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岱和晏景麒一前一后的跑了出去,守在门口的廖严着实愣了愣,趁着那病房门还没关,连忙探了个头,去递了个疑问的眼神。以杜岩泽的这个方向刚好看不见他,反而是晏宁仇站起身来,朝着门外走了出来。廖严讪笑说道:“晏总。”眼瞧着面前这个男人有许多的疑问,晏宁仇径直朝着林岱二人离去的方向指了指:“小岱说要去找他的师父沈大师,景麒去送他了。”汉兰达停在马路边,林岱迈着飞快的步伐走到车跟前,却被雨刮器下夹着的那一张罚单给整不会了。晏景麒紧跟其后,看着林岱盯着那前挡风玻璃一个劲儿的看,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干嘛呢?怎么不上车?”林岱略微伸了伸胳膊,挑起雨刮器就把那张粉红色的罚单拿了起来,转身把这张纸怼到了晏景麒的跟前:“早就跟你说吧,这个地方不仅有电子眼,还有交警贴罚单,你不信。”晏景麒一手叉着腰,另一只手在后脑勺上摸了一把头发,原地转了一圈,开口说话时声音还有些懊悔:“这医院就是不好停车我才停到路边上的,早知道就往前走走了。”林岱嗤笑了一声,绕到副驾驶跟前拉开车门:“你往前走走也没车位,行了,办完事之后去交管所交罚款去吧。”晏景麒在交警队那边也有不少的熟人,一说起来倒是被自己人给查着了,还多多少少有些抹不过面子。“我让司机张叔给我去交罚款吧。”到时候要是知道了自己人罚了自己人,两边人面上都不好看,还不如让外人去处理。不过晏景麒倒真没把这件事儿给放在心上,一路上还能分出些心神来跟林岱开玩笑。随着这车吱呀一声停到了小区门口,林岱第一时间就打开车门,从上面窜了下来。从门前没敲几下,就听到老头子那不耐烦的声音。“别敲了别敲了,听到了。”沈云霄现在是自己住在这里,看起来多多少少有些不修边幅,但更显自在的韵味。老头的眼睛厉害的很,第一眼就瞧见了晏景麒左手拇指上的扳指,脸上的笑意也变得更浓了些:“快先进来,有什么话进来说。”老头子浑然无事的坐在沙发上,听闻林岱的分析和询问,面上的表情也没有多大的起伏,反而是极为淡定的端起了面前的茶盏。“师父,布阵的这个人实力非常的强劲,就连弟子都无法与之一战,如果他真的为东瀛人所驱使,怕是华夏会有大难。”沈云霄还是那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大有一副视万物为刍狗的淡然。直到喝了一口茶之后,才笑眯眯地看向了晏景麒的方向:“我听我这小徒儿说你的身子好多了,自己感觉呢?”对于老头子突然之间转换话题的做派,林岱表示已经习惯了。想到哪儿说到哪儿,才是老头子的做派。晏景麒显然是不太明白,怎么就突然从阵法蹦到了他身体这个话题,但还是秉承着对长辈的礼貌,缓缓点了点头。“好多了,再也没有出现过晕厥、心慌的情况。”老头子眼疾手快的拽过了他一只胳膊,布满皱纹的手指搭在了男人的手腕上,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脉搏的律动。“阿岱给你的那辟邪符就可以不用带了,你手上这个扳指可比辟邪符管用多了。”说完这话,轻轻拍了拍晏景麒的肩膀,“虽说没有根治,但是你现在也算是福运缠身。”晏景麒轻轻到了声谢,老头子却没应声,反而又自顾自的从沙发上坐了下来。“二十年前,帝都出了个极有能耐的大师,为师跟他关系算不上亲密,只知道他叫靖禾。”老头子的眼睛微微眯着,像是在回忆当年的情形,语气中甚至还透露出了丝丝的向往。“此人名震玄学圈,不过却在十几年前归隐山林,去了江城。”林岱瞳孔猛的收缩了下。“师父,你说会不会是这个人下的手?”林岱手臂垂在一侧,也紧紧的攥起了拳头。“不会。”沈云霄甚至没有做过多的思虑,脱口而出了这两个字。“为什么?”晏景麒实在是没有忍住,插嘴问道。“这个人的脾气秉性都是上乘,最看重的就是灵气和悟性,做这种残害生机的事是最伤灵气的,他不会这么做。”林岱对此不置一词。谁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星星有没有改变,更何况师父他老人家还说跟他并不熟悉,这样的判断实在是有失偏颇了。沈云霄一看到林岱那不服气的眼神,就知道这小子定是没把自己刚才说的话听进心里去。“更重要的是,如果那个阵法是他所布置下的,就算岩泽能破阵、有你和神兽朱雀的相助,也断不可能活着回来。”林岱:“……”青年倒吸了一口冷气,能让师父如此忌惮的人……但如果不是他动的手,那还能是谁?……“靖大师,您让我们时刻关注着林岱的动静,是准备先从林大师开始下手吗?”小林嘉禾把姿态端的极低,就连说话的时候也不自觉的弯腰鞠躬着,仿佛自己面前站着的这个男人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男人双手插在裤兜里,眼睛始终目视着前方,听到身后这人提到林岱的名字,才在嘴边微微扬起了一个笑。“你以为……林岱是那么好对付的吗?”靖初元缓缓转过身来,是笑非笑的看着小林嘉禾,“他和那个叫杜岩泽的都是年轻一代里有名的大师,已经成了气候。小打小闹在他们看来无关痛痒,而你们那种下三滥的手段用到真正有本事的人身上,也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东瀛术法在靖初元的嘴中变成了小打小闹和下三滥的手段,可小林嘉禾却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脸上羞愧万分涨得通红,却依旧没法吐出来半个反驳的字眼。“帝都的大师那么多,先挑着那些能力不强的弟子们开刀。这些人一般不受重视,而等他们真正意识到出问题的时候,帝都的玄学圈就已经青黄不接了。”靖初元轻启薄唇说出了这样一幅残忍的话,眼中闪过的算计也掩盖在了那镜片之下。