己初來此地之进,墨彩的大胆告白,左冲心中也自无奈。只是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自己心中只有迟迟一人,对于墨彩的恋意,自己也只能躲避。左冲无语,长相清秀的引领者也不说话,只闻脚步之声,一众人安安静静地走着,很快,就到了据守者所在的大堂之上。一进入门中,正对面,依然是一个高台,高台上十把椅子,上面坐着十名表情肃穆、颇有威严的据守者。长相清秀的引领者微一施礼:“报据守者大人,闯塔人已经带到!”说完,径直走到大堂的一角,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地上,另一名引领者,现在也看出长相清秀的引领者的异常,也十分乖巧地跟着站在了大堂一角。田大牛闷了一路沒有说话,一进大堂,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这个房子建得不好,黄灿灿的挺漂亮,就是修这么一个大高台子,连个坐的地方都沒有了,不好,不好!”“放肆,什么地方容你大呼小叫,还不赶快跪下赔罪!”台上坐在最中间的一名脸带红砂的据守者怒喝道。“放屁,你是谁,敢叫你牛爷爷跪下!”田大牛才不吃这一套呢?据守者本是想立威,却沒想到把田大牛惹怒了。田大牛回头看了看左冲,他虽然莽撞,但此时也明白要以左冲为首。“把台上十个人都揪下來!”左冲冷冷说话。见左冲许可,田大牛哈哈一笑,一跃跳了起來,直飞向高台之上。“炼体者!”田大牛不会藏拙,一出手就是全力以赴,十名据守者一见田大牛跳起的高度与速度,绝对不是他们这么巅峰武者或者普通武者可比,这才明白,眼前这个憨头憨脑的大个子,竟然是炼体前辈。“前辈息怒,听我们解释……”脸带红砂的据守者急忙想解释,可是田大牛已经跳上了高台,先是一手抓起一个,把脸带红砂的据守者与旁边另一名据守者像扔小鸡一样,扔下高台。两名据守者虽然沒有受伤,但是却摔了个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前辈,与我们无关啊……”其余的据守者一边躲避一边解释,可是田大牛哪听得他们说话,随手一抬,就是一名据守者被扔了下去, 随脚一踢,就将一名据守者踢下去。一时间,高台上的据守者鸡飞狗跳一般,有几个见机快的,不待田大牛过來,自己先就跳了下去。“太弱,太弱,沒意思,不过,这椅子倒是不错,大虫子,给你坐坐!”田大牛一甩手,将十把椅子扔下高台,看着光秃秃的高台,田大牛顺手把紫金锤拿了出來,嘴中嘟哝着:“这个台子看着真别扭,我给你拆了吧!”双锤落下,砸在高台之上,就听“轰”的一声,高台轰然倒塌,尘土扬起,碎石飞溅。以面带红砂的据守者为首的十名据守者急忙连滚带爬,从高台下向远处跑去,这才免得被砸在高台下,不过,就是这样,四处飞溅的碎石也将几人的衣服划破。“快去请镇关大人前來惩治恶人!”面带红砂的据守者一边向大堂边角逃,一边向着两名引领者乱叫乱嚷道。那一名外表小巧的引领者早就被这个场面吓到了,一听据守者叫喊,急忙转身,慌慌张张地向后跑去,而长相清秀的引领者看着这貌似熟悉的这一幕,嘴角不由得露出笑容。“镇关大人是谁!”左冲看向的是那名外表清秀的引领者。“自从两年前有一个名叫左冲在这时大闹了一场之后,每个命运神塔的关卡都增设了一名镇关者,专门对付修为较高却又不服规矩的人,武之域的镇关大人是一名高阶炼体者!”外表清秀的引领者虽然心底不愿与左冲说话,但左冲一问,自己却不由自主地回答,而且回答得十分详细。“呵呵,大虫子,原來你上次來的时候也闹了一场,哈哈,刚才我砸了高台汤师叔还埋怨我呢?这下子埋怨不着了吧!”田大牛从废墟里走出來,笑呵呵地说道。正在这时,就听得后面传來一声吼叫:“谁敢在此撒野!”随着吼声,大堂后面一门内,冲出一个赤发壮汉,这名壮汉一见屋内乱成一团,勃然大怒,用手一指田大牛,叫道:“是不是你砸的高台!”他见这群人中,就属田大牛体型最高大,就以为田大牛是领头之人。“呵呵,就是你牛爷爷砸的,怎么了?”田大牛仰了仰下巴,不屑地说道。“找死,给我过來!”红发壮汉连看也不看左冲等人,向前一跃,一拳打向田大牛。田大牛毫不示弱,挥起拳头,直迎上红发壮汉的拳头。就听一声闷响之声,两个铁塔般的人物撞在了一起,但接着,两人“蹬蹬蹬”分别倒退了几步,两人每倒退一步,就在青石的地面上踩上一个清晰的脚印,红发壮汉退了七八步,而田大牛却退了十几步才停下。“哼,也不过如此!”红发壮汉一招占了便宜,知道田大牛的修为在自己之下,只是一名中阶炼体者而已,于是放下心來。大牛不服,还要去上,被汤青一把抓住:“大牛,退后,交给我吧!”田大牛对汤青的话还是言听计从,见汤青站了出來,狠狠地瞪了红发壮汉一眼后,退到左冲身后。“哼,不服的话,你们就两人一起上吧!”红发壮汉底气十足,冲着汤青招了招手道。“不知天高地厚!”汤青素來稳重,见红发壮汉轻狂,也不生气,慢慢向前走了两步,右掌抬起,对准红发壮汉,缓缓说道:“当心,我要发招了!”红发壮汉见汤青慢如老朽,更加不在意,撇了撇嘴,不屑地看着汤青。“天女散花!”汤青口中发出低沉的声音,话音一落,掌心中猛然飞出数十道真气,直向红发壮汉击來。“炼……炼气者!”红发壮汉一见真气自汤青掌心发出,两眼直瞪,脸色立即变得惨白,两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而此时,数十道真气已经到了红发壮汉身前,红发壮汉躲藏不开,只得一闭眼,立等被打。可是?就见耳边呼啸之声飞过,红发壮汉却根本沒有感觉到痛,只是听到脚下轰隆一声,自己身了一歪,跪倒在地。红发壮汉急忙睁眼看去,就见自己全身上下果然沒有一丝伤痕,只有脚下踩的那块青石砖,被砸得碎成粉末,而自己也因此站立不稳,跪了下來。红发壮汉急忙转头看向据守者等人,见十名据守者都惊恐万状地看着自己身后。红发壮汉急忙站起來回头看去,就见自己身后的墙上,赫然出现了几十个孔洞,应当是刚刚被那几十道真气砸出來的,而这几十个孔洞形成的样子,赫然就是一个人的形状。红发壮汉此时也已明白,刚才自己沒有受伤,分明就是眼前这人手下留情,让所有真气都从自己身侧滑过,仅有一道砸在自己脚下,砸碎了脚下青砖。一想到脚下青砖,红发壮汉立即明白了汤青的意思,急忙回过身來跪在地上,看着汤青说道:“多谢前辈手下留情!”汤青沒有说话,转头看向左冲。这一招天女散花,是左冲得自东原绿波王府的盖烃,后來传给了汤青和左师堂,这一段时间,汤青一直在习练此术,今日技痒,正好拿这红发壮汉练练手。左冲笑着点点头:“汤兄的这手天女散花,越來越精准了!”红发壮汉见汤青不理睬自己,反而对左冲说话,留意起了左冲。这时,就见那名脸带红砂的据守者悄悄來到红发壮汉身后,俯身低声说道:“镇关大人,那个穿白袍的年轻人,应当就是两年前大闹塔关的左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