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投射到了**。晏景麒听到熟悉的闹钟声响嘟囔着翻了个身,连眼都没睁开。下意识的把闹钟关上后,摸到了空调,十分自然地给林岱往上拽了拽。这是躺在一块睡了一晚上后锻炼出来的,林岱有着踢被子的习惯,一晚上要给他拽好多次。到最后,晏景麒更是放弃了挣扎,扯过被子往林岱身上一裹,整条胳膊横贯在了林岱的腰间。把那双作乱的胳膊禁锢起来后,果然整个人都老实了许多。林岱被他压得难受,开始还会哼唧两声,再往后也就缩进男人怀里不再挣扎了。他的睫毛微微颤了,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男人那壮硕的胸肌。一开始还稍作迷茫,不过就是怔愣了两三秒,整个大脑就飞速运转起来。垂头看了看身上依旧完整的睡衣,稍稍地舒出一口气来。伸手推了推晏景麒,“起来了,这都几点了。”男人迷茫的张开眼睛,伸出胳膊又将林岱拽了回来,“闹钟刚关上,六点半吧,你起那么早干嘛?再多睡会儿。”林岱一时之间有些语塞。定了闹钟不起床是几个意思?难不成还是定个闹钟告诉自己,接下来还可以再睡半个小时?“不睡了,快起来吧。今天不是答应了秦策,说要去他家里看看吗,别让人家等着。”晏景麒翻身而起,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你怎么就对他这么上心啊,大清早的连觉都不睡,就帮人去平事儿。”嘴上虽然这么说着,穿衣服的动作却利落的很。林岱那边还没把T恤给套上,晏景麒已经利落的开始整理床铺,“洗漱台上有给你新买的牙刷,牙膏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味儿的,就先用我的吧。”林岱顺着他的话走进主卧的洗漱间,睡眼惺忪的开始挤牙膏刷牙,正漱着口,那边电话响了。哼唧两声,晏景麒那边就知道了什么意思,连忙接了起来。“病情突然恶化了吗?”晏景麒一瞧着是秦策打来的,还有些不怎么情愿,没想到秦策那小子竟然带上了哭腔。半大的小伙子正是要脸面的时候,若不是真到了重要的点上,那真是断了骨头都不带流泪的。林岱听到这边的动静,端起水杯涮了涮嘴中的牙膏沫,就从洗漱间内探出头来。“问他没有人去见过他父亲,让他尽量避免有人跟他的父亲接触,咱们这就走。”晏景麒把这话原封不动转给了秦策,又稍稍安抚了几句:“半小时,半小时后我们俩就能到医院。”就因为这通电话,两个人的动作更麻利了些,到达医院住院部的时候才用了23分钟。“你先上去,我先去找个车位停下车。”林岱微微点了点头,抬脚就踏进了住院部,到达病房外面时正遇到了秦策拦着几个人不让探视。“你们别假惺惺的来看我爸,我虽然不在公司,但我也知道你用职位给自己牟了多少私利。现在我腾不出手来调查你、收拾你,你就应该偷着乐,背地里烧高香了,还敢在我这跳脚!”医院里原本就不应该大呼小叫,护士也来劝了好几次,奈何这帮人一直堵在病房门口,还要时不时的往里闯。为首的那个男人看起来大概四十来岁,穿的却是花里胡哨,压根不把秦策放在眼里。“秦策,你最好把你的位置摆正了,我是你堂叔,我来看看你爸怎么了?”那人扬着个头,摆张臭脸,活像别人欠了他几百万似的。“你们在这里闹不合适吧。”林岱淡然的往前迈了两步,虽然年纪不大,但跟在晏景麒身边这么长时间,早就把他的气势学了个六七成,又是见过大世面的。饶是站在比他大了十几岁鱼希h椟8伽的人面前,也丝毫不露怯。“你又是什么人?”那男人先是微微缩了缩脖子,细细将林岱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后,才重新开口:“看你这年纪,是秦策的同学吧,怎么……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尊重长辈的吗?就算我跟我堂哥有那么一点不对付,他现在病了,我来看看他有什么不对吗?”“你虚开的那些增值税发票真当别人都不知道吗?你搞的那些票货分离,资金循环走账路数真以为能瞒天过海了是吧!”秦策的话犹如一声惊雷,在平地上炸开了花,“你这个臭小子说什么呢,你说我非法牟利,你有证据吗?”“我会找到的。”秦策这话说的咬牙切齿,狠狠的瞪着他的堂叔,仿佛那护食的狼崽子。“哼,有证据那才叫犯法,没证据,屁都没用。”那男人咬着后槽牙哼笑着,丝毫没把秦策的话放在眼里。“警察。”晏景麒刚一踏出电梯门,听到的就是这么句话。还想着瞧瞧究竟是哪家的衙内敢这么狂妄,连这种话都能说出口,甚至不把法律放在眼里。虽然他不分管这一方面,但还要对得起警察这个身份。“什么人呢,不把法律放在眼里,很厉害呀。”晏景麒顺手把林岱扯到了自己身后,把那挑事的人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秦睿泽听到警察这两个字的时候腿就软了,正眼一瞧来人的模样更是吓得再也站不稳,畏畏缩缩的走到了晏景麒的跟前。“三哥。”晏景麒哼笑了一声,“哟,还认识我这张脸啊,刚才你在这儿扰乱公共秩序、寻衅滋事是要刑事拘留的。口气还这么狂妄,是想让我请你进去喝几杯?”“不不不,三哥对不起,我们这都是亲戚,我就是来看看我堂哥伤势怎么样,误会误会,都是误会。”秦睿泽朝身后的人猛的使了使眼色,不过半分钟的功夫,做鸟兽般散去,医院的走廊再次恢复了宁静。秦策狠狠地舒出了一口气,直到林岱和晏景麒走到了他的身边,才佯装镇定地抬起头来。“刚才谢谢你们。”“这些都是小事,你不是说你爸病情突然恶化了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