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案子破得太过于顺利,营救过程不费一兵一卒,甚至都省过了谈判叫价的阶段。全副武装过去的兄弟们看到孩子只是吓得晕了过去,没什么大碍,心里当然是开心的。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为首的那个警察却顿了顿。“你们就先回去,孩子交给他爸妈,我留在这里继续勘察一下现场的情况,做一下最终的报告。”见人都走了个差不多,男人从口袋中摸出了手机给晏景麒打了过去:“我说你小子也太牛了吧,你究竟是怎么知道这孩子被绑架在这个位置的,我们要是有你这么强的定位技术,得少走多少弯路。”晏景麒在这件事上可不敢居功,这都是林岱的本事。“孩子父母到现场了吗?”电话那头的声音仿佛有些不理解,“这么严肃的场合他爸妈当然来了,他们的儿子被绑架能不急吗?特别是那个当爸的,头上的汗就没停下来过。”一想起林岱对自己说的,晏景麒登时哼笑了一声。“你笑什么?”“我笑付队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能保持这样的童心,是件好事。”晏景麒笑了个痛快,而后补充说道:“那几个绑匪你仔细审审,特别是调查一下他们的资金往来,我怀疑他们可能跟陈国栋有联系。”虽然这话是林岱说的,但毕竟是出于玄学,没什么真凭实据的话不能轻信。但老付还是把这个提醒放在了心里,至少这是一个现成的调查方向。医院中的仪器滴答滴答的响着,魏晨勇面色苍白、身体消瘦的躺在病床。脸上还戴着呼吸机,只有胸口处那微弱的起伏,还宣告着这个生命的延续。他的母亲就这样静静的坐在床头,眼泪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从眼眶中奔涌而出,在下巴处汇集,而后滴嗒一声落到了医院的地板上。她听从林岱的,自打离开之后就一直悄悄收集着丈夫犯罪的证据。虽然他听进去了,但在心底里还是抵触这个真相的,直到他看到了躺在病**奄奄一息的儿子。那身上隐觅出的伤痕一道接着一道,那些被衣物遮盖住的地方竟是没有一块肉是好的。两人都是二婚的,魏女士带着个儿子,陈国栋却是孤身一人,平日里照顾魏晨勇像是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似的,又有谁能想到他会这么禽兽。林岱人从家中坐,咨询从天上来。陈国栋这种人除了名字一无是处的人渣,就活该在牢中待上几年。男人毫不客气的一个电话打了过去,魏女士接的时候有些颤颤巍巍:“孩子叫魏晨勇是吧,我算着他身上的伤,应该没什么大碍,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您可以先跟陈国栋办理离婚。”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但在这场婚姻里看到的都是男方的自私,不如离了算了。魏女士狠心的点了点头,而后又说了许多道谢的话。林岱看着银行卡里前些日子转来的那五万块钱,直至今日才算是功德圆满。警察局的报案厅里,魏女士拿出了一沓厚厚的检查单,以及许多被打印出来的微信聊天记录。“我要报案,陈国栋买凶绑架我儿子,甚至对我儿子多次进行殴打家暴,我要报案。”显然陈国栋并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甚至在被逮捕拘留时,还高呼着自己冤枉。……休整了半天的时间,晏景麒和林岱同时踏上了去往晋城的飞机,在飞机上相遇的那一刻,两人的心理都有一股的不对劲。出远门竟然不报备。两个人的脑海中同时浮现出了这样的一句话,然后脑袋向一旁扭曲。邹帅像个鹌鹑似的缩在角落,想要极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要是知道林大师也会跟着去,这个差事打死也是不会接的。男人的脸色阴沉的吓人,但还是跟空姐要了个毯子,盖到了林岱的身上。“你知不知道晋城多么的危险,我打了报告让你不跟着去,你怎么还是跟来了。”林岱把毯子往自己的身上拽了拽,“我师兄也在晋城,你以为我会眼睁睁的看着他自己在那里吗?”男人依旧不说话,只是静静的闭着眼睛躺在椅背上。林岱还没见过他这般气恼的模样,也就软下了态度:“晏队,晏三哥,你别生气了,你要是在晋城受难,我也会二话不说赶过去帮你呀。”男人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神中还带着气愤,却不那么咄咄逼人了。果然,男人还是好哄的。一路上的低气压让邹帅有些喘不过气来,跑了好几趟厕所,还被空姐怀疑是不是飞机餐出了问题。有些出乎人意料的,刚下飞机的晏景麒就接到了自家大哥的电话,再三解释了自己身边有林大师的陪同后,那边才消停下来。“从小到大就不让人省心,这种地方是你该去的吗,你们单位是没人了吗?派你这个病号去!”晏景麒早早就做好准备,把听筒拉开了大老远,直到那边的咆哮声结束又重新拿了回来。“大哥你知道的,我是行动队的队长,我得以身作则。”禹郗 “放屁。”林岱听到这话猛的睁大了眼睛,之前还觉得晏总是个蛮文雅的人,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顿骂后,晏景麒耷拉着脑袋,把手机丢到了林岱的跟前:“大哥说,想跟你聊几句。”林岱一脸茫然的接过了手机,顺着晏景麒的称呼叫道:“大哥。”办公室里,一道挺拔劲瘦的身影端坐在办公椅上,手中拿着一只钢笔来回把玩着。“林大师真是太客气了,我哪里担得起你这一句大哥。”几句寒暄后,晏宁仇就说明了来意,“听说杜大师现在也在晋城,有熟人在也就方便照顾一些,麻烦林大师多多照顾我家弟弟,他这个身体……”而后就是一声叹息。林岱下意识的回头瞧了一眼蹲在一旁等行李的晏景麒,开口道:“晏队你的身体现在已经好很多了,晏大哥放心,保管给您带回去一个完整的弟弟!”这样话越听越不对劲,但晏宁仇还是笑着应了声:“我弟弟不生病的时候都是皮糙肉厚的,林大师您随意使唤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